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字说书法的,听它干嘛!
不写字的评书法,干嘛去听!
逼少儿冬练数九,夏练三伏于书法的,不比朗朗的父亲,虎妈好到哪儿去。
少儿就练书法的就叫“童子功”的,很扯;少儿练书法的,容易养成装的毛病,很衷言。少儿书法家的背后,站着的大人,说十有十心术不正,过份;说十有九,有漏。
少儿书展,可看作大人坏走T台。
篆字,要么极深厚,如李斯小篆;要么就是个字,如大部分留下的碑刻。
隶书,最多的,只见字,而且是写的人不见得认识所写的字。后人觉得好,不是前人写得好,多是后人看得好。许多竹简,要不刻得东倒西歪,要不写得粗细失控,后人临摹不误分毫以炫,属于脑子进水后看走眼。
苞浆,是艺术上的地沟油。好这一口,是你自己有怪癖,于人于己不卫生。
钟繇的字,有学问,他的字本身就是学问。
史孝山的《出师颂》,是篇好字,当时的秘书当都能写成这样。好看不耐看,手巧心不深。什么时候都能写成这样,写它,是他们的上班。
章草,多半如此。后来的楷书,行草的连笔,简写,许多来自章草(像
智永和怀素写的正草对照帖)。只是,原本的章草是为了速记,后来的章草,是为了好看,通常写得比因为嫌繁嫌烦才写成章草的篆隶还慢(如康生的字)。
二王的字,本身就是书法史。他们说的“字字有意,一字多体”,胸中没书,书外没书,做不到。此为唐初诸贤临摹《兰亭集序》,费老了力,连笔误都照着描,却形似神不似的一条原因。
后人书史的知识不见得比二王少,但却没有他们的时间节点:隶由楷的转变。他们因此也多着后人没法具有的自然而然的篆隶修养,章草见识。
晋书好,晋书绝,在于字,更在于字背后的学问。
有晋代写经生的抄本传世。说明,写字是技术,得了法,不识字也能写。有如不少老和尚念经,不仅有口无心,还并不识字。
高手在民间,写一手好字是他们的高;好字却没多少书,说明着它们的出处“民间”是咋回事。
历来,中国人有不信专业之邪的传统。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政治上的。《商君书》《吕氏春秋》《韩非子》《论语》和稷下学派,其实是专业的政法学院。“帝王之术”千不好万不好,但专业于政这点上,让中国人不致一个劲地撒野,使陈胜起义,黄巾起义,黄巢举旗,李自成搅局,太平军翻天之类仅是插曲。
《四大名著》全是高考落榜生写的。这很为民间高手提气。致使落到笔头的中国的文章,短的气促,长的气衰。文章的审美,非浅即滥。是有若干灵气,可只成氲氤,不成气候。《红楼梦》和《人间喜剧》比,是不是很瘪三,很自恋癖。
诗有别裁,执剪的没有点艺术修养的墨水,裁一件可人的行;多裁几件,露馅。
可惜,中国人历来死吹“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巧,导致有医有如无医的中医,有几大发明却被几十杆枪打得朝野仆伏。
书法,亦然。练死多少人?却就是没人总结出写字的笔法为何。孙晓云总结出来后,却又偏偏拧巴着说:只要写出好字,怎样执笔都行。
建立了学院,遇上天天翘课的,有什么办法?
就像三权分立,明摆着的理。就好一尊坐庄这一口,作,奈何?
南朝智永的字,少书,硬写。用“笔冢”唬人。实为练字的要不得,却在书史上辟有一页。
唐书,妥妥的官模样。书法的内涵却也不乏,可干巴干巴的筋啊肉啊里缠。字字有意,做到了,可那意,常常是察颜观色后附会的;一字多体的功夫也有,甚至做到了笔笔有出处,可就是鲜见纯个人的美倾向,靓心思。
唐初三杰的字,多么的早期海归样?围着皇上笔转广场舞:
颜字“大丈夫”,却折射出当今皇帝过肥的影子;柳字,很方阵,骨感为检阅。他们写给白己看的《祭侄文稿》和柳公权行书,才是他们的原形。真所谓,完全两个人。
就像历代高考试卷不乏好文章,也结集了,编纂了,直至“公车上书”,一副“书中自有颜如玉,黄金屋”的嘿嘿小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