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妈的闲言碎语

过普通人的普通生活,力争不做乏味、油腻的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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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与国宴

(2018-11-08 06:34:50) 下一个

国宴席上饿肚皮

小城市来北京的人,过去哪见过国宴这样的大场面。1963年我开始搞时政采访后,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人民大会堂或者北京饭店采访刘少奇主席、周恩来总理招待外国元首、总理的宴会。

20世纪60年代,也就是文化大革命以前,外交规格隆重,外宾来访,有欢迎宴会和答谢宴会。国宴一般是四菜一汤,外加六个凉菜。那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上海锦江饭店有一道菜,叫火烧冰激凌。外边是冰,里面有酒燃烧着,非常神奇。每人面前有大中小三个酒杯,顿顿有茅台酒。我的同事陈寰就能喝茅台。我是滴酒不沾。

宴会上最重要的是,双方领导人要讲话,还要翻译,占去很多时间。尤其是柬埔寨西哈努克亲国王和阿尔巴尼亚总统霍查的讲话都很长。中国领导人的讲话主要是表示中国反帝、反修的决心,亮明中国人民支持民族解放运动的立场。遇到这种情况我就在下午五点到外交部礼宾司取晚上的讲稿。

宴会前的这个时间也正是外交部礼宾司的同志们最忙乱的时刻。有的安排主宾席座次,有的校对当晚的讲稿,有的给领导人打电话确定是否能出席宴会,有的要换工作服。

这段时间也是我最紧张的时刻,播音时间是固定的。下午五点多我要从北京的西城到东城的外交部取稿。我的到来往往惹人讨厌。我也需要事先把工作服换好。有一次,张莹居然把我推出了外交部礼宾司的大门。她一边推,一边说:“快走吧,快走吧!”我也不示弱,照样往里挤,特别是国庆招待会上的稿子,我不拿到稿子是不会走的。

拿到稿,在汽车里摘编后,请司机把稿件送回编辑部供国内编辑部计算字数,让播音员做准备。我的对外广播的观念很强,总想让对外部的同志早一点翻译,供对外广播部翻译成38种外语和少数民族语言。有时我拿到稿子了,离宴会开始的时间很近了,来不及再回到电台交稿,就让司机先把我送到人民大会堂北门,他空车回去送稿。

宴会上,有时对方没有讲稿,就需要我手记,编写,找人审稿,然后就近用电话发稿。所以,在大的场合,哪有电话,我一清二楚。有时外宾讲话又很长,等他讲完,三个小时的宴会也结束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吃饭。

文化大革命以后,就是1977年粉碎“四人帮”以后,重新回到中央台时政部搞政治外事采访。宴会上有记者的席位。一般,还是可以一边写稿,一边吃点东西。

1984年后,外交部根据中央和国务院有关领导的指示,对国宴进行了改革。明确规定,国宴的标准:总书记、国家主席、委员长、总理、政协主席举办的宴会,每位宾客为五六十元,如果宴请少数重要外宾,也可以到80元。一般宴会每位宾客标准为30元至40元。也是中餐四菜一汤,西餐一般两菜一汤。最突出的规定是不上白酒了。有时有啤酒、葡萄酒或其他饮料。后来标准涨到每人200元。宴会时间掌握在一个半小时。

我国的外事工作一直在改革,包括送往迎来,本着节约时间、节约物品、节约人力为原则,很受领导人的欢迎和老百姓的支持。

20世纪80到90年代,欢迎外宾的国宴通常为七八桌,也不再邀请外交团出席。如果国宾随行人员少,宾主出席者不超过50人,宴席则安排长条桌或马蹄形桌。宴席的人数减少了一半。

又因为,外国的国宴是不招待记者的,所以,中国也与国际接轨,也没有记者的席位。

20世纪80年代,稿件用电话发到电台后,我可以到人民大会堂二楼吃工作餐。20世纪90年代,取消了工作餐,变成由接待单位给记者和司机各发七元钱误餐费钱。

我家不住在电台附近,发完稿才能回家吃晚饭。

退休后,21世纪的时政记者如何解决吃饭问题,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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