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周六早晨六点响个不停。
“哪位啊?”我闭眼拿起电话嘟囔着。
一阵低声的哭泣声,“是我,小胡,我先生又为了孩子上课外补习课的事和我大吵,还踢了我几脚,我腿都青了好一大块,我真不想活了。”
“别别别啊,”我打了个激灵,全醒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肯定不想和他再过下去了,他不是第一次打我,我们隔三差五的吵架,大儿子都说不如我们离婚算了,可是我们双胞胎女儿才两岁啊。”小胡带着哭声诉说着。
“你现在一个人在家?他去哪里啦?”我问。
“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把我踢倒在地下,说我找死,就摔门出去了,可能是到车里睡觉吧,管他去了哪里,死了最好……,如果你是我会怎样做?”小胡咬牙切齿地说完又问。
“我没有这种经历,不过如果我感觉生命受到威胁,会打911叫警察的。”我说。
“让我想想吧。”小胡声音有些平静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倒头回去接着睡。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刺耳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看看表已经早晨九点多了。
“不好了,我先生回家就摔门踢椅子,我打了911,四个警察现在在我家,拿手铐把我先生拷起来了,我告诉他们我不举报了,他们不听,你能和他们说说吗?”小胡惊慌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边。
“女士,我们不会和任何人讲话的,你报告了你先生的家暴行为,我们也看到你腿上的伤,现在他会被带到地方警察局收容所,等候法庭审理案件。” 电话那边传出警察的声音。
“先生,你可以通知你的律师,但是现在必须跟我们走,请把手臂放到背后,不要挣扎,以免手铐收紧令你痛苦。”警察在和小胡的先生说。
一阵糟乱后是小孩子高低哭声,小胡的双胞胎女儿们哭叫着。
“怎么会是这样啊,你没有告诉我警察会抓走我先生的啊。”小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小胡的长子比我长子大一岁,我们是在音乐老师家碰到,她儿子学小提琴,我儿子学钢琴,每次排课我们两家儿子是前后脚,得空我们会凑到一起聊天。
小胡是做财务出身,有了双胞胎女儿就留在家里带孩子,先生是高科技公司的工程师。小胡长得白净秀气,一笑一对酒窝挺迷人,先生一头黑白交杂的刺猬头发,宽宽的鼻孔鼻毛四射出来,说话时口臭严重。
小胡经常表明渴望回公司上班,“我先生的口头禅是:你整天在家干什么了?从来不把我带孩子,打扫卫生,给全家烧饭的贡献放在眼里,我情愿回去上班。”
“我们来美国十年了,还没有买到房子,我先生做股票赔了很多钱,每次对我发脾气说我的臭脸和埋怨给他带来厄运,我说让他停止做股票,他就摔东西,推搡我,孩子想上些补习课,他就是不答应。”小胡的苦水一倒就是一条河沟那么长。
有几次小胡先生送孩子上课,他问我做什么工作,我们浅浅地聊了几句,他说:“家里如果有两个人上班,经济上的压力会小许多,可惜我们有三个孩子,我太太不是拿高薪的,不如她在家把孩子带大再上班。”
小胡先生被警察带走多日的一个晚上,我接到来自警察局看守所要我付款的电话,接线生报出小胡先生的名字,我犹豫了一下就接了。
“对不起,我的律师向小胡要她的朋友的电话,她给了你的,因为根据法律规定,我目前不能直接和她通电话。麻烦你转告她,我打人不对,我很想念孩子们,请她交给我律师3000美元,保释我出狱,在这里我几乎睡不着觉,很不舒服,请务必转告给小胡啊,拜托了。”小胡先生急切地在那边说。
我答应了,立即打去电话给小胡,“他活该,我这几天想起他对我的恶言相向,动辄就粗手打我的行为,气得我睡不着觉,他出来我就和他分居离婚。”小胡大喊着。
在美国加州家庭暴力刑事案件是极为严重的。
警察,治安官部门或其他执法机构会严肃对待一对夫妇之间的暴力行为,并向加利福尼亚州检察官和县地区检察官提出他们需要准备的报告作为家庭暴力调查的一部分,会作为刑事攻击犯罪案件处理。
如果存在严重的身体伤害或持续的暴力模式,或者被告有犯罪记录,通常会被判处监禁。 监禁时间从30天到几十年不等。
小胡气头上希望先生得到最大的惩罚,但是当夜深人静时,看到桌上的账单,孩子们总是问爸爸去哪里了,她深感焦虑,想念起先生挣钱养家的辛苦,她又希望先生早些回到家。
小胡试着想撤销家暴案件,但是警察已经根据小胡举报时出示的腿上被家暴的新鲜伤痕上告到法庭。在美国,家庭暴力受害者无法决定撤销指控,受害者可以提出指控,没有权利放弃他们。
法庭依据小胡先生家暴行为,发出对小胡和孩子们的保护令,小胡先生必须和小胡和孩子们保持一定距离,如果擅自出现在家里,孩子的学校,或者跟踪小胡和孩子们,警察立即拘捕他。
小胡开始几个月过得自由自在挺开心,周末去教堂结交许多朋友,但是慢慢地感觉到力不从心,特别是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先生工作挣的钱,如果哪天先生和她彻底分开了,她不知道如何支撑下去。
两个幼小的女儿经常哭着找爸爸,大儿子变得很沉默,喜欢躲在房间不出来,小胡心神不宁,心灰意冷。
她找先生的律师谈了自己的状况,律师说她先生一边工作一边在上反家暴的课程,这是法庭强制要求,需要一年完成。律师答应向法庭申请让小胡先生每个周末有一天和孩子们相见。
半年后小胡的长子突然地停了小提琴课,说是专攻游泳。
“我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我想我不会和先生离婚了,这个世界上好人不多,他好歹是孩子们的父亲,就这么凑合下去吧。”接到小胡的电话是过了几个月后,接下去再没有她的消息了。
三年后的一天,在一个商业区看到迎面走来的小胡,她眼睛直视前方,视我不见地从我面前走过,在她五步远的后面跟着她的先生,手里提着一盒烧鸭,也视我不见地走过去。
我没有和他们打招呼,或许他们真的没有看见我,或许他们感觉尴尬,或许他们对我曾经给予的帮助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充满抱怨……,不管怎样,他们在过他们的生活,是一种与我无关的生活。
家庭暴力是指一个人在家庭环境中对另一人进行暴力或其他虐待,在全球范围内,家庭暴力的受害者绝大多数是妇女,妇女往往遭受更严重的暴力形式。
当施虐者认为虐待是一种权利,可接受,合理或不太可能被报道时,往往会发生家庭暴力。它可能会导致儿童和其他家庭成员的虐待代际循环,他们可能会认为这种暴力是可以接受的或是宽恕的。许多人不承认自己是虐待者或受害者,因为他们可能认为他们的经历是失控的家庭冲突。
在虐待关系中,可能存在一系列虐待,在此期间紧张局势升级并发生暴力行为,随后是一段和解与平静的时期。受害者可能会经历严重的心理障碍,例如创伤后应激障碍。生活在遭受暴力侵害的家庭中的儿童从小就经常表现出心理问题,例如回避,对威胁的过度警惕以及可能导致替代性创伤的放松管制。
男的不仅会打她,还会给她精神折磨。
“说了你还不高兴。10个有9个不会同意你的做法。你的朋友怨恨你。不是没理由的”
10个有9不会同意楼主的做法?你应该是家暴男中的一员。这里是美国,相关法律的制定和严格实施得以成行,必定不会是因为支持率是百分之十。我觉得你适合生活在中国。
这对夫妇都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在一起,找个人指责他们心里会好过一点。
小胡家闹到如此地步,她要负责任。我没有袒护家暴的意思。
既然家里只有单收入,就不该生那么多的孩子。她先生脾气不好的一个原因就是因
为生存压力太大。又不知该如何与太太交流。
小胡如果只生一个孩子, 又有社会独立生存能力, 就不会使家庭如此不堪。大不
了,离婚,自己养孩子。她之所以让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经济压力。女人自立自
强,才能有更好的选择。
她先生的情商低, 也只配和一个无能,懦弱的人生活。有本事的女人也看不上他。
总之,两人是半斤八两。
跟这种人绝交,没有任何遗憾。
要想过更好的生活,是需要不断的努力和规划的。
再支持博主, 你作的没错!
否则,有一天会出人命
否则,有一天会出人命
给朋友提建议是最不负责任的事情,而作为朋友却要提建议。我想,这是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处境吧。
政府强制解体家庭是要付出额外成本的:住哪里?谁出饭钱?还是家庭先自行处理。该认倒霉就认倒霉。能离婚才离婚。麻烦了亲友不说,就不要再找政府麻烦。家暴、出轨家庭自生自灭吧!
现实生活与公共意识是有差距的。首先是不一定每个个体都适合结婚,不是每对夫妻都适合彼此,也不是每个家庭都互相关爱。任何家庭出现的问题可能就和家庭这个模式本身有关。宽容的社会应该允许夫妻容易的回到单身状态,发现并解决个体自身的问题。然后决定是否再次进入家庭的生活模式。但是社会公共意识自私的另一面认为问题家庭真是社会的麻烦,最好你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不要给大家找麻烦。这就是绝大多数人面对类似家暴、出轨等这类家庭问题的第一反应。
其实这类问题的定位错了。第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先将家庭解体。否则要么给当事人更多的慢性伤害,要么就是鱼死网破。公共意识的自私性忽视了个体的利益。希望倒霉的夫妻也要在一起,倒霉的家庭自生自灭,免得恢复单身到社会上再害人。政府这个时候要制订相关法律,家暴、出轨家庭一律强制解体。当事人会总结经验,整理自身问题再出发。这样其实给整个社会及个人的伤害最小。西方法治社会走在前面,把家暴方可以抓起来。但还没有达到理想的地步 - 及强制解体该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