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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厚说,元曲把话说尽,读了,不需要再去想,再去感受。
其实也可以换成另一句话:话说得太满了,文章写得太满了。
和普京“不是一般的朋友,而是知心朋友”“支持无上限”,习知青犯了同样的毛病。
这毛病的根子:文化水平低了点。
将元曲和宋词比,元曲的文化水平欠点,很明显。
题外话:《毛选》比《马恩选》,前者是私塾水平,后者是博士水平,而《习选》是上调知青水平。
回到话题:老莊的意思,陶潜发挥成田园风情,思想水平不怎么样,但调子在;苏东坡将其披上居士装,有点想歪了,但用好辞给遮住了。元曲呢,把老庄里有点意思的诸如道的玄,羽化而登仙的灵气,给弄没了,变成躺平哥的啃爹耍赖“我是最后一代”了。
“天下亡,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多深刻的认识。可一读元曲山坡羊的结句:
“贫,志不改;达,志不改”
“春,也是空;秋,也是空”
“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赢,都变成了土;输,都变成了土”
“得,他命里;失,咱命里”
“山,空自愁;水,空自流”。
就会发现,这原来是个套餐。元曲没有什么思想性,但却有很强的将听到读到的弄得没有思想性,将它们都变成准数来宝的能力。
元曲,很编,读不到真章。王实甫,马致远,关汉卿等,都是编故事的高手。《窦娥冤》《西厢记》等,敞开来编。中国文学走上章回这个歪道,元曲难辞其咎。
没文化,真可怕;一九六五年至一九七六年间的初高中生,凭着那点文化,悟伤痕文学,悟魏京生式民主道理,悟“命运共同体”的春秋大梦,比没文化真可怕还可怕。元曲就属于后一种。满嘴跑火车,下笔一串串套辞,“高手在民间”的滑头滑脑,活生生地把唐诗宋词造就的蛮高的文化品格拉低。毋宁说,元曲是中国文学的上山下乡,明朝扭不过来,到了清中晚期,才算扭过来。可就是《红楼梦》《儒林外史》这样的,也还是留着长长的章回影子。
题外话:元政治,逼人太甚。汉人品格,本来就怂,高压来了,就会耍道路以目,于无声处听惊雷,躺平哥这一套。是元代的汉人玩剩下的。唱出声的,就是元曲;写的书法,是赵孟頫的赵体。图个发发声,写得熟。四九年解放后,一样一样的,思想,萎;文学,怂;人格,次;整体文明水平,和元代有一比。
拉回来:元曲的精神状态,有几分赖。抄元曲,提神提气,就甭想;也不致于泄气。抄完了,就是没有复读一遍的兴趣,不愿意再一遍回看耍赖的样子。因为这是文化内涵缺缺的类似碰瓷的赖样子,是连祥林嫂捐门槛的真心都没有的自我下放了再下放,是没有底线的沉沦。
抄元曲多了,像是第一次看到,汉人遇上狠角色时的烂样子。蒙古人,一点面子也不给汉人留。真好!元曲,就是在一点面子也没有的境况下,自跳广场舞。可怜之人,展示自己的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