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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13:
张仪因说楚王曰:“夫为从者无以异于驱群羊而攻猛虎,不格明矣。今王不事秦,秦劫韩驱梁而攻楚,则楚危矣。秦西有巴、蜀,治船积粟,浮岷江而下,一日行五百馀里,不至十日而拒扞关,扞关惊则从境以东尽城守矣,黔中、巫郡非王之有。秦举甲出武关,则北地绝。秦兵之攻楚也,危难在三月之内,而楚待诸侯之救在半岁之外。夫待弱国之救,忘强秦之祸,此臣所为大王患也。大王诚能听臣,请令秦、楚长为兄弟之国,无相攻伐。”楚王已得张仪而重出黔中地,乃许之。张仪遂之韩,说韩王曰:“韩地险恶山居,五谷所生,非菽而麦,国无二岁之食,见卒不过二十万。秦被甲百馀万。山东之士被甲蒙胄而会战,秦人捐甲徒裼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夫战孟贲、乌获之士以攻不服之弱国,无异垂千钧之重于鸟卵之上,必无幸矣。大王不事秦,秦下甲据宜阳,塞成皋,则王之国分矣。鸿台之宫,桑林之宛,非王之有也。为大王计,莫如事秦而攻楚,以转祸而悦秦。计无便于此者。”韩王许之。
评说13:
张仪出了楚国的牢笼,得寸进尺,又说服楚王脱离合纵而联秦。刚说服楚王联横,又去说服韩国联秦攻楚。对秦国而言,张仪确实是忠臣,只身千里之外不忘秦国利益。但对楚国而言,张仪完全是逢场作戏。
原文14:
张仪归报,秦王封以六邑,号武信君。复使东说齐王曰:“从人说大王者必曰:‘齐蔽于三晋,地广民众,兵强士勇,虽有百秦,将无奈齐何。’大王贤其说而不计其实。今秦、楚嫁女娶妇,为昆弟之国;韩献宜阳;梁效河外;赵王入朝,割河间以事秦。大王不事秦,秦驱韩、梁攻齐之南地,悉赵兵,渡清河,指博关,临菑、即墨非王之有也!国一日见攻,虽欲事秦,不可得也!”齐王许张仪。张仪去,西说赵王曰:“大王收率天下以摈秦,秦兵不敢出函谷关十五年。大王之威行于山东,敝邑恐惧,缮甲厉兵,力田积粟,愁居慑处,不敢动摇,唯大王有意督过之也。今以大王之力,举巴、蜀,并汉中,包两周,守白马之津。秦虽僻远,然而心忿含怒之日久矣。今秦有敝甲凋兵军于渑池,愿渡河,逾漳,据番吾,会邯郸之下,愿以甲子合战,正殷纣之事。谨使使臣先闻左右。今楚与秦为昆弟之国,而韩、梁称东籓之臣,齐献鱼盐之地,此断赵之右肩也。夫断右肩而与人斗,失其党而孤居,求欲毋危,得乎?今秦发三将军,其一军塞午道,告齐使渡清河,军于邯郸之东;一军军成皋,驱韩、梁军于河外;一军军于渑池,约四国为一以攻赵,赵服必四分其地。臣窃为大王计,莫如与秦王面相约而口相结,常为兄弟之国也。”赵王许之。张仪乃北之燕,说燕王曰:“今赵王已入朝,效河间以事秦。大王不事秦,秦下甲云中、九原,驱赵而攻燕,则易水、长城非大王之有也。且今时齐、赵之于秦,犹郡县也,不敢妄举师以攻伐。今王事秦,长无齐、赵之患矣。”燕王请献常山之尾五城以和。
评说14:
张仪回到秦国,得秦王封地赏赐。随后张仪东行,说服齐、赵、燕三国联横,达到联横鼎盛时期。
原文15:
张仪归报,未至咸阳,秦惠王薨,子武王立。武王自为太子时,不说张仪,及即位,群臣多毁短之。诸侯闻仪与秦王有隙,皆畔衡,复合从。
评说15:
张仪游说诸国联横后,还没回到咸阳,秦惠王就死了,新立的武王与张仪不太合得来,诸侯听说张仪与武王不合,都背叛联横,恢复合纵。大好联横形式,转眼烟飞灰灭。
秦国大好的外交形势,只因君臣有隙,转眼付诸东流。大国外交,不单要有实力支撑,还需要国内政局稳定以及政要同心同德。日本1931年占领中国东北三省,中国外交官在凡尔赛协约组织中谴责日本侵略行径,表现了出色的外交才能,但中国军阀割据和内战的情况下,再出色的外交也于事无补。
经济发展与军事实力的提升,都是外交的实力基础。但外交实力要能够兑现为外交成果,必须有坚强的国家意志。内政不合则国家意志衰弱,国家意志衰弱则无法应用外交实力获取外交成果。
中国市场之大,是中国外贸最据实力的筹码。但中国无法将这一外交实力实现为实际利益。作为贸易大国的中国,在国际贸易中处于被歧视的地位。阻碍这一利益实现的原因很多,但中央与地方的矛盾,行业间和各行业内部的恶斗,都是中国无法利用市场实力保护自身应有权益的原因之一。
中国政治改革是当务之急,停止改革是没有出路的。改革出问题再所难免,但纠正错误时要以强国为优先标准。如同是腐败,在国内吃喝公款还算是肉烂在锅里,而卷款出逃是直接将中国资产偷到国外,所以同是治理腐败,要优先治理卷款出逃那种。
改革涉及到社会各种利益的重新分配,想要改革一点乱子也不出,一点社会动荡都没有,显然是不现实的。但政治改革一定要把社会动荡和政局动荡控制在一定限度之内,要在改革中加强国家意志而不是削弱国家意志,才能发挥出中国的综合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