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善美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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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缘果》第二十九回(一)武道馆新来传武士,樱花女忽遇赏花人

(2021-01-24 03:11:00) 下一个

第二十九回(一):武道馆新来传武士

          樱美女忽遇赏花人

 

 

现在先放下刚刚到达美国关岛的林英男不表,把与林英男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另一个故事插叙进来,厘清来龙去脉。如果把林英男这个主体比喻成大海,那么,与林英男有着奇妙缘分的各个分支,就是散布在四面八方多处天然的清泉细流,跌宕起伏,淙淙流泻,最终都汇集流入林英男这个命运的主流,奔赴生活的汪洋大海。

 

诗曰:已婚缘遇好姿娘,(好姿娘:福清方言,风姿绰约惊世美貌的女子)

寤寐思之欲断肠。

守得情深终有属,

不枉尘世走一场。

 

又曰:婚外恋情世所嗤,

爱河沉溺尽痴迷。

一坛自酿人生酒,

香涩苦甜心自知。

 

上野公园的樱花开的像漫天彩云的时际,十四岁的山中英子从日本北部的仙台,跟者母亲山中樱子离开仙台的乡下,搬到繁华的东京,与多年未见的父亲山中一郎团聚。

 

英子的父亲是东京人,在仙台市柔道馆当教练。在英子七岁的时候,调去东京银座柔道馆。母亲和英子就留在仙台的乡下,过着缺乏男性气息的母女相依的生活。

 

父亲一去不返,杳如黄鹤。活泼可爱的英子天天看着母亲日益忧郁的眼睛,从中看出了生活中的阴影,渐渐地,一贯调皮的行径像被海浪冲刷的沙滩,慢慢的平缓绝迹。

 

母亲说,父亲在东京的工作太忙,没空回家来了,我们过一段也搬到东京去,跟你父亲一起。英子期待着搬去东京的日子的到来,可是,母亲说的“过一段”,却是漫长的七年!英子在夜以继日的期待中读完了小学,又上了中学,现在连中学也毕业了。人也从蝴蝶般的儿童,长成樱花含苞似的少女了。

 

这七年,母亲像一株终日被乌云笼罩的樱花,阴阴郁郁地孤立在小溪边,任凭风吹雨打,自开自谢,幽怨地看着落花被流水无情地带去,樱花似的美丽青春也伴随着落花流水无声地流失了。

 

虽然每年都有春来,但被乌云淹没的花朵,虽然漂亮,却阴郁冷漠,缺乏欢快的气息。父亲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每年三月,樱花盛开时节,父亲母亲便会换上一身贵气的和服。父亲俊朗,母亲昳丽。英子娇美可爱,真是羡煞世人,妒死神仙。

 

母亲会在樱花树下铺上塑料花布,摆上清酒,天妇罗,寿司,生鱼片等精致的料理。母亲不仅貌美,而且手巧,会做很精美的各种各样和食。父亲三杯过后,总会情不自禁哼起演歌。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粉红的或洁白的花朵,把沾了花香的斑斑点点印在三人的身上。母亲更加漂亮了,笑容像镀了光彩的花瓣。在仙台的青田郡乡下,樱美女是当地人对母亲樱子的爱称。

 

秉着樱子美的不可方物的基因,英子从小就娇美可爱,蝴蝶般人见人爱。上初中时,同学们都不叫她本名,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樱少女。英子欣然接受,她喜欢樱少女这个略显直白的名字,因为母亲叫樱美女,她叫樱少女,听起来就感觉亲切受用。

 

自古都把漂亮的女人比作花儿,能漂亮得像一朵花是做女人的幸运和骄傲。山中一郎家中拥有两朵美丽的樱花,作为男人,幸福的况味时时洋溢在他的心里,每当想起妻女,他的嘴角总会不知不觉地往脸颊上拉,微笑自然地写在脸上。

 

离别了漫长的七年,笼罩在生活中的一切阴影都被执着的信念驱散,云开日出,艳阳高照。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英子和母亲在上野的山崎川边,父亲房子前面的樱花树下,见到日夜思念的父亲。英子扑向微笑着向她们俩挥手的父亲:“偶逗桑(爸爸)!“她高兴地任凭眼泪宣泄。七年了,她太想父亲了。现在她的心阳光照进来了。

 

山中一郎笑着道:“不哭不哭,七年不见,我们家的英子长高了啊!”

 

樱子站在旁边,她何尝不激动万分,看着久别重逢的父女俩,她的泪水在眼眶里迅速聚满,无声地溢出来。她知道,今天的重逢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山中一郎放开英子,对樱子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山中樱子用她一贯轻柔的声调答道:“相比我们母女,你一个人在外更加辛苦了!”停顿了下,她又道:“现在好了!乌云散去了,太阳出来了!我们全家又都在太阳底下了!。。。。。。这地地方好漂亮啊!家的前面就是樱花林,樱花的下面就是流水潺潺的河川,我好喜欢!”

 

英子破涕为笑,插嘴道:“偶逗桑(爸爸),现在樱花季节,我们家什么时候可以花见呢?(观赏樱花)”

 

“樱花就在我们家的院子里开着呢!院子里有六棵三百多年历史的八重樱,被国家定为国宝级植物。而且,房子的前面的长崎川边簇拥着一公里长的樱花林,在东京是有名的花见之胜地呢!我们生活在樱花的海洋中,樱花季节,日日都可以享受着被樱花簇拥的幸福。我知道英子喜欢全家人一起在暖洋洋的阳光下,一边吃着偶咖桑(妈妈)做的美食,一边听着音乐,欣赏蝴蝶般翩翩起舞的飞花“。他看着樱子道:“这样吧!明天周日,我们就来个赏樱盛宴吧!”

 

山中一郎的祖传老屋,经过改造装修,老宅新貌,重新焕发出雄健兴旺的生活气息。围墙大门保留以前两边对开的形状,新换的厚重红木大门,棕红色的油漆闪着亮光,与暗灰色的门楼,乳白色的围墙构成庄严的气势。大门安装了电动装置,密码镶嵌在两侧门柱距地一米五十公分处,用手轻轻往旁边一拉,密码的面板便出现在眼前。

 

樱子看着高档贵气的红木大门,正疑惑为何没见钥匙孔。山中一郎在门柱一边的一块瓷砖上轻轻一碰,瓷砖移动开来,露出一块银灰色底盘闪着荧光的密码牌。他示意樱子按密码,樱子怔了一下,但她马上反应过来,伸出她的纤纤细指,按下19820330.果然门无声地向两边徐徐拉开。她的脸上露出自信而幸福的微笑。这个密码是她和山中一郎第一次结合的日子。此后,她和山中一郎所有需要设置密码的物项都是这个对她两人来说具有人生意义的数字。她觉得这个数字是个幸运的数字,是打开两人爱的世界的金钥匙,永远不变。

 

随着宽大厚重的红木大门徐徐开启,映入眼帘的是大的超乎想象的院子和在电影里看到的像天皇宫殿似的古代建筑,飞檐翘脊,琉璃碧瓦,走廊竖着一根根粗大高挺的实木圆柱,雕刻精美的木窗镶着磨砂玻璃,横廊二十五米宽,直廊四十米长,绕着走廊一圈一百三十米。走廊宽两米,铺着平整的青石条

 

从围墙的门楼到主屋,路上铺的也是平整的青石,石道两旁,种着四季长青的植物,屋前的空地耸立着一株株粗壮高大的落叶松。主屋的两侧各有三棵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八重樱树,正开着一串串雍容华贵的粉红色樱花。英子惊讶得喊出声来:“啊!偶逗桑,这是我们的家吗?我们的家这么的立派(宏伟壮覌)呀!这跟天皇陛下住的皇宫一样的立派啊!我这不是在做梦的吧!”

 

山中樱子接口道:“我也感到好像在做梦,可是,这不是梦,是真的!是吧?!偶逗桑。”

山中一郎道:“当然喽!当然喽!”

 

主屋玄关的门上也安装了密码锁。这时,山中一郎道:“英子开门吧!”

 

英子歪了一下头:“偶逗桑,密码呢?”

 

樱子轻声提醒道:“是英子的生日哦!”

 

英子兴奋地在数码版上按下自己的生日日期:19830215.玄关的门轻盈地向一边闪开了。英子往里望去,拍着手道:“好大的客间(客厅)啊!”

 

英子还不知道她的家族是名门望族,她的先祖是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跟随丰田秀吉南征北战,立过不朽的功勋。这古屋就是江户时代修建的将军府,看那琉璃瓦上印记和镶嵌在家具上的铜质花型装饰就知道家族的显赫地位。

 

英子道:“偶逗桑,我们家的先祖是不是很了不起的啊?盖了这么立派的房子。”

 

“是的,先祖山中英雄是个武功盖世的大将军哦!”樱子代替山中一郎回道。

 

“是吗?偶逗桑,我们家原来是这么显赫的家族吗?”

 

“是的,英子,家里有族谱,详细记载着我们家族的历史。高中的历史课本也有介绍我们家族的历史事迹哦!”山中一郎自豪满怀。

 

“可是,偶逗桑,这么大房子,这么多房间,就住我们一家三个,太空旷冷清啊!”

 

山中一郎调侃道:”等你长大成家了,就给家里多生几个宝宝,不就热脑吗?!”

 

“说什么啊!偶逗桑,讨厌您了!”英子红了脸,匆匆跑进为她准备的闺房。

 

樱子嗔道:“离开这么久,突然就讲这样敏感的话题,英子她适应不了,看她尴尬的样子。”

 

山中一郎哈哈大笑:“亲生的女儿,怎么讲都不会计较的。哪个少女不善怀春啊!”说完,他拉着樱子的手,带她进入夫妻俩的卧室。刚掩上门,山中一郎就把张望屋里摆设的樱子一把抱住,放倒在榻榻米上。樱子啊的一声,惊魂未定,就被解了衣裤。山中一郎把阔别七年所积蓄的爱,震撼着樱子的身心。爱的风格跟从前一样,如猛虎扑羊羔,饿狼逮白兔,苍鹰抓小鸡。樱子被一股排山倒海的洪流淹没了。。。。。。

 

樱子是怎样期待着这种如山崩海啸般的冲击啊!她就像夏天里一朵灿烂的荷花,暴雨过后,愈加妩媚。

 

十五年前,她二十一岁,刚从仙台大学毕业,在父母阿部友山和阿部绫子办的私塾里教课。父母把经营了二十年的名传仙台的私塾托付给她,两人去参加日本海外支援队到国外教日语去了。海外支援队是去各个落后的或发展中的国家免费教育日文,传播日本文化。家里就留下樱子独担全责。

 

樱子接手后,私塾办的更加有声有色,她成了全能的老师,数理化国文历史,还增加了摄影和柔道。她联系上仙台柔道馆,聘请了东京来的大名鼎鼎的柔道教官山中一郎。

山中一郎东京人氏,三十三岁,日本柔道九段,连续三届蝉联日本柔道冠军。他气宇轩昂,走路昂首阔步,教习柔道时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年轻的樱子从办公室的窗户向大厅张望,凝神看着山中一郎的柔道表演。一招一式,威武迅猛,那种雄健,让樱子心底折服。

 

柔道课一月两次,樱子总是盼望柔道课的日子快点到来,她青春萌动的心,一想到柔道课的时候可以从办公室的窗户一览无余地欣赏山中一郎雄健的身姿,就突突地加快了跳动。

 

山中一郎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位隐在乡下私塾,美得让他血液沸腾的年轻女子,就像一只在沙漠里又饥又渴的狼遇见肥美的羊羔,那是一种生命的渴望,一刻都无法等待,一刻都无法忍耐。可是,他毕竟是人不是狼,他出身显赫,受过高等教育。更遗憾的是,他是一个已婚的男人,而且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非分之想,让自己野兽一般的邪念抑制在心底深处。在樱子面前,他尽量保持男子伟岸的形象。

 

山中一郎一个月回东京一两次,跟妻子坂本春美和两个儿子团聚。自从遇到了樱子,他回家的次数减少了。而与樱子多次接触后,先前压抑的能量无限裂变,像山肚里的岩浆,滚烫沸腾,不断冲击地表;更像黎明前的太阳,将要喷薄而出了。

 

那是个傍晚。樱子清晰地记得:天下着微雨,樱花含苞欲放。柔道课下课了,学生们尽数离开。私塾里只剩下山中一郎和阿部樱子。

 

阿部樱子换了条白底缀紫花的短裙,一双白如羊脂的长腿美丽性感,上身着一件V型领口的粉红羊毛衫,扎着的马尾辫松开了,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婷婷玉立又昳丽婀娜,微微笑着,像窗外樱花树上含苞欲放的樱花。

 

山中一郎看着认真斟茶的阿部樱子,那一举一动都像放电一样触及山中一郎的神经。他感觉燥热非常,他的思维突然短路,身体本能冲开闸门,他一步向前,把弯腰倒茶的阿部樱子抱紧,一招放到。樱子毫无防备,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只是啊的一声,手里的茶壶打翻在地。她的裙子被捺开,内裤被撕毁,刚要反抗,却感到下体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的门户被山中一郎强行猛烈攻入,她惊恐,疼痛,她根本无力反抗,像一只粉嫩的小兔,被凶猛的饿狼撕碎吞服。她死去活来,感到晕眩,她的身子好像被风吹到云端,神魂好像离开了身体。。。。。。

这是她作为漂亮女生兑变成真正女人的经历。日期定格在一九八二年三月三十号。樱花开得热烈奔放的傍晚,天上下着细雨。

 

樱子挺着的大肚子像快要涨破的气球的时候。在海外支援队工作的阿部友山和阿部绫子夫妇回来了。

天下着大雪,仙台的山川都覆盖着白绒绒的棉絮。山中一郎跪在阿部私塾的玄关前,任雪花把他肆意覆盖,他成了一个活人的雪雕。

 

樱子的父母已经知道了一切。阿部友山,这个朴素的仙台男人,为人师表,有口皆碑,岂能原谅一个有妇之夫并且有了两个孩子的男人欺骗自己纯洁善良的独生女儿?他跟山中一郎刚照面,不是日本人一贯的问候语和礼仪,而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掴在山中一郎的脸上。那是一个气得失去理智的父亲的表达方式,一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把满腔怒火撒在山中一郎的身上:“马鹿野郎!

混账!)你知道你做了怎样伤天害理的事吗?你有怎样的污浊的心来沾污我纯洁的女儿?!你怎么面对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你有怎样的厚颜无耻胆敢来到我的面前?!。。。。。。”

 

为人淳朴的老教师气炸肺了,他的脸涨得通红,他突然语拙,说不下去。

 

樱子的母亲阿部绫子眼泪直流,她一言不发,把气得快要发疯的樱子父亲拉回了屋里。

 

樱子被隔离在里屋,她见父亲怒发冲冠不能自己,伤心垂泪。她不知怎么做才能扭转这样的局势。她早已经知道了山中一郎的家庭情况,只是割舍不了,也不知如何处理。她疑惑,矛盾。也想过跟山中一郎分手。可是,每当见到山中一郎,她就把什么问题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许这就是爱情:无论什么状况,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现在,甜蜜爱情和残酷现实的矛盾,被作为焦点摆在桌面,成了鱼和熊掌难以抉择的棘手问题了。

 

山中一郎在风雪中跪了几个小时了,他全身被冻僵,他的坚韧,并没有让阿部友山减少对他的愤怒。他是多么渴望能得到樱子父亲的谅解啊!

 

阿部绫子趁阿部友山酒醉,悄悄出来,对跪在门口,身上披着厚厚雪花的山中一郎道:“回去吧!不要再来了!如果你真爱樱子,就不要让樱子今后的人生拖泥带水,左右为难。”

 

阿部绫子说完就关上门,留一个山中一郎在风雪中跪成一尊雕像。

 

几个小时的长跪,山中一郎手脚麻木。这个伟岸的男子,此时竟站不起来,他深呼几口气,然后,向前顺势一倾,倒在厚厚的雪中,在雪地上来回滚了一会,他觉得手脚渐渐可以伸直了,他努力让自己恢复手脚的感觉。他在不停的挣扎的时候,樱子出来了,她被阿部绫子放出来。她艰难地跪下,扶起山中一郎,给他灌了热酒。她泣不成声:“真。。。对不起!一郎,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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