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告诉我们,第二天早晨她要在家带外孙和医生视频问诊,需要1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外孙女需要我们照看,其实就是由我照看,因为那个时间段老伴还在洗漱,不可能照顾外孙女。这对我来说压力很大。视频问诊结束后再送兄妹俩到幼儿园。
如果女儿不在家,孩子们要好带多了,1个小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女儿在家,那就又当别论了。我自认为在女儿问诊的这段时间很难管住外孙女不去敲门找她妈妈,甚至是哭闹着要妈妈。平时外孙女知道妈妈在家,一会儿就要找妈妈,一旦有了找妈妈这个念头,立即付诸行动,目标明确,动作迅速,步伐坚定,无可阻挡,谁也拦不住,什么花样也动摇不了她的初心。也许孩子都是这样吧,“孩子见到娘,无事闹三场”,用来形容我们家外孙外孙女最恰当不过了。
每个家庭如何带孩子由具体情况而定,可以有N种选择。我们从来没想过包办带孙辈,虽然祖父母带孩子可以减轻孩子父母的负担,但父母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缺位,其损失是无法弥补的,我们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例子。有些年轻的父母沾沾自喜于“我妈妈什么都包下来了,她让我不要管孩子,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即便孩子在父母眼皮底下,但这些为人父母者也懒得搭理,任由自己的爸妈照顾。“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孩子和父母之间互动少,磨合少,难以产生感情。对父母生疏,孩子们对父母或近而远之,或不计后果地叛逆,做父母的也难以了解孩子,把脉孩子。毕竟正常情况下,孩子的生活、学习等大方向还得由父母而非祖父母把握,且祖父母陪伴孩子一生的时间本来就短于孩子的父母。在社会飞速发展的今天,祖父母的素质又远远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和孙辈的成长需要。祖父母代越俎代庖大包大揽对孙辈的抚养、教育,其实对孩子、年轻的父母以及年老的祖父母来说都是欠妥的短视做法。
我们的女儿女婿坚持自己负责任地带孩子,他们乐意一步步陪伴孩子们长大,尽管这样做很辛苦。实在需要,我们协助而已。我们认为这很明智,随着外孙外孙女长大,只有女儿女婿才能更好地解决外孙外孙女将来在成长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及“成长的烦恼”,与其半路接手,不如从头开始,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十年栽树,百年树人,根正才能叶茂。
所以,在外孙女的亲疏关系表上妈妈总是排在第一位的。这种关系排列是正常的、可喜的,尽管在某些时候会给我们带来烦恼,就像这一次她妈妈在家视频问诊,我就一直担心外孙女硬闹着要妈妈我该怎么办?想了很多种办法,清晨到屋外玩还较冷,只有呆在家里,先看电视,闹的时候玩具和书她都不感兴趣,给她吃点心?酸奶?八宝粥?这是几种她爱吃的东西。喝果汁也是一种选项。想着想着,已经到了预定的视频问诊时间。
女儿轻声跟外孙女交代:妈妈马上要带哥哥跟医生约谈,你在这跟姥姥看电视,不要闹, “ok?”外孙女好像理解妈妈讲的话,点点头,“ok”了一声。
接下来,外孙女的表现大出我的意外,令我刮目相看。
女儿的问诊持续了近1个小时, 外孙女前半段时间一直在看电视,看累了,就在沙发上变换着姿势躺,翻来覆去。有一次,自己出溜到地上, 说要找妈妈,我告诉她,妈妈在和医生视频问诊,她可能回忆起了刚才妈妈的交代,问我,医生在哪儿?我告诉她在妈妈的电话上。她没有闹,继续看电视。
看她的确有些疲乏,我问她要不要吃酸奶,她说要,还径直往厨房走,要自己拿酸奶。她现在好多事情要自己做,哪怕你帮她做了一半,她还会放回原位自己从头开始,所以,聪明的办法索性让她自己做。
她打开冰箱的锁,为防止外孙外孙女随意打开冰箱拿东西吃喝,尤其是喝果汁,女儿买了一把简易的冰箱锁。我从高处的柜子上把钥匙递给她,她打开冰箱,抱出连在一块的6小盒酸奶,以前我教过她要连着2盒往上弯,以便把这2盒掰开。她先是掰3盒,掰不动,我纠正她掰2 盒,她掰开了,高兴地叫“I did it!”(我做到了),又把这2盒酸奶分开,自己留1盒,放1盒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再回到厨房从抽屉拿2 把小勺子,一把放在茶几上,一把自己用。茶几上是留给哥哥的酸奶和勺子。
外孙女边吃酸奶边看电视,很安静,没有吵闹。大约又累了,她用勺子把酸奶舀到酸奶盒下面我放的一个盘子里,用勺子涂抹盘子里的酸奶,权当涂鸦,这是她喜欢的一项活动。玩了半天,她又出了新花样:把10 个手指头都沾上酸奶,自己先欣赏自己的10个蘸着酸奶的手指头,然后一个一个地把手指头舔干净。这时,只要她不闹,我就谢天谢地了。
过一会,外孙结束问诊,先到沙发这边来看电视,外孙女居然像大人一样问哥哥“Did you appoint?”外孙回答一声“Yeah”,看看妹妹吃的酸奶,也拿起茶几上的酸奶吃起来,我告诉他是妹妹给你拿的,谢谢妹妹,外孙谢谢外孙女。
外孙女继续看电视,吃酸奶,有时兄妹俩还议议电视里的内容。过一会,女儿结束问诊过来,我大夸特夸外孙女的表现,女儿也很高兴,表扬外孙女。
女儿也介绍了外孙在问诊时令医生惊讶的表现,比如医生问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以不屑的口吻回答:MMMMM,当然是男孩。女儿说外孙前面的语气词“MMMMM”是表示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不值得回答。当医生给外孙看数字3和1,让外孙说下一个与他们有关系的数字时,按照医生对这个年龄儿童的要求,讲出2就可以了,但医生没有想到外孙会3+1=4这道算术题,外孙讲的是4,而不是2。
我们有回过头议论外孙女的表现,我们回忆外孙女不是第一次遇到大事这么镇静沉稳。
之前有一次外孙突然发高烧,女婿打电话喊来911,当时女儿叮嘱外孙女马上会来很多人,他们是来帮助哥哥的,是好人,你不要害怕。当时女儿女婿手忙脚乱,等把外孙安排上了911救护车,女儿看到外孙女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当时女儿就感动地热泪盈眶,一把把外孙女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