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盈盈一水间《和姚老师讨论苏东坡,转一篇文章: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坡》并加议(二)
“忘不了的,就祝福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
作此篇,兼怀子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苏轼从杭州被调任密州,虽然是被降职了,可苏轼并不懊恼,因为这会离苏辙更近,兄弟团圆也就方便些。
可不知为什么,两个人都在山东,这一年的中秋节,却没能团聚。望着天上的圆月,酒醉的苏轼竟然埋怨月亮故意与人们过不去。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是出乎意料的,有些事是情理之中的,有些事是难以控制的,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忘了时刻保持积极的心态,得失了无忧,来去都随缘。”
( 议:
这更应称为“诗”词,即诗词不分的词。
也更应称为东坡肉味极浓的苏东坡之作。
苏词,是从律绝诗里淌出来的。
读苏词,不觉得非要填词不可。大多,只为应个时尚。
诗词之别,并非律绝方阵,调令散漫,实为汉文章的一支叫“诗”的,由糊糊塌塌走向文学的标识。而说得上完全自觉的,唯李清照而已。
苏轼智慧所能及的层次:开心就好。这是自古至今粥厂锅中之物:雅的显胸襟,穷的得实惠。
因此,读苏词,很难心动,却很少不嘴动出声。苏轼本人也没找到词和心相连的渠道。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下班后,晚饭后,困还没来,一个人呆望月亮,流出这句子。精准,却不故意;只萦绕,不撕扯。困来了,就淡去。
离开过家並独处过一段时间的,谁不熟悉这是诗境?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是诗朗诵,是开Party 的“老苏,来一段”。
中国的诗,惊心,动心,甚至使纠心,可步伐太整齐,阵仗太“刷刷刷”,走不进心肠的鸡角旯旮,深深深几许处。又加上大都是男的在操勺,什么什么弄弄就成了办Party 唱卡拉OK了。这首“水调歌头”,就是这德性。
想老妈,从来隐隐;想兄妹,愣神而已;想要好的女人,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而且都“不思量,自难忘”状。怎么就发展成“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的cheers 的嗨呢?
苏东坡坡,真是的中国人的精神领袖,他深知,这儿人就图个“开心就好”!换成时尚的话:祝世界和平!
就是个听书,说的说,听的听。月亮再次回落地球,仍是惨白,不沾一丝血色。)
“看不透的,就旁观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题西林壁》
公元1084年,苏轼终于结束了他的黄州团练副使生活,奉调汝州。在路过九江时,游览庐山,写下若干首诗,而这一首,是最后的总结。
有时候,我们所得非所见,所见非所感,所感非事实。
我们看到的是非对错其实并非真正的是非对错,因为我们的眼界会被事物本身所遮挡,同时,又会受自己的好恶所左右。
很多时候我们身在局中,会被众多繁杂的事务蒙蔽双眼,走不出来,但自己作为旁观者时,就能看出利弊来了。
所谓,当局者迷。”
( 议:
尤见苏轼的智商情商的,是抖机灵。掠一瞥,舌尖上的中国,一拍脑门时的手感..... 峨眉山下的苏大胡子抓得要得要得。
“莫听穿林打叶声”,是;“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是;这“横看成岭侧成峰”,也是。
这是男式的才情,有种略施小计,举手之劳的轻松劲。雅称豪放派者流,常有斯态。
而中国诗文确也在此打住,久久走不进文学。如这首七绝,前两句,说感觉,满满的诗意。后两句,还可以称为诗吗?是在上“思政课”。
男人喜欢女人的小感觉。张爱玲拍着胡兰成脑门叫“灵光的嘞”;越南餐式Fo,被熟识的一个女的称为“一碗水”;秦赵姬对戮毐的“绝爱之”;唐婉和陆游词中的“难,难,难;瞒,瞒,瞒”......
但,男人又拿它们不当回事。而中国的男人又长不出个毕达哥拉斯,亚里士多德,至多是诸子百家地瞎扯。所谓“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做”。在这“率土之滨”,瞎整。
因此,诗经到清诗钞,汉人的情怀是个平面图;山海经里的鬼怪和聊斋里的牛鬼蛇神是一丘之下的。
稍读多点汉男人的诗啊词啊散文啊,就总会想到“狗咬着狗尾巴的循环”,啥啥,哪哪,谁谁,都归于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