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20年8月)
晚餐后,坐沙发上,正待看书,不经意瞥到放在台灯前摄于1992年初夏,佛罗里达大学校园内未名池塘畔的照片。
那时,义民及女儿与我分别四年多后刚到美国不久。我在佛罗里达大学做博士后研究。 周未,她母女俩经常跟我去实验室继续未完成的实验,或启始一个新的实验。随后,我们就可去校园内游玩。因处于近热带,佛大校园一年大多时间是鸟语花香,长满了各种热带和亚热带植物。随处可见的高大榕树,冠幅广展,遮天蔽日。主干四周长有丰富的,锈褐色的,可长达十几米垂直而下的气根,真有一树成林之气势。校园内有许多池塘,稍经找寻就可在不远处看到静臥池水中待食的佛罗里达特有的鳄鱼,有的长达七,八米。三年的佛罗里达过渡,使她母女逐渐适应了美国简单,自由和平静的生活。更主要在这段时里,义民掌握了英话交流的基本技能,为随后在芝加哥大展其才,打下了良好基础。我们深深怀念在佛大的日子。在随后2011年和2017年两次路过佛大,我俩还专程再游校园,再访照片中的池塘和我们曾租住三年的公寓,並合照留影。
一张老照片,勾起了对过往的无限回忆和遐思迩想。 仔细端详照片中的义民,淡眉如秋水, 玉肌伴清风, 年轻貌美,丽质天成,端庄大方,娇羞而自信,毫不做作。然而,这张照片放在家里沙发旁的台灯侧不知多久,我为何以前视而不見? 我真地珍惜了有义民陪伴在侧的时光了吗? 我是不是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想到这里,我不觉自责。我必定也是属于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幡然醒悟,但已悔之晚矣的一类。
穿过退色的记忆,留下的仅是过往岁月片段。再次端视这张老照片,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