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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坛上还在磨唧什么“中西孰优孰劣”。撂了,没错。
做自己,得有自己的。
黄庭坚书法,他以为是自己的。其实是柳骨和苏架子的组合,膀子腿伸得长点。
苏字,算不上尤其好,但自有面貌。“我就这样,咋的”,是苏字金贵的地方。
蔡襄,蔡京的书法,是把自己卖给了名利场,而后,拿出来示众。并没有什么坚持,所谓“雅俗共赏”。“嘻笑怒骂,皆成文章”和“雅俗共赏”,就是古代的“我是红旗的一角”,今天的“历史的尘粒,砸在你头上,都是一座山”。
有自己的,而且高质量,米芾书法就是。晋以降,书法渐入困顿。隋唐宋,米不够,水来凑。由此可见,一个在美感上没有诸如“董金分割”的提纲挈领的地方,要看出点做出点美上的新亮点,全靠懵,其几率小于中六合彩。
米字,刷,即找到了古笔法之外的笔法;由“刷”而使结字脱颖,字境别致。米芾坚持它并得到所见的人的赏识,这也难得。
米字的审美观挺穿越的。回顾百十年来的硬笔字,其中的许多结体和字意,在米书中能看到一二。换句话,米书有点古典书法审美的终结和新的书法审美的开启的意思。
这个“自己”的质量,在书法上,千古一人。
欧柳做态,颜体做势,瘦筋体穷极无聊,明清扬州八怪,八大山人,碑学诸家的没得玩找着玩,倒也“琳琅满目”,但定睛处,并不见多少“自己”。
这个地方的种种,很捣浆糊。怪不得从日本回来的鲁迅说“不读或少读中国书”。最近前的例子,茶坛上还在磨唧什么“中西孰优孰劣”。撂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