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孔文子,名圉,卫国大夫,死后谥号“文”。据此人的生平功过,子贡认为他不配“文”,故有此问。孔子依礼,自然不肯说卫国国君给孔圉的谥号订高了,就找辙说,他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谦虚是够了,但人品、行为如何?孔子就不说了。
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孔子之时,不论是学生,还是达官贵人,对他都以求教的口吻说话。比如,季康子问政,颜渊问仁,樊迟请学稼等等。到孟子之时,问题就尖锐多了,所以孟子说,他不是喜欢争辩,是不得不辩。孟子口才可以说胜过孔子,但辩论是当时当刻以急智赢人,未经周密的思考,故孟子好多立论,听起来铿锵,而细思则不够周翔。比如,著名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孟子以六位名人为例证此结论。我可以用黄帝、尧、周公为例,说他不对。
本来子贡也是因好学才有此问,不过碍于老师的面子,不好争辩。后儒则把孔子当圣人,不敢怀疑。古人云画地为牢,千百年之后,那个无形的圈圈就变成了文人头上的紧箍咒,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