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4日戴大使讲话之后,10月5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就发了这篇公众咨询,对于是否取消中国商品关税进行调查。调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就如同我在之前文章中所写,美国取消对华商品关税势在必行,其原因很简单,对境外进口商品征税相当于是对自己的最大出口商品——“美元”征收出口关税,从而抑制自己商品的国际竞争力。抑制自己商品的国际竞争力不会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上扩大自己的出口商品竞争力,(扩大商品占有份额,保持或者增加商品价值),所以这个加税的过程只能是过程而不是最终结果。就如同中国有句话:拳头缩回来时为了更有力的打出去,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在恰当的时间降低自己的竞争力,就是为了后续体现更强的竞争力,当一些关键要素产生变化的时候整个的体系就会去再平衡,当竞争力恢复的时候自然就可以在已经习惯新平衡的市场中脱颖而出。
同样在之前也写到,当对华商品关税取消后,很有可能触发一轮东南亚货币贬值。中国商品的成本和效率综合起来看在世界上几乎是无可匹敌的,之前所谓的制造业东南亚的外流,是因为基于中国商品被征税的“再平衡”,而一旦关税取消就会有大批的工厂马上面临危机。固定资产投资如果不能生产有竞争力的商品那就是“沉没成本”,唯一比较有效的解决的方案就是让本币贬值。
对于应对增加关税成本而言,取消关税成本对经济的影响更显著,这个道理就如如同通货膨胀对经济的伤害是大的,但更可怕的是通货紧缩。所以在通货膨胀区间的时候政府更应当考虑的是下一个周期,就是通货紧缩的周期,我相信中国是有其准备的。
那我们再来看一下中国将会如何来应对?不同的应对方式是体现其背后的逻辑,需要达成怎样的目标,重构一个什么样的国际体系,以及近期的,中期的,远期的实现路径。
第一种方案是最简单的,既然取消了关税那就继续以出口为导向的经济,有钱赚为啥不去赚。这个方式是最简单的,短期的压力也最低,但是不可避免的又要回到和美国“贸易顺差”的老路上来,就如同10月4日戴大使在访谈中William问到的问题一样,“您是否有具体的方案还是和之前一样10年谈下来还是一个样子”。在这个过程中还是说,东南亚很有可能会爆发一轮货币贬值的危机,而中国的输入性通胀将会提高到新一个级别,好处是一些潜在的债务危机将会相对容易的被化解,系统性的问题留待以后解决。
第二种方案就是通过一些手段来平衡关税降低给经济带来的冲击,特别是对东南亚国家制造业带来的冲击:中国可以顺势取消部分出口退税的政策以及对部分商品采取出口关税以降低市场的动荡。
另外我也有些想法,可能会牵扯比较复杂的系统工程,但是可能会更好的解决一些系统性的问题。就如同我在前一篇文章中所言,希望中国增加进口,那中国是不是可以考虑用人民币来购买?至于出口商拿到人民币后应当如何兑换其本币来支付成本的问题,我相信世界上那么多的银行那么多的金融精英一定会有其合理的方案。至于人民币最终的回流问题我想除去那些金融债券领域的,中国巨大的出口能力是否也可以成为人民币回流的渠道:比如出口的时候收取一定比例的人民币?是否可以对外汇的需求有一个合理的预估,在出口的过程中完成外汇需求后其余的要求用人民币支付,至于进口商如何获得人民币还是说,有那么多的银行那么多的金融精英,只要有这种需求自然就可以设计出这些业务,通过这种方式让人民币获得更大的流通,从根本上解决其他国家“贸易逆差”的问题。
有的朋友有提到过我的想法太“理想化”,在我看来想法就应该是理想化的,谈判的双方都应该把自己“理想化”的目标提出来,从中找到“合集”,这不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
祝大家平安喜乐。
你这种想法太天真。。。。
希望中国增加进口,那中国是不是可以考虑用人民币来购买?
但实际上次贷危机以来就不行了。因为这个模式是根本动力,也是其根本缺陷。
根本动力就是资本全球化,制度不全球化。资本可以在中国享受早期资本主义的一切肆无忌惮,一如欧美在十九世纪,也就是诞生共产主义的年代。而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发展到现在,不能够再像一两百年前一样提供物美价廉的劳动力,是一战二战冷战血流成河推动社会进步制度的结果。但是现在全球化资本找到了开倒车的地方,发起了大财。全球化以来世界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社会经济矛盾越来越重。还想回归全球化早期的好日子已经绝无可能。
别的不说,中国物美价廉的韭菜还有多少可割?要知道改革开放初期是闭关锁国三十年,加英雄母亲高生育率积累的大量年轻闲散(实质实业)人口。是比战争年代还贫困的中国历史上最贫困的和平时代。给口狗粮就卖命的年代。现在中国的生育率几乎世界倒数第一,城市化也大体完成。一出一入,没有任何增长空间,只有下滑程度。的确,没有哪个国家能取代中国的产业链的地位,因为没有哪个国家能这么大规模地割韭菜。问题是在这块韭菜地大规模自我衰竭的时候,又没有有效的替代的时候,怎么办?
一种办法就是拜登式竭泽而渔,还能再享受几天便宜货,然后断崖。一种办法就是川普式限制捕捞,可持续发展,但是马上就没那么便宜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