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老师在课堂上把我的作业当作范文重点推荐给全班同学,还向同学们分析她为什么欣赏我的文章。
在疫情中不宜回国也不宜到处活动,我们调整心态,扫除阴霾,面对阳光,注册参加了此地的社区大学网络班学习。在国内我和老伴一直在老年大学学习。这边的社区大学学科类别更广泛,教学层次更多样,课程设置更灵活,而且参加学习不受年龄限制,所以同班同学老中青都有。其实疫情前我们就在社区学院网站注册了,获得了各自的学生ID。因为每年来回往返,时间和心思都定不下来,很难安心学习。所以注册了也是图有虚名。以至于真正注册班级课程上课时才发现我们的ID已经被系统冻结了。负责注册的老师费了好大劲才搞清楚原委并帮助我们解冻、注册。
既然上课了,咱就尽自己能力好好学习,努力做好作业。加上基础还行,学习并不感到吃力,反而乐在其中。老师把我的作业作为范文,我也并不感到诧异。再说了,这边老师教学都以鼓励、互动为主,上课时“Good!”“Perfect!” “Excellent!”不离嘴。上课分析作业都是以同学的作业为样板。但是以自己的作业为样板,我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更何况还把我的作业上传到班级的Canvas上。
女儿还没下班,我就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把Canvas上我的作业拍照发给女儿,她当即回复“乖乖!到哪儿都是学霸!”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女儿话中的 “乖乖” 是我们家乡的方言。相当于发语词 “哎呀”“哇塞”。其义迥然有别于普通话里当名词用的“乖乖”。当名词讲“乖乖”的意思是好孩子的意思。
“到哪儿都是学霸”指我在学习方面从小到大一直“开挂”,一直是学霸。
最搞笑的“学霸事件”是中考考语文时阳光正好满满地撒落在我的座位上,居然把我催眠了。监考老师看到我在呼呼大睡,用手指敲敲我的课桌,把我敲醒了。酣睡了一觉的我立刻续写被美梦打断的作文。即使这样,我仍然在“六选一”中获胜——按照市教育局的安排,全校从六个初三班级中选拔出一个班级送进省重点高中的两年制实验班,用北京景山中学的实验教材上课。
最沮丧的“学霸事件”是1966年高中毕业近12年后才允许我们考大学。据教育局负责招生的老师透露,1978年我被北京某著名大学选中,档案已经被招生人员拿去,后来却被退回,退回的理由是“年龄大了”。和应届生相比,我的年龄是大了些,但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呀,为什么要让这粒历史的灰尘如大山一样落在我的头上?关键是我在该大学精挑细选的社会科学研究型专业在其他一般院校是不开设的。哎,如果当年咱的档案没有被该著名大学退回,咱的人生是不是“更开挂”呢?说不定今天的咱就是某专业的翘楚啦!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幸亏当时我们夫妇同时被大学录取,此起彼伏的祝贺声让我把这粒“历史灰尘”抛到了爪哇国里。
此后,我进入了学习的自觉阶段,终生与“学习”结缘,再也没有离开过“学习”二字。
“70学艺”,往大处说,如果没有疫情,要像在国内一样做志愿者。与时俱进可以更称职地做志愿者。往小了说,可以健身健脑,跟着上课的节奏,督促自己更有规律地生活。何乐而不为?借用上一篇博文中我们老朋友的那句话:“反正也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