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分配前夕,系上让我们出去实习一周。有人说是为了分配小组的老师们不受同学的骚扰,把分配顺利进行。名曰实习,实则参观。我们有机班去乐山某药厂,物化班去那里的盐厂,同去的还有无机班的同学。
我们三个班一起乘火车去乐山。一向都要早早去车站等车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在火车北站溜达到最后几分钟才上车,差点没赶上。同行的还有有机班的老练,菁和宁。眼看火车就要启动,而我们还没找到我们的车厢。当机立断随便上了一节车厢,想的是上去后慢慢找到我们的那节车厢。结果杯具了,我们所乘的车厢是临时挂的两节,和主要客车箱不通。还好车在火车南站停,我们才得以去到我们的车厢。后来同学中传说我班四同学没有在北站上成车,坐公共 汽车去南站上车。虽然与事实不合,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哈!
那两节车厢全是我们三个班去乐山实习的同学。找到座位,马上加入又说又笑行列,真正年少不识愁滋味。 当时还真没有啥好愁的,因为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分配那道坎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不会为了留成都绞尽脑子,比如说瞎编个男朋友在成都的故事。其实就是没考上研究生,大不了去重庆某大学教书而已,当然这是后知后觉。在车上我们大声地用无比夸张的川普[1]聊天,搞得大家笑得肚子疼。当时各大电台流行听众点播,我们在车上玩类似的东东。同学点一首我们唱一首。只记得“火车向着韶山跑”这首最应景的歌了,其它的大概就是当时那几本继“战地新歌1-5”后成都发行的“抒情歌曲”上的流行歌曲吧。清楚记得那位唯二的高个(超过1.7米)无机班孟孟坐我对面,可是老战友风丫和铁杆室友林妹妹咋个没在现场呢?难道是记错了,因为她两都爱唱歌呀!而且我们二班女生就我们三人在车上,她们两个物化班而我在有机班。现在回过头来想她们肯定是去给他们仰慕的男神送秋波去了,而且明的暗的一起上。八十年代初那个时候,同是物化班的峰哥哥和油菜哥哥哪经得住如此这般轰炸,最终缴戒投降,风丫和林妹妹如愿以偿擒得帅男回,这是后话。
我们有机班在乐山制药厂见识了无菌制作青霉素全过程。带队的老师给我们安排了一天休息,去五通桥划船。记得我们差点赶掉车的四人帮本来要划船的,还想租相机拍几张照片。但是我们都不懂相机,便去问某同学 。那同学讲了半天,我们也没搞懂咋个回事。不知道谁提议我们去峨眉山,四人一拍即合。因为我们还得赶回招待所吃晚饭,在爬峨眉山时一路飞跑,下来就更不用说了。所遇游人们不停感叹,象我们这么游峨眉山,一天可以来回。 我们四个在半山腰的地方拍了一张合影,清楚记得我穿的是那件和当时室友小兵一起买布做的一件粉底小碎花衬衣。可惜照片找不到了,否则可以贴上。打卡多少景点不记得了,反正没上金顶。悄悄咪咪回到招待所吃了晚饭,没敢声张,直到回学校的车上才向带队老师坦白。
江湖上流传火爆脍炙人口的那首诗也没有阻止我们偷跑离队去峨眉山一游:人说峨眉天下秀,我说峨眉秀个球;不是郭老[2]来题词,哪个龟儿[3]到此游!
[1]川普就是四川普通话的缩写,不是那个无事包金都发推特的疯子哟。
[2]郭老乃郭沫若, 他的故乡在峨眉山下。
[3]“龟儿” 是四川方言,原来寓意长寿,祈福,保佑等吉祥的意思,并不是骂人的贬义词,只是后来把“龟儿”一词给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