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眼”
九三年春节前,刘松年告诉我,文王功的掌门人杨老师打算春节后在他家里办一个中级班,据说这次要教一些气功理论。小刘已经上过中级班了,这次打算叫他爱人小吴带着女儿去,问我是否愿意一起去。我一听有理论课兴趣就来了,很想听听气功理论是什么,马上就答应了。好在杨老师家在鄂州,倒也不是太远,坐长途汽车不到两个小时。
元月二十九日,初七,我们去了鄂州。这期中级班从初八一直教到十五,上午都是讲课,下午则有时讲课,有时是给学员练功或者组织学员给别人治病。每天都安排得满满的。
通过这次学习,我才发现气功不仅仅是像广播操那样练功,还有很多理论:从静功理论、动功理论,到易经、八卦、阴阳五行,再到治病用的中医经络,甚至还有信息理论和练功养德……。内容真的很丰富!
在这些理论中,人被认为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就像一个小“宇宙”。这一点和西医不同。在西医眼里,人就是一个个器官构成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是西医的基本原则。而在这里,治疗某些疾病时,采取的是完全不同的措施。如练功和对不同器官的调理要选择不同的时辰,任何疾病都和某个经络不通有关,而那条经络和那个器官可能隔了十万八千里。
在讲课中,老师提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即“人心与神”的概念,就是说意念可以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西方,研究通常采用逻辑推理和演绎的方式进行,什么事情如果讲不出道理就认为是不“科学”的。而在这里采取的是类比和取像。例如:看到鸡连石头都能吃进去,也不得胃病,就用鸡内金(就是鸡的胃)来治疗消化不良。西方人认为是无稽之谈,而在中国却证明确实有效。再举一个例子,西方人要根据某个人的收入状况和家庭状况等资料,才能得出结论:他可能很有钱。而算命的根据他的头发多少、耳垂大小或者掌纹形状就能判断:这个人将来会发财。嘿嘿,看来这涉及到深层次的思想差异了。
在每天讲课的间歇,我们都要练练功。在那一周的强化训练过程中,一天,我突然感到头脑里“存在”一些图像。我之所以不说是“看到”一些图像,是因为那确实跟看到的感觉不同。这感觉跟五八年大跃进时练就的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一样,那是一种记忆。当时只要把书瞟两眼,过一会头脑里确实能出现一幅清晰的图像,上面的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那是曾经见过的东西,而这不一样:我感觉到的是原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我确实能感觉到存在一个图,而且能知道图上有什么。我想再次强调:那只是“知道”,而不是“看到” 其他学员们听说后,都说我“开天眼”了。从气功的角度看,好像是说人大脑里的松果体有这个功能,只不过随着年纪大后慢慢退化了。通过练习气功,有些人可以再发掘出来……。难道我的这个功能被发掘出来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在一般人眼中,“开天眼”意味着什么?我觉得在有些人的心里,这个“开天眼”似乎是神奇得不得了的事情。仿佛只要有意无意地朝谁瞟上一眼,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五脏六腑,或者远方的某个地方。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看到什么东西时会感觉很累,要很用劲才能看到,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随意。而且,要看什么东西时,我会很自然地把眼睛微微闭上,然后在额头上感觉到那个图像,觉得眼睛看到的东西似乎对此会有干扰……。总之,这跟看电影或者看电视屏幕完全不是一回事,似乎有点直觉的味道,但所看到东西的准确性跟看电视倒是完全一样的。有几件事我至今无法解释。
九三年底,我跟农业部的人一起去丹东做关于虾病的讲座。到达当天见到了北京大学化学系的林垚教授。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一个胖胖的中年女性。她坐在我对面跟我闲聊。突然,我“看到”她的肝好像有些不一样,下意识地问她:“你的肝有什么毛病吗?”她愣住了:“你看出我有什么问题吗?”我指着他的上腹部说:“好像上半部分比下半部分要白。”林教授当时就惊呆了:“我前天才做的B超,就是有脂肪肝啊,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消息马上传开了,有些人跑来找我“看病”。我哭笑不得,这不是我随便想看就看的,我也不能那样随意的啊。只好告诉他们:我太累了,不能看。几天后,居然还有一个人偷偷来找我,据说他贪污了什么东西,请我看看他会不会坐牢。这简直太离谱了,我又不是神仙!
九四年夏天,我去沙头角的中英街买东西。动检局的同事向我介绍原东江纵队的老革命,一个胖胖的老太太,并多嘴地告诉她我会“看病”。老太太嘻嘻地笑着说:“好哇,那你看看我有什么毛病吧。”我看着她说:“你的心脏不好。”她看看我:“嗯?哪个老人不是心脏多少有些问题?说点别的。”我只好指着她的胸前说:“你身上有几个圆圈,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一听来了兴趣:“你指给我看看在哪里?”我用手指在她身上比划:“这里一个,这里还有一个大一些的,那里一个最小……”老太太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会看病啊!是有几个脂肪瘤,你指的地方就是最大的三个。”
九五年元月十九日,我们正坐在实验室里,传达室托人带上来一封信。我的学生李彦看到是从德国寄来的,高兴地说:“刚过完圣诞节啊,一定是Ahne教授给江老师拜年来的!”我看着信封,摇摇头说:“这是非常不好的坏消息!”大家都感到很奇怪。新的一年刚刚开始,会有什么坏消息呢?“拆开看,拆开看!”她们催我赶快打开看看。我展开信纸,Ahne教授在信中告诉我“丹麦的P.E.V.Jorgensen教授因患肺癌于元月一日去世!”我把信纸递给李彦。她奇怪地问:“你能看见里面的内容?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坏消息?”我真的无法解释我怎么“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我有这种“功能”。有人摇摇头不相信,也有人信得五体投地。于是,有人叫我看看他“能不能当上科长”,也有人叫我看看她“会不会生孩子”。简直太不可思议!据说在我做学术报告或讲课时,年轻的女同志都不敢坐在前排。当有人把这事告诉我时,我简直是啼笑皆非了:在她们眼里,我是不是能把她们的衣服剥光?开了“天眼”的人就是这样的吗?
请问博主是否有过直觉否定科学的时刻呢?
不过据牧师说,那是因为邪灵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