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260)
2021 (381)
2022 (335)
2023 (302)
和印度人沒距离地聊聊,一尝亲密的滋味。
忘了说的是英文。话赶话。
不在乎懂还是不懂,叽里呱啦里,至心领神会。
眉目旦遇,越过理解的“咱,谁对谁”地心推推腹置置,通透到就留下不互称“哥们儿”的淡淡一线。
彼此就知道个号,见了,比认识唐僧还早。
诚信规则,都长了干千手;“下次再见”之约,是海枯石烂时兑现的合同。
拍下肩,撩下臂,才知道,《大唐西域记》,太腼腆啦!
谈到价格和钱,没让一分,可那眼神里的大而化之的宏阔,压得想去计较又怕说小器。想到“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就有重被浩浩“世”故覆盖,怀里的中国点子,小聪明实在拿不出手的局促。
禅宗净土宗是“中国特色”的先驱。曾怨其“不好好读原著”地乱变通。印度人将英语在嘴里绕一绕,吞一吞,再弹出口,在北美的高高学府巍巍政坛上侃侃叨叨前,汉人那点变通,就是个抖机灵而已。
Bye时的手都懒得挥,竖下拇指,瞥里会眸,留下的“随便随便,像到自己家一样”的熟稔,车去人没去地留在回味里许久。
胡子快盖住的唇,盛满比阿凡提不知多多少的黠,而且竟以坦然相对的姿态;夸大其辞,原来也能成风格地张扬;端,不在了。什么都是世俗的伟大,罩得愤世嫉俗都不好意思露面。
忽然读出汉民族的老实巴交。居然就“我自东土大唐而来”地把个个人信息奉上,而且还一副取经的谦卑。连老鼠都有庙,什么都能入经入典地吟诵之地,来了个愣头青的学者,真想像不出那是个怎样的接待。反正,自己面对大包头,雄伟络腮胡的印度人,怀里的《西游记》是他们玩剩下的都不够格的阅历自卑,在在不褪。
不懂,不能,不会,不敢,不信,昨天见面两肘一碰,全没了。佛海无边的浩大,化作任何疑虑前的“NO problem ,一个问题也没得到解答,一项事情也没得到落实,却被宽慰得服贴加舒坦。汉人,是智;印度人,是慧。等级不同,尺寸也不同。开几个玩笑,打几回交道,总会有点感受。
和德国人,能言历史;遇东欧人,都知道冷战;日本人,渴望发展;非洲人,不知魏晋,无论秦汉。遇印度人,像遇到永恒。电脑,谈能谈到没气;疫情,小菜一碟,经历过N回;面对的这女人,三十来岁,高身量,旷目,颊阔,鼻隆,几份歐色,几分亚姿。旁观她与老婆交谈,洪荒里截取一段来消谴的松快,里里外外。
把英语说成乡音,再把乡音洒向人寰,还不是有意的。想想日本的维新,中国的改革,太“鲁镇的格局”了。“去他妈的America ”, “中国人搞钱,厉害”,印度人说起来,和嚼得没味的口香糖到哪儿都得吐掉一样一样。
曾和一个来自孟买的中年女人一同工作有时。和她对视里,才初识佛性。那可是精雕也不能及其细节十分之一的眼框,看着它像临大水样的会一瞬慌乱,和蔼里隔出越不过的界河,说不上美,可哪哪都走向比想象里的美还要美。这之后,便有了对确实存在超越凡间美丽的资质的尊重。昨天,又得以重温,有入了回寺庙的感受。
还回忆得出和印度男人的握手。掌巨,纹清,根根道地完满,毛丰丰而覆,色沉沉,旦握,并不牢紧,留下温湿。手势,有一份什么也不在乎,什么没干过的甩意,比见过的土耳其男人,斯拉夫男人,稍欠其力,可多出的洒脱补缺完了,还绰绰有余于挥洒。
说不上喜欢。其实,够不上。别的不说,要长得那般要长头有长头,肩膀有多宽就长到多宽,圆满的额颊,五官,丰茂的胡子,要多少年的演变哟!
读先生的文, 第一遍, 如梦; 第二遍, 回味; 再读, 重读, 像是相遇风铃, 一串串的方块字, 唱东扬西荡的天籁之音.
喜欢,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