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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播音了。《最后一块饼干》

(2023-10-31 08:40:19) 下一个

   【拾零集】 《最后一块饼干》

 

       小时候是穷困的,我总梦想着有点儿好吃的该多美呀,以至每次和小伙伴们去商场时,我们总会在卖饼干和糖果的柜台前流连忘返,其原因就是馋,尤其是馋那种带糖粒的方型大饼干。后来馋的实在不行了,就把智慧给馋出来了。因为我们发现商场对面的土产店收购动物毛皮,于是我们就去野外大肆抓捕田鼠,开膛扒皮换钱。 我就是那时练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小"刽子手"。一张田鼠皮二分钱,一斤方型饼干五角钱,所以换回一斤饼干少说也要掏七、八窝黄鼠才行。

 

       卖了黄鼠皮,再转手买回饼干时,一群小伙伴就迫不及待地躲在墙根下分饼干。饼干块大,一斤饼干也就有个八、九块儿。每个人分到饼干后都会用一只小脏爪捏着往嘴里塞,口水四溅地狂嚼,同时另一只小脏爪在下巴颏处仔细地接住掉下的饼干渣,然后伸出舌头象狗一样一舔而光,妥妥地享受美味。

 

       由于我们从小受"均平富"的思想影响,所以饼干一定要均分的合理。一般是先每人分一块,然后剩下的饼干就用小刀划线,切成小块再分,最后把剩在包装纸里的碎渣也均匀分配。但后来有人为了能多吃点,就提出了要采用按劳分配的原则。这一政策在执行的过程中往往会遇到阻力,难以平衡每个人的实际付出,争议自然也就出现了。又有人建议用爬树、赛跑、石头剪子布等方法来决定,但又担心有耍赖者,只能作罢。总之最终争来争去反而没了着落,只能空守着最后一块饼干。

 

       有人看到院里的女孩子们在跳皮筋,就脑洞大开地建议用剩下的一块饼干去换皮筋做弹弓玩。小男孩们在这种事上总是一拍即合,就屁颠屁颠地拿着饼干去和女孩子们交换。谁成想女孩子们看见平时成天嘻皮笑脸的坏小子们一下变得一本正经,反倒起了疑,失了好脾气,抓起饼干就给扔了。树下正无聊趴着的大黄狗看见了,扑上去叼起饼干一溜烟就跑开了。男孩们气得有的追干、有的破口大骂,有的丢石头砸,也有干着急而无动于衷的。 

 

       在夕阳的照射下,狗叼着饼干决然地奔向远方,扬起一些尘土,土路上是几个男孩被光线拉长后造型各异的投影,构成天然的一帧童年动像。历史又一次带着男孩们的故事留下轻描淡写的一笔,而我的记忆中却永存下了对饼干的无穷回味,以及对女孩们无言以对的情感。那最后一块没吃到嘴的饼干让我后来渐渐意识到一个哲理:人生总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得到的就能得到的,有时及时行乐也许才是最简单最无悔的选择。

2023.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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