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秋,美丽的秋,过错的秋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转眼开学已俩月有余。现在站在校门口的你无论是放眼南望还是仰首北眺,你都能发现河两岸的山坡上那多彩的颜色就像是一位画家不经意间打翻了颜料瓶红·绿·黄·粉交错着,显得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急切·又是那么的迷惑,迷惑的让你分辨不出哪一处是房子·哪一处是树·哪一处又是花。偶而一阵风吹过,哗啦啦几片卷曲着的树叶飘落了下来,若再遇上点儿小雨,那卷曲的树叶落的更多,天也变得更谅。所有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人们炎热的夏已过,凉爽的秋已到。
山里边儿的秋不仅是早的,而且也是极凉的,尤其是在一早一晚你能明显地感觉得到的,甚至当你晚上钻进被窝睡觉遇上秋风扫落叶的天气时,你就能感觉到从那密闭性不太好的玻璃窗框和门框中吹进来的丝丝凉风。这不,这两天正赶上秋风秋雨,天气阴冷冷的,有的姐妹在抱怨着鬼天气,甚至有的姐妹还不时地跺几下脚·搓搓手·把手放到嘴边哈一哈。言甜和其她姐妹感觉一样-冷,但还抗得过去,也可能是寒梅正对着窗户睡觉感觉特冷的原因,所以在这个周六的下午她建议言甜和她一起糊窗户。
言甜心想:糊窗户,可以。但是,窗是两扇的,一扇靠寒梅,另一扇靠文墨,如果我们先糊,只糊我们这一扇而不糊她那一扇,我们輸理,如果把她那一扇也糊上了,我又不太情愿,因为她太小心眼儿了。所以言甜决定暂不糊窗户,说:“现在还不算冷,如果你觉着实在是冷,我们俩可以一个被窝睡,上面还可以搭条被子,这样就不冷了。”寒梅见言甜没有糊窗户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随言甜之意了。
秋天的雨淅淅沥沥直到晚饭后还在下着。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雨停了。言甜叫上寒梅打了盆热水,开了宿舍的门准备泡泡脚以驱寒凉阴潮。她们刚把热水倒进盆里,上课的钟声就敲响了。寒梅急切地说:“咱们赶紧走吧,都迟到了。” 言甜满有把握地边脱袜子边说:“没事儿,下雨天老师不会去的,再说了,迟到一会儿也没多大关系。”当她们把脚伸进了热水盆里后就聊了起来。寒梅一本儿正经地问道:“听你的口气,你以前是老迟到的?”言甜颇有点自豪地说:“是的,以前在家上学时我每天都迟到两次,由于总迟到,所以大伙给我送了个外号‘迟到大王’。” 寒梅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总迟到呢?老师不训你吗?” 言甜笑嘻嘻地叙述道:“因为早点到教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能集中精力听课和学习,晚点到我不但能集中精力,而且听课和学习的效果也好,所以这也是我经常迟到的原因。至于老师训嘛,那是肯定的,但我认错的态度好,不管老师说什么我都接受也都听着,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以后我该迟到还是迟到,老师也没辙,就因为这我曾被罚过挑水浇树和脱坯。” 寒梅好奇地问道:“那你以后改了没有?” 言甜答道:“没有。”说到这儿言甜和寒梅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寒梅笑着说道:“你可真是个‘迟到大王’” 言甜也笑着答道:“是的,名副其实。”说着说着话,脚也洗完了,她们穿了鞋袜·锁了门向教室走去。
教室的门紧关着,寒梅在前,言甜在后。寒梅轻轻地推开门,刚迈出右脚却马上又退了回来,正好踩在言甜的脚上,还没等言甜的“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呢?”说出口,寒梅就慌慌张张地说:“糟了,王老师在。”王老师说道:“谁在外边说话,进来。”寒梅和言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正老师已经知道了,我们进去吧。”言甜说着就把寒梅拽了回来,自己站在了前头。她们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并贴着墙根儿头也不敢抬地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突然王老师的一声“站住”使她们一怔,两脚死死地站在那儿好像再往前挪动半步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一样一动也不敢动,言甜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虽说自己有一些迟到的历史和经验,但在这么多并不太熟悉的同学面前罚站还是第一次。“寒梅,你们怎么迟到了。”老师叫着寒梅的名字,眼睛却瞟着言甜。寒梅偷偷地拽了一下言甜的衣角,言甜稍微镇静了一下自己,两只手仍互相搓着低着头怯怯地说:“洗脚了。”“嘻嘻”教室传来一片窃笑声。这时言甜觉着脸更烧了,甚至烧到了脖子根儿和脊梁,她真恨不得此时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以摆脱这尴尬的境地。“洗脚了,理由充分,站着吧。”说完,王老师又在教室里转了两圈,啥话也没说,走了。言甜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看王老师真的走了,就拽了下寒梅的衣角又朝门口看了看,然后示意寒梅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坐回座位的言甜和寒梅,一晚上那脸都觉着热热的,心一直在突突地跳着,像偷了别人东西似的,难以平静下来。一晚上她们什么也没看进脑子里去,随着下晚自习的钟声,她们又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地步出教室,回到宿舍后倒在炕上什么话也没说,就连平时爱开玩笑的英杰也没有话儿,宿舍里除了另一个班的女生在叽叽喳喳地说笑外,言甜这一班的女生都一声不响地脱衣睡觉,姐妹们的脸都很严肃,但只有一个人从心里来说她是高兴的,这个人就是文墨,因为当言甜坐回座位时,看到了文墨那浅浅的笑。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饭后,言甜和寒梅就到教室去了。等午饭时间她们回到宿舍一看,吃了一惊,近文墨一侧的那扇窗已糊上了报纸,但顶窗没糊。饭后,言甜和寒梅也向伙房要了面粉,打了糨子,又从寒梅认识的一个老乡老师那儿要了几张报纸,把靠自己这边的窗和顶窗都糊上了。过了会儿,文墨回来了,她看到了靠近寒梅和言甜的那扇窗不仅糊上了,而且连顶窗也都糊上了,就剩靠近她的那扇顶窗没糊,她很生气。她可能找老师去了,因为过了仅仅一小会儿,言甜和寒梅就被王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问道:“为什么糊窗只糊你们自己那边而不糊文墨那边?”言甜和寒梅把这事儿的前期后后都跟王老师说了,临走时王老师又说:“让文墨到我这儿来一趟。”,过了会儿,文墨从王老师办公室低着个头·黑着个脸走了出来。看得出来她挨批评了。虽说这事言甜和寒梅有理,但从此之后王老师却对言甜有了看法。
常言道:“屋漏偏遇连阴雨”,这话是有道理的。这不,言甜在第二天的化学试验课上就出错了。
言甜和文墨在十几个女孩子中成绩最好,在物理和化学试验课上她们各负责一个由六七个人组成的试验小组做试验。
言甜是一个比较富有诗意和比较喜欢浪漫的人。对严谨的·一丝不苟的科学总是心存疑虑或不大相信,致使她的试验课态度不够认真,所领导的小组做的试验数据总是没有文墨领导的小组做的好。
力学方面的物理试验还好,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错误甚至危险,顶多试验数据不准,试验误差大;而化学试验则不同,尽管老师一遍遍地强调:“大部分化学试剂都是有腐蚀性的,在做试验时一定要小心”之类的话。但一不小心把一些试验溶剂掉到衣服上,衣服马上就会破个洞,掉到桌子上,如果你没看到再把书放上去,那书就会马上一页一页的破掉的事情还是会屡屡发生的。言甜就有这方面的教训。在一次化学试验课上,她一不小心把一滴稀硝酸掉到试验桌上了,然而她没看着,接着又把书放了上去,那本书就以闪电般的速度一页一页地破掉,等言甜把它拿开后,那书一连几十页出现半厘米宽的洞甚至临近破损的洞的周围的纸也被腐蚀了,显得暄暄的厚厚的。这一现象给了言甜很深的教训,这也是在一年以后,文理分班的时候言甜选择文科的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在以后的试验课上她总是把事先写好的试验步骤放到桌上并严格执行,不让一滴化学试剂掉到桌上,但就这样,在这次的化学试验课上她还是疏忽了,挨了老师的批评。
试验快结束时,白色的烧瓶里黑色的氯化铜粉末已经生成,本来拔去导管后,再移去酒精灯就完事儿,可言甜不知怎么的先移去了酒精灯,这时水就顺着导管倒流进烧瓶里,把刚生成的黑色氯化铜粉末给溶解了,一瓶非常漂亮的天蓝色氯化铜溶液顿时呈现在眼前。几个姐妹先是一惊,后又看到这漂亮的氯化铜溶液又都偷偷地笑了。言甜作为试验负责人,她可没有笑,只见她一脸紧张地取下烧瓶想把水倒掉重新做试验,就在这时,化学老师走了过来,一看,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脸严肃地说:“注意操作步骤,要严格按照你写的试验步骤一步步来,不能乱。”言甜低着头连说了几个“是”。老师接着又说:“你的试验不用重作了,虽说操作错了,但这么漂亮的溶液却生成了。让同学们都看看,他们会永远记住这漂亮的溶液的。”这时同学们都停下了手中的试验,把脸都转了过来看言甜的试验结果。言甜一直低着头,觉着自己的脸在发烧,也觉着文墨在笑话她。
化学试验课后,看着闷闷不乐的言甜,寒梅说:“走,看我打球去吧!”
寒梅,篮球爱好者,同时也是学校篮球队儿的成员。每天下午四十分钟左右的训练,使她在拍球·运球·抢球·投篮等技术上提高了很多。在篮球场上的她机灵的像只猴子,尤其是她的投球更是一绝。那十根软软的长长的手指成弧状,托着那球往篮里一投,几乎是百分之百的中。寒梅在篮球场上奔跑着,一会儿就热乎乎的出了一头汗。言甜看着看着似乎被眼前这处处透露着·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场面感染了,同时也似乎悟出了点儿什么:青年学生好像不应该一味地坐在教室里,课后也应该到篮球场上来一展他们的富有青春魅力的风采。看得出,她的眼里渐渐地放出了喜悦的光,那满脸的郁闷和不快也就像那满天的乌云被风吹散了似的,又露出了蓝蓝的天·红红的太阳。言甜笑了,不由得走进场内,接过寒梅投过来的球,抱着就往篮里扔,那球就像一个认生的孩子似的,在球篮里滚动了一圈顺着球篮边儿又滚落到地。言甜开心地笑了,指着那球说:“这球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