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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授的难言之隐(16)

(2017-11-25 16:32:14) 下一个

  沉默了一会,丁松问吴桐,知道苏东坡的那首中秋词“水调歌头”吗?

    “你是指明月几时有,把旧问青天那首词吧?”吴桐很有把握地说。

    “对呀,会背吗?”

    “当然会,这是我的专业啊。”

    “那我背上厥,你背下厥。”丁松开始背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吴桐接着背诵:

    “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一字不差,我是班门弄斧了。”丁松很有感慨:“还请吴教授不惜赐教。”

    他这一逗,吴桐不禁抿嘴一笑,“那你听好了”,于是侃侃而谈起来:

    “此词是北宋丙辰中秋,苏东坡酒后所作,分上下两厥。上厥,因月而产生对天宫之奇想;下厥,因月而感叹人间之现实。此词挥洒自如,毫无雕琢,浩荡之气,超凡脱俗。

    古时,中秋词颇多,但自此词一出,别的词都相形逊色了。”

    “真是专业水平,寥寥几句,就连骨带肉全说出来了,佩服,佩服!”丁松完全没想到,她信手就能拎来,如此精辟的见解。

    “知道为什么背这首词吗?”丁松故意问。

    “这我可就猜不到了,只有你自己知道。”吴桐跟他打哑迷。

    “你装什么糊涂呀,我是希望你记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是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吴桐又重复了一次,不过声音有点哽咽。

    此时的月亮,正好被一片乌云挡住,明亮的天空,顿时暗了下来,好象有意要验正这句话。望着在乌云中穿行的月亮,丁松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你觉得加拿大怎么样?”吴桐故意把话题岔开。

    “加拿大的人文环境是不错,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人口少,资源丰富。白衬衣几天都不会黑,那可是真的。到处都是草坪,没有一片裸露地,所以刮风也没有灰尘。”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

    “我在那能做什么?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看到许多国内的硕士,博士在饭店跑堂,在超市当搬运工,你说这是何苦?”

    “怎么会这样?”

    “因为语言不过关,没有人家需要的工作经验,工作难找。所以,加拿大虽好,但不属于我们。”丁松递给吴桐一个桃,自己也拿起一个边吃边说:

    “因此,我奉劝凡是在国内,有不错工作的人,千万不要去加拿大。去了,肯定会后悔。”

    “不是也有成功的吗?”吴桐咬了一口桃,反问道。

    “实在太少,即使成功,那也只是经过多年艰苦奋斗,多赚了一些钱而已。但他们很难进入主流社会,实现自我价值。”

    吴桐明白了他的苦衷,他是一个把精神需求,看得比物质享受更重要的人。在现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人人都削尖脑袋想出国的年代,他这样的人还真是难得。

    谈话还在继续,他们想到哪说到哪,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的,深入的交流和沟通。他们的心贴得好象更近了,吴桐觉得他是继田野之后,第二个能走进她的心扉的人。只是他来晚了,不可能

成为终身伴侣。

    谈话把他们从现实的物质世界,带到了圣洁的精神世界,在这个充满幻想、好奇、和探索的极乐园里,他们一直畅游到东方发白。是何时在沙发上进入梦乡的,醒来时他俩谁也回忆不起来了。

    第二天,丁松走了,乘下午三点的飞机去汉城。据说在汉城机场要待一宿,第二天上午八点,才有“加航”的飞机去多伦多。吴桐虽然没到机场送他,但心里却挂念着他,不时要看看天空,好象他的飞机会经过似的。

    爱情这东西,浅尝迷人,深品醉人,不闻不嗅诱人。吴桐现在就是处在浅尝后,觉得很鲜,想深品怕醉倒,不深品又难以忘却的阶段。

    完美的爱情应该是爱和情的统一。爱是在xing欲指使下的冲动,情是岁月积淀中从心底生出的惠恩;爱是本能的,情是人为的;爱可以瞬时产生,所以可以短期消失;情则须用时间来培育,所以能够久长。

    吴桐,与田野有情却不能爱,与丁松能爱却怕产生情。这样两种畸形的感情,对她无疑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她时常困惑其中,不知何去何从。这实际上,是封建社会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导演的一场悲剧。

    几千年来,对苦难的中国女性而言,世世代代的男人,无论穷的还是富的,均以享受她们的滋润而阳盛。她们的闺门,就是男人们欢乐的仙境,而她们却没有驾驭自己,抵达仙境的愿望和能力。

    是长期的男权至上的封建概念,还是猖獗一时的极左思潮,扼杀了她们的爱欲?抑或是繁重的生活负担累垮了她们,使她们视生命的原始欲望为奢侈?

    其实,在现在的中国,这些东西,早已不能成为羁绊了,关键还是女人自己的认识和对舆论的态度。

    责骂一个女人,最不堪入耳的话,恐怕就是那个“骚”字。吴桐不想摆脱婚姻,除了孩子的原因外,还有就是怕人说她骚。骚所以成为贬义词,是因为它总是跟作风放荡,乱搞成性连在一起。如果骚得专情,骚得优雅,骚得诱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哩?相反,不正说明她有强盛的生命力,是真正的女人嘛。

    实际上,纵观女人的一生,青春也好,美丽也好,甚至名利,都是一掠而过的过眼烟云。只有生命的灵与欲,才在人类历史的风景线上,不断地绵延和传承,占据永恒的地位。

    我想,我们应该给吴桐一些宽容。她不愿打破婚姻,而只想以这种方式,获得婚姻中缺失的爱,也是一种婚姻模式。在世界走向多元化的今天,连同性婚姻都开始有人支持,何况他她的这种情况,更令人同情。

    随着丁松的离去,她俩的关系将暂时告一段落。丁松在加拿大能不能回来,以后她俩会怎样,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对吴桐来说,丁松给了她一个男人所能给的全部爱,让她明明白白,刻骨铭心地享受了一回女人应有的幸福,她觉得,值!
         (丁松走了,了解丁松的感情生活和以后的情况,请看《情牵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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