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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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的經典愛情美句語錄读议

(2021-10-06 11:16:09) 下一个

張愛玲的經典愛情美句語錄读议(三)

 

 

 

8、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议:尘埃,是城市话,从而也使整句变得很上海。

 

张爱玲,大城市里的女娃,且高出身,住租界里洋房的主,我就是时尚的质地。她作,她做,但,是 女娃作,做女娃。不“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她写,身边有啥写啥。见不到土,见到尘,所以写尘埃。

 

太容易“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地扯了;动不动“要写出历史的真相”“使成为时代的画卷”的,多少!王安忆算挺有生活气息的,可读读,那是个写更细的上海深度游;方方日记,自己的事情却记成了疫情民间通报。

 

铃兰听风和Vivian 的,先前wuliwa的,说女娃事,讲女娃话,很佩服地读。

 

张爱玲有道了不起,“整个华北放不下一张书桌”的乱哄哄里,一心一意玩口红,和胡兰成谈恋爱,编织女娃才有的精致文学。巴金家春秋,嘛嘛了;鲁迅的《呐喊》,“遵命”的部分被撂,剩下的,不懒得人才去找;茅盾,都快被忘记了…. 几乎都是业余“人大代表”“时代发言人”造墓志铭的,发通行证的…..  像张爱玲这样的,几个?

 

从来都是“先做人,后做事”,换句话,“没有事,做啥人”?希腊人“认识你自己”,中国人“欲冶其国”,才治这治那的。

 

张爱玲不。什么什么,都是个托,她是活自己的那个主。古希腊之极智,飞过中国,张爱玲接住,变成活自己。时代,历史,“百年未变之大变局”,“秋风萧瑟今又是,换了人间”…… 都是小样儿!

 

本份的前提是要有本。总觉得,男为男,女为女,是本的初始,也当是一贯的根系吧!张爱玲守住了这个根本。由是,她写出了纯文学。

 

 

9、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

 

议:海不会枯,石头在冰岛的,才会烂。张爱玲不说它们。“我等你”,比 I love you , 厚度不一样;“我一直等你”,不找“东风恶,欢情薄”的借口,却比“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用了好几张napkins, 情意恒长。

 

张爱玲文学,真,只写自己真的看到的,想到的,感觉得到的,沒见到毛笔字就龙飞凤舞的坏毛病;什么“雅临”,“仅供参考”,“抛砖引玉”,能不说就不说了。多少人剥了一辈子,来日无多了,才剥出个《真话集》,打开一看,也并不咋真。张爱玲,好天赋,生就地落在真怀抱中,别人一生求而不得的真,在张爱玲文学里,页页里见。

 

天真,天赋之真。“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是学来的。性价比有差别。张爱玲文学里的真,是天赋之真。欣赏吧,别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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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個人,如果沒空,那是因為他不想有空,一個人,如果走不開,那是因為不想走開,一個人,對你藉口太多,那是因為不想在乎。

 

议:打着小洋伞,在湿叽叽的巷子里走,青石板路使高跟鞋咯咯地响,一定是苏州的巷或上海的弄堂,才会有这样的挂满思想绒的感觉。

 

读张爱玲,一不忘城市,二不忘上海,三不忘她是个这里面的女人。

 

中国所有的城市中,上海是独立的。自己经历的:八个样板戏中,《海港》洋气;文革中所有报纸中,上海的《新民晚报》最不文革;看上海办的百年党庆晚会,和其它地方办的“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

 

如果将中国比作一本中国近现代文学史,上海就是张爱玲:很城市,很独立的城市,很洋气的城市。近百十年来,中国因为有上海,才不至于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同理,中国的文学,没有张爱玲,几乎只剩下个史,文学在哪儿?

 

有上海的亲戚,就称她小姐。就是有做派,啥衣服穿着,就像个样,上海口音的普通话,把京腔里不好的难听的全扔进黄浦江,留下嗲的音尾,甜丝丝的开腔,说不大声地娓婉。联想到张爱玲,也像这个样子吧!

 

《红楼梦》说到底,是大院里的文学,是破落高干子弟哀鸣,当年“我爸是李刚”。一半书卷,一半案卷。

 

《小团圆》《金锁记》是女娃的东西,是上海女娃的东西,不纯文学的,看都不看。

 

什么不在张爱玲笔下闪着带霓虹灯的亮?字里行间听得它阁楼间的上楼梯响;上台的菜都一小碟一小碟的;张爱玲小说里的嫂姑妮囡,风情都是海派的。上海出张爱玲,是真会生唉!张爱玲来自上海,真会挑地方。

 

中国自变局以来,从来是上海变,天下跟着变;全天下傻哄哄的,上海精着;认识上海,不认识其他省市,无所谓啦!于是,出了个张爱玲。于是,中国有了能端上世界文学台盘上的篇章。

 

 

 

 

11、我以為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然而,製造更多遺憾的,卻偏偏是愛情。

 

议: 道理,也有性别。所谓“公说公有理 ,婆说婆有理”。蛮怕人的是,“生应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更可怕的:“说打就打,说干就干,一.二六反动派,滚他妈的蛋”,或“大家起来,来推翻这堵墙”(章诒和演讲中的一句话)。

 

亿万年的进化才形成了这块物质,不假;让这块物质男是男,女是女,却靠每个人自己造化。张爱玲深谙这理,或者说天生就知道这理。

 

上海囡张爱玲直言“爱情”,洋气十足。读起来,怎么都觉得是love 。不以为,她十分知道上海滩之外的“我的亲”,“骚情”,“就那点破事”。因此,张爱玲笔下的和曹雪芹笔下的,不同了。曹雪芹土老帽了。

 

情,女性。总以为。男人写,就是个写。屈原算写得很好的,可还是写写就“上下而求索”了,《天问》了。蔡文姬的诗,在诗经至汉乐府之中,明显得写得准,诗意充沛;唐诗,哎,一群男人叫,能有多少声部?词填到李清照才填出点意思来的。小说散文,还是得读张爱玲。

 

文学,说白了,是女娃的活。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多是男人,怎么说好呢?

 

情伤至遗憾,于女人是一辈子。男人,能一阵子就很好了。谁信,宝哥哥哭完“生不能临别话几句,死不能扶一扶七尺棺”几天后,还会想到这事儿?

 

罢了,罢了。还是接着读张爱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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