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送报

呼吸过了丹麦的清新空气，欣赏过了丹麦的鲜花和绿草地，接下来的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虽说在来丹麦之前，先生已告诉我丹麦人说的是丹麦语，当时我并不以为然，心想：我都大学毕业了，还怕它丹麦语，学呗。但当我真的置身于丹麦社会时，感受到的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么轻松，打开电视是丹麦语，满大街的路名是丹麦语，到商店里买东西是丹麦语，幸亏商店都是开架的，否则买东西真成了个大问题。有趣的是丹麦的水果蔬菜都是按个计价，但肉是论公斤卖的。所以，你要想买到大个儿的水果蔬菜，你就得早点去，尤其是夏天的西瓜和冬天的咱中国的大白菜，那大小个儿可差的很多。有时候由于能买到一棵大个儿的白菜和西瓜，心里好半天都感到甜滋滋的。要不，你也试试。

在丹麦读博士，大部分导师是给钱的，但由于导师的不同和所在的院系学科的区别，所以每个留学生所得的助学金也是不同一样的。一般每人每月大概在五千至一万二克朗之间。还有，就是在丹麦读博士就像上班一样，得天天去，导师给你指定的课程，绝大部分要靠自己学，然后导师在丹麦找一至两个在你所修的课程方面的专家，他们一同口试你，但你不用担心语言问题，他们对外国学生都使用英语。

         很不幸运，我先生得的助学金不够高，所以每月除了吃住外，要想有些剩余，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工。我们和其他留学生一样，在丹麦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周末送广告。

          记得第一次送广告时，就在离我家仅一条马路之隔的一个半富人区里。这里的房屋都不是独立的别墅，而是好几栋房子联在一起的排房。房屋前后都有自己的花园·草坪·栅栏和车道，有的信箱就在栅栏门旁边，走到跟前把广告给塞进去就可以；有的信箱则在他们家的屋门上，这送起来就比较费事，你得打开栅栏门，穿过不太深的前花园，塞进他们的信箱里。如果广告不多·不厚比较省事，如果遇到节假日广告的数量又多又厚，你就得分两次或三次塞进信箱，随便往地上一丢，那是不行的，客户会打抱怨电话的。如果你负责的这个区域经常有人打电话抱怨你送广告不认真，那你这份差事也就丢了。由于是第一次送报再加数量也不多，觉着很是新鲜，我领着姑娘送得挺带劲，再加那天天气也不错，好多人都在花园里整理他们的鲜花和草坪，他们看到了我们送去了广告，就都笑容可掬地接了过去并用丹麦语说声谢谢，我们就用刚学来的几句丹麦语回声不客气，整个下午就在这谢谢和不客气声中度过了。等送完回到家先生也随后送完回来了，问我们感觉怎么样，我和姑娘都说挺好的，下周还要送。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周末又到了。这周六天气不太好，一早起来，天色灰蒙蒙的，象要快下雨似的。我在家准备早餐，先生去报社拉报纸和广告，等他拉完了，吃完了早饭，我们一起在门口分广告。只见他娴熟地把一捆广告往地上一丢，让我先坐下，然后在我的正前方先放上一捆当地的免费报纸，再在我的左侧·左前方，前方·右侧·右前方分别放上这一周应送的广告，然后把报纸打开，再把应送的广告夹在报纸中间，最好合上报纸，就算一份了。按先生的指点，我前后左右地拿着广告，很快也就分的上手了。我分先生送，等下午广告分完了，我和姑娘也打算去送，这时天不大不小地下起了雨，先生怕淋着孩子，就没让我们去送，后来看他冒雨送了趟回来，湿的跟水鸡儿似的，心里挺难受的，再看看那摞的小山高似的一堆广告，决定也要去送，就在先生把分好的一份一份的广告装到绑在摩托车后的小手推车上时，我和姑娘也作好了去送广告的准备，即我和姑娘都戴上了安全帽，先生看到我们，知道劝也没用，于是他戴好头盔，腿一迈先跨上了摩托车，我坐其后，姑娘就夹在我俩中间，就这样我们一家就又踏上了送报之路。一个小山坡，先生加大了油门儿，摩托车也不走，只是就地打转转，这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没办法，先生只好下车，我也跟着下了车，让姑娘坐到装满广告的手推车顶上，先生加大油门，我在后面使劲推着，谢天谢地，这个坡终于上去了。等送完广告回到家里，我们的衣服也都淋湿了，握着姑娘那双冻得冰凉的小手，我的心一酸只想掉眼泪，可我没让那眼泪掉下来，一是怕孩子哭，二是怕先生心里难过，再一想这也是临时的，等先生毕业找到工作就好了。再以后我们也做了物质上的准备，即买了雨衣，遇到下雨天我们就穿上雨衣。还好，丹麦的冬天也不长，小雪天也是有的，但雪停留在路面上的时间不会太长，一是清扫的及时，二是天气暖和，雪化得快。就这样，我们在这风风雨雨中坚持送了近两年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