秋叶落时我咳嗽不止,到后来嗓子咳哑了不能说话。到母来时已近一个月。母下了飞机也是喘咳,我对她讲是过敏了,叶子落光了就好了。她说她吃两包感冒冲剂就好。她不听我的劝阻喝了药,过了两天她真的好了。看我依旧不停咳,反来规劝我也吃。我还是拒绝,说,你是伤风感冒我是过敏。我不发烧也不难受就是咳,再过几日就好。她说,你不难受我看你咳得难受,她就不由分说化了药强迫我喝下。不过喝了两三次,我居然也停止了咳嗽,真的好了。母说,“也不能到了西方就全不用中药,草药方剂也是中国老祖宗千年的智慧。”
她带来阿胶给我吃,带来八珍丸,盛情难却之下我也是浅尝辄止,我的朋友却甘之如饴。母对朋友说,非受过苦就不能知道。我的朋友连连点头。她曾患过卵巢囊肿,手术后不能通气痛苦不堪,三天后妇科医生检查认为责任已尽催促转肠胃科,她后果自负自己签字出院,请来当地行医的上海同乡针灸,随后放了响屁进食再无碍,依她的话是幸亏自己当时独断专行,才救了自己一命。接着中药扎针调理了两年,终于渐渐痊愈。她后来海归时把乌鸡白凤丸都送与我,我都束之高阁了。
中国店里真有十全大补汤卖。母真买了来炖老母鸡。我说,“此汤名十全,可包治百病。党参丹参柴胡当归川芎杜仲黄芪黄芩炮姜生姜白芍白芷白术红花赤芍荆芥茯苓防风羌活独活熟地黄甘草降香牡丹皮珍珠芦荟菊花薄荷蒲公英木香枸杞子肉桂丁香大枣,各几钱几两,可成八珍汤四物汤四君子汤人参养荣汤,专治气血两虚阴阳不调。”母听了边笑边叱,“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
母跟着大姑姑学了不少,自己服三七粉来补血,用三七花来排毒养颜。养颜我能明白,我不太懂得到底要补什么血。可是要吃就随她吃吧,毕竟她治好了我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