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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听风写《女孩 女人》,是班门显艺;《红楼梦》是班门弄斧。
四大名著,《红楼梦》最装,像梅兰芳扭捏,霍尊憋腔。一读到“林妹妹说”“宝姑娘写道”,就汗毛全体起立。
其实,男人一做文学,就先几分装了。女人,不做文学,就已然半部《女孩 女人》了。
男的做文学,说狗拿耗子,骂的面太大,缩舌。说咸吃萝卜淡操心,以为“行”。三国水浒西游是话本,男人讲它,是营生。“且听下回分解”,是生意语言,“打赏”的意思。《红楼梦》,是糊完风筝后剩下的劲太多,没地方使,就用笔墨来磨叽,装娘娘腔。
还在写作计划里的《女孩 女人》,露出的诸如“起床那一刻, 瞥见枕边的徐志摩, 是浪漫”的女性之敏,将文学是个啥,说得贴心贴肺;《葬花辞》,怎么读,也是个男人之泣。哭都不好好的,如屏上靳东挂道眼汩。
《伤逝》里,涓生栩栩,子君依稀。替鲁迅急,笔怎么也伸不到女娃的旮旯。小说写得像猜谜。《小团圆》,第六感觉之梢,扫来扫去那个自如,整个一个小说的原生态。
夫妻吵架。以胡萝卜当这样切始,终于“你和加女同事什么关系”。男人总结:永远不跟老婆讲理。
男人啊,你这是在和文学吵架。告诉你,就这当口,你来到文学的门槛前。
曹雪芹不识数,跨进门槛,成了面首不自知。在苏州,女人只说谈“红楼”,把那个“梦”的装去掉。轻揶揄,漫诮诨,使联想当知青那会儿所见:一群当地农民田间追着一个男的,要脱他的裤子。曹雪芹,好这个“男的”。
男的,有男式的感觉。譬如司马迁在《史记》中所述。读《史记 表》,每表开头,司马迁慨议天下事,可谓声情并茂。音浊,气厚,怒时吼而不叫,气极时屏气不出声。揭帝王疮疤,捋将相胡鬚。拳一碰认做兄弟,肩一靠什么都好说。
男人,就这码事。上帝給的感觉,就这么多,这个样。司马迁已经是充分利用了。比比将来的《女孩 女人》,怎么比?
还是那句话,文学,姓女。文学,女性。男的要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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