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芳一大早就醒来,她将百叶窗打开一半,让初夏的阳光从倾斜的缝隙中洒进来。窗外是一大片葡萄架,上面布满了清绿色的葡萄。
和惠芳住在同一房间的另外一位女孩昨天已经出院了,现在只剩下惠芳一个人住在里面,显得有点冷清。
她刷完牙,洗完脸,吃完早饭,换上衣服。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染有黑白细花的长裙子。
她一切准备就绪。
她靠在床背上,将两腿弯曲在床面上,让长裙覆盖着她那修长的腿,静静地等待着逸然的到来。
终于她听到逸然那熟悉的脚步声,继而是他那有节奏的敲门声。
门轻轻地开了。她终于又看到了逸然那熟悉的身影。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逸然穿得也和平常不太一样。平常他穿得很随便,今天他的上身是一件雪白的短袖衫,下身是一条灰黑色的牛仔裤,腿显得很长,但却非常的结实。他的头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理了,但自然地撒落在他的前额和后颈项上方,显得很有点艺术家的气质,加上他镜片后的两只闪烁着智慧的眼睛,和嘴角上露出的迷人微笑,让惠芳禁不住要从床上走下来去拥抱他。
逸然赶紧大踏步地走上前去,不想让她下床。
他俯下身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让惠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待她张开眼睛,眼前是一遍金黄色的光环。
原来是逸然早上在一遍绿草地上采到的一大把野菊花。
逸然知道惠芳从小就喜欢花.
逸然把野菊花装进一只玻璃杯里,注入半杯清水,放在惠芳身边的床头柜上,顿时房间里充满了自然的色彩。
“昨晚睡好了吗?” 逸然一双大手放在惠芳的脸旁,关切地问惠芳。
“还好。就是一大早就醒了。你昨天睡好了吗?”惠芳想告诉逸然她昨晚临睡前的想法,又没有办法开口。
“告诉你一个消息,林木回来了,我们昨晚聊到快11点。他的变化可大呢!”逸然情不自禁地要告诉惠芳他这边的新闻。
“是吗?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惠芳经常听到逸然讲起林木,所以对林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小子现在和两年前大不相同了。他开始信上帝了,还一个劲地要为你的身体祷告呢!”逸然想起昨晚林木的那副认真劲,就想笑出声来。
“真的吗?请你带我谢谢他。”惠芳一直也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一位主宰存在,所以她对林木的做法并没有升起任何的惊讶。
“要是祷告也可以除去病痛,那还要医生干什么!”逸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就收尾道。
惠芳此时已经完全忘记她很快就要进手术室去,她满脑子里只想着怎样实现她昨夜的愿望。她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勇敢,她要做一件完全违反她常规的事情。
她的两手轻轻地放在逸然的两只手背上。逸然没有一点反应,他的双手还紧贴在惠芳的脸上,两眼注视着惠芳那双迷人的眼睛。
隐约中他感觉到惠芳的手在推动他的手,他开始不敢相信,但当他从惠芳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份执着的目光时,他的手不再畏缩不前。
他就这样循着那轻柔的力,一点一点地移动着他的掌心。先碰到的是她的微微潮湿的唇,他感觉到她的两片唇在微微地颤抖,微微地张开,在轻轻地含着他的手指的边缘。他忍不住也用他的手指来回摩擦她那洁白如玉的牙齿,同时上下推动着她的双唇。
她的手仍然紧贴着他的手背,继续向下发着微微的力量。顺着这迷人的力,逸然的手终于到达惠芳的颈项。
那是一遍怎样光滑而轻柔的未开垦的处女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