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夜的露滴东一点西一点。守了几个时辰,船终于来了。高树浓密处,白衣人推了推半躺在树杈上靠着树干闭目的青衣人:“姐!忒贪睡了……万管事已上了船……”
“看真切了?”青衣人并不睁眼。
“天还没亮呢……”
“那推我干嘛?”
“姐……”
“行,他们肯定按计行事。”
“那我们……”
“此时正是紧急关头,不可大意……不是有人张网吗?咱们搅和搅和去……”
“……他们摆了酒桶在船头干嘛?”
“我看看……”青衣人站起身,细细打量了一番,“很明显,上了船就得喝酒……喝不过三碗,一脚踢下河……”
“姐!这时候还逗乐子……”
“怎么说呢?这二少爷还是嫩了点……绷那么紧干嘛?”
“这事非同小可……”
“要我,酒桶移在酒桶堆里……进出方便的地儿……”
“想什么呢?”
“当然是吃喝玩乐了!”
“姐又来了!”
“什么叫又来了?船头派机灵的心腹盯紧了,咱酒桶边摆上小酒饭菜,和刀爷一直喝到……”
“走路打颤颤……”
“用走路吗?现在才是进酒桶的时辰。”
“是呀,这两天两夜……”
“只怕侍儿扶出娇无力……”
“刀贵妃啊?”俩人拼命捂住嘴,浑身一阵抽搐……过一阵才定下神来,细细搜索周围的动静,良久,一先一后翻下树,牵出藏在密林里的马,跨上直奔巴吞鲁日的码头。在山坡上看着随园的船撑起主帆,朝着新奥尔良飞快地驶去。才放心地存了马,找个馆子,挑了靠窗的桌子坐下。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馆子有后门直通后街。
“姐早膳想用点啥?”
“豆浆油条包子就甭想了……水果沙拉……羊角面包……一杯热可可。你呢?”
“我简单。蓝莓煎饼和卡布奇诺……小二……”
“叫先生……”
热可可和卡布奇诺赶走了昨夜的寒气。俩人舒适地想再享受片刻,就又续了杯。“有时西人也能做很好的香煎鱼……”青衣人回味无穷地说着,瞟了一眼窗外,即低声说道:“撤!”
掏出银子拍在桌上,一溜烟闪出后门混进人堆……左转右拐的取了马,往城门走去。出了城,俩人翻身上马,让马溜达着往前走。白衣人试探着问:“姐,见鬼了?”
“不是,真君来了……”
“那我们躲他什么?”
“这种时候,见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我一直想拜见他的……”
“交了差,随便你见去……他那支神鬼都怕的笔,你现在去见他,说什么?”
“可惜了我新续的卡布奇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