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明月｜生活】第105期 是宠物也是家人！

嗨，听到我声音的亲人和朋友，又到周末了，你过得还好吗？我是三小姐晓鹂。

我这个星期有点小郁闷，不仅仅是因为开学了，忙起来了。更主要的是我家养了八九年的一条鱼死了。唉，真还挺难过的。那条鱼是我们刚搬到这个房子的那年元旦节买的，又陪我们熬过了三年的疫情，虽然不像狗、猫那么通人性，可是从刚买来时候只有大拇指那么大，长到现在已经比我一个巴掌还要大了，又胖，见过的人都夸它可爱。那是一条血鹦鹉鱼，头大、眼睛大、嘴巴也大，金黄色，可聪明了。看到有人去鱼缸边就游过来摇头摆尾地卖萌，问你要吃的。因为它的头特别大，又胖乎乎的，我们就叫它胖头。这个名字吧，我俩姑娘嫌它俗，不好听，可是又觉得特别贴切，也就认了，还说给她们朋友听，笑得嘻嘻哈哈的。这种鱼原本是生活在热带和亚热带浅海里的鱼，属于肉食动物，天生又聪明又霸道，是有攻击性的。记得刚买来的时候，我家鱼缸里有一条很大的天使鱼，比它大好几倍，偏偏它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去招惹人家。刚开始，天使鱼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追着它到处跑。慢慢地，它越长越大，两条鱼就势均力敌了，各占一片地盘，互不相让。再后来，就是它追着天使鱼到处跑。两条鱼打打闹闹过了一两年，有一天早上突然发现，前天夜里还好好的天使鱼居然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它有关系。总之，打那之后，它就成了我家鱼缸里最大的鱼，而且越长越大，终于成了巨无霸，40升的鱼缸成了它一条鱼的天下。因为我老公在家负责喂鱼、清理浴缸、换水什么的，对它可有感情了。专门在鱼缸前放了一把凳子，在家上班上累了就坐着去看看鱼，休息休息。

可是，就在两周前，我老公新买了几条小鱼苗放进去，没几天就发现它精神不好，懒洋洋地不爱动，吃东西都不积极了，鱼食滑过嘴边都不张口。紧接着，新买的鱼苗开始接二连三地翻了肚皮。他一看，心想：糟了，不会是有什么病菌吧？就赶紧加给鱼杀虫杀菌的药液、加净化水的药液，又给它换了一个大的晚上用来睡觉的陶瓷管，但是也于事无补。眼看着新买的鱼苗死了一条又一条，连带着我家原来的小鱼苗都翻了肚皮，几天时间死了5条鱼。那条血鹦鹉也越来越蔫了，鳞片都翘了起来，居然没办法在水里保持平衡了。我老公拉着我去看，叹着气说：“你看，胖头可能要熬不过去了。”那时候，它横在一个角落里，只是偶然轻微地动动嘴，连鳃都不动。我们干着急没办法。果然，几天前的一个早晨，发现它静悄悄地卧在新家里，已经僵硬了。唉，我和我老公把它捞出来，葬在了后院的柿子树下。我老公怕它被老鼠啊什么野物扒出来，还在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他又伤心又生气，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真的是新买的鱼苗带了病菌，要不然没法解释几天时间一缸鱼死的只剩两条垃圾鱼了。他给气的，恨不得找那家卖鱼的宠物店去要个说法。我只好安慰他说：“你看，血鹦鹉的寿命平均只有三年，咱家这条已经养了八九年了，算是很高寿了。说不定它真的是只是寿终正寝呢？”可不管怎么说，还是挺难受的。

其实，这已经是我记忆里第二次为死了的鱼伤心，给它下葬了。当然，不是说我们没养死过鱼。只不过有感情了的鱼就这两次。我家养鱼也有十几年历史了。记得我家老大上一年级、老二还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大的教室里有一缸鱼，她很喜欢。她们的很多同学家都养了猫猫狗狗什么的，她俩也想要养宠物。可是，那时候我一个人带俩孩子，还住着租来的房子，没条件。又不想伤了她们的心，就和她们商量，要不养了一缸鱼吧？当时买的鱼缸很小，就是那种圆圆的像一个巨大的酒杯的样子。

我记得最开始买了六条小鱼和一棵水草。谁知刚一天就死了一条。孩子哭得眼泪叭唧的，我又去补了一条她们才高兴了。可是，当时我们完全没经验，一个月小鱼儿死了四条，只剩下一条红的一条一黑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是鱼太多水太少了！所以没再买新鱼，就只养着剩下的两条鱼。我俩孩子给他们起了名字叫小黑和小红。

从那以后，小黑小红就在我家安居乐业，两条鱼形影不离，后来又跟着我们搬了家。又给换了一个大鱼缸。慢慢地，小黑居然变了颜色，成了一条黄鱼。可是，俩姑娘还是叫它小黑，还把它们当作了家庭成员。记得老大写学校的作文“我的家庭”的时候说：“我家有两条鱼，他们叫小黑和小红。”然后说：“我还有一个妹妹。”最后才说：“我还有妈妈和爸爸。”

过了两三年，两条鱼越长越大，有两寸多了，经常往水面上跳，溅出许多水。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鱼缸又小了，还嘲笑他们太调皮了。可是，悲剧在一个毫无防备星期六早上发生。我老公去喂鱼的时候，突然发现小黑不见了，只剩小红惶惶不安地游来游去。找来找去，最后在鱼缸旁边的书筐里翻到了已经僵硬的小黑。那是我家俩孩子遭遇到的，在她们的生命里对有感情的东西的第一次突如其来的失去，俩人嚎啕大哭，歇斯底里，我和我老公也是眼泪花花的。后来，我老公就带着她们把小黑埋到了后院的树下。

小黑死了以后，小红每天都在焦急地四处寻找。几天以后，她好像终于意识到，无论怎么找，小黑都回不来了。于是，她突然就安静下来，常常一整天待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不仔细看，都以为不是活的。然后，她开始绝食。真的，是绝食。以前喂鱼的时候，小黑小红你争我抢，不管放多少鱼食，都可以吃得干干净净。但现在，第一天投的鱼食沉在水底，当天投的鱼食飘在水面，小红那是视而不见。偶然有鱼食滑过嘴边，她连嘴都不张。我当时就特别感慨，想起了一句话，说：“鱼的眼泪流在水里，没有人知道。”我总觉得小红像人类一样，是有感情的。就那样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早上，小红也不见了—— 她也跳出了鱼缸，跳得比小黑还远。

这一次，我家俩孩子倒都没哭，俩人憋着眼泪沉默地看我老公把小红也埋在了小黑的旁边。我还记得当时我家老大说：“她肯定去找小黑了。她们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老二也跟着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可真是林黛玉葬花，我家葬鱼，虽然葬的东西不一样，但都一样很伤感。只不过，上一次是孩子们更伤心，这一次是我和我老公更难过。

说起养宠物，国内现在也很流行，是吧？美国人就更不用说了，另类的老虎、豹子什么的猛兽就不说了，日常生活中，什么狗、猫、马、牛、羊、猪、兔子、鸡、鸭子、鱼、乌龟、鸟等等都很常见，甚至蛇、蜘蛛、蜥蜴、蜗牛什么的也有。当然，最多的还是狗了。

在美国，狗的地位是很高的，算是家庭的一个成员了。我中文课上，讲到family家庭主题的时候，每年都有学生在介绍家庭成员的时候，算上她家的狗狗。最让外国人头疼的是老美给狗起的名字。不像中国人，给狗起的名字，什么大黄、黑熊、包子，一听就是狗。但老美的狗的名字就是真的人的名字，什么Lucy、 Roy、Tony、Jaime，聊天的时候说到狗的性别，不用公母，而是用boy, girl来称呼，代词也是He, she而不是it。反正，如果你只是听两个美国人聊天，没看见他们手里牵着的狗，就以为他们是在聊各自的孩子。我刚到美国的时候，特别不适应这一点。听着听着我就迷糊了，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说孩子还是说宠物呀？

在美国，只要出门，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碰到溜狗的人。这里的狗也是千奇百怪，抛开名字和血统，光模样就让人大开眼界，我印象最深的是一种细小卷毛的绵羊狗（要不是没有角，且叫起来是狗的声音，真和绵羊没什么区别）。还有一种又矮又粗撅着长嘴的小猪狗，真的长得像猪一样。还有满身白点的花斑狗。我其实特别喜欢一种乌黑发亮的猎豹狗，又健美有修长，特别漂亮。还有一种永远长不大的老鼠狗，可以装在口袋里的那种，特别可爱。当然，这些狗都有自己的名字，甚至高贵的血统，我不过是按长相来说罢了。

老美对狗的喜爱，是我们中国人不能想像的。而我们以前竟然吃狗肉，更是美国人不但想像不到且无法接受的。对他们而言，狗是最忠实的朋友，是家庭的一员。事实上，他们的狗狗也的确享受着与人类同样的待遇：有专门的狗粮、狗食、狗窝、狗刷、拴狗带、狗项圈、狗玩具、狗清洗剂、烘干机，还有狗专用的蝴蝶结、衣服、铃铛等等，就像养孩子一样。还要按时清理、美容、打疫苗，病了当然要送狗医院。真的，一只狗的花销不比一个孩子的花销少多少。

说起狗医院，想起一个同学说的故事：他的朋友请他吃饭，炖了鸡汤，他顺手把一根骨头，不大的一根骨头，扔给了朋友家养的狗。他是心安理得，他觉得狗天生会吃骨头的！对吧？那条狗的确也吃了。过来三四天，朋友打电话给他，说家里的狗因为吃了那根骨头，拉不下来，便血，送到狗医院化了五百美圆动手术，才从肠子里取出来。取出来时，那根骨头还是完整的——那只狗竟然不知道骨头要嚼碎了才可以吃下去啊！简直让人无语！可见这里的狗娇气到了什么程度！

这就是美国人，把狗养得像孩子一样，要给它刷牙、洗澡、吹风、梳毛、散步，只要说起自己的狗，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很多人习惯带着狗兜风，半开着或全开着的车窗里，常常会看到探出一只狗头来。有些人与狗一个桌上吃饭，一张床上睡觉，一起出去旅行。经常抱着、搂着、亲着，有时候简直比对亲人还要亲。先生有个同学的美国邻居，是七十多的孤老太太。他们聊天时，说到她已去世的先生，老太太很平静的样子，不激动也不伤心。可是，一旦说到她死去的狗，就悲从中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且，百说不厌，搞得他一听她说“我的狗······”就开始头痛。

老美的宠物多，所以给宠物服务的机构也就多。我们只养鱼，去的最多的地方是一个叫Petco和Petsmart的店。这也是美国两家最大的卖宠物和相关用品的连锁店。Petco好像是1965成立的，最早是加州邮寄兽医用品的一家店。十几年以后才发展成宠物商店，有了第一家实体店。1994年的时候上市，就已经成了最大的宠物专业零售连锁店。现在，它有超过1500家分店，不光在美国各个州，而且在南美等其他国家也开设了业务。他们卖各种宠物，尤其是猫、狗、鱼、鸟和小动物，和相关的各自养宠物需要的设备、用品、食品、玩具等等，他们还开设狗狗的训练课程，店内还有兽医医院和美容部门。除此之外，他们还推出第一家国家宠物食品银行，用来帮助经济困难的家庭饲养宠物。至今为止，他们已投资近3亿美元用来收养和救助小动物，为4,000多个动物福利组织提供支持。Petsmart好像是成立于1987年的一家店，和Petco的业务范围差不多。

这几天，我和我老公把鱼缸彻底清理了一遍，换了所有的水，晾了好几天了。商量着再去Petco买两条鱼。虽然没想好这次养什么鱼，但我老公说，再不养血鹦鹉了，看着会难过。是啊，古话说“日久生情”。养宠物也一样。不管养什么宠物，只要时间长了就都会有感情。就像我家的鱼。养了八九年了，突然不在了就特别不适应。也难怪我老公不愿意再养一条一模一样的了。

你养过鱼吗？或者，养过别的宠物吗？你和宠物之间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期待在评论区看到你的留言呀！最后，真诚地谢谢你的聆听、陪伴、和支持，也谢谢你的点赞、关注、和订阅。虽然有点郁闷，但是生活还在继续，咱们下个周末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