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北京不敢喝牛奶。
据说,是由于乳糖不耐或者是牛奶过敏。
来到澳洲,奶制品应接不暇,于是战战兢兢试饮一杯。
居然平安无事。
人还是那个人,就是老了,现状比以前更加老迈昏庸,体力抵抗力大不如前。
怎么回事?乳糖不耐或者牛奶过敏的症状不见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件事。
说来话长。
大约是文革结束之后,北京晚报复刊不久。
在北京晚报上看到一篇报道,标题相当醒目:<<涨库几千斤,是奶还是水?>>
作者 王祖谔。有个特约记者还是见习记者的称谓。
文章的大概意思是说,当时北京市城近郊区每天收上来的牛奶的数量远远少于市场销售的数量。
每天多出来的几千斤牛奶是怎么来的?
那时候不兴从外地调奶进京,北京的奶源也相对简单,容易统计。
这篇文章一发表,引起连锁反应轰动一时。
随后,又刊发了一篇后续报道。
而文章的作者,恰恰是我认识的一位初中同学祖谔兄。
这位同学其实很不简单。
北京四中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可以说是藏龙卧虎。
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毕业于北京四中的名人层出不穷。
这位祖谔同学在文革期间各派势力的漩涡中,居然统领群雄,被拥戴为新四中公社的社长。
着实不简单。
后来,他去了北京西郊的煤矿。
不久,凭借根红苗正,脱颖而出,抽调到矿山报社当了记者。
北京晚报复刊不久,就被重点培养,进入晚报。
这篇文章是不是他在北京晚报的首次亮相我不知道,但是这篇文章确实是振聋发聩,以至于多年之后我还能把标题记忆犹新。
若干年后,街上偶遇王祖谔,谈及此事,他的反应挺奇怪。
轻描淡写之后,改变了话题。
我再一次重拾话题,老同学匆匆告辞了。
我也是真没眼力见儿,看不出眉眼高低。
只知道,文章再也没有后续报道了。
祖谔兄又回矿山报了。
据说,北京市委市政府过问了此事,说衣食住行无小事。
文革期间大鸣大放的时间早该结束了。
那种想说就说,口无遮拦,不平则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世道一去不复返了。
一不留神,话题就扯远了。
人一老,净想起那些陈年旧事。
总之,现在可以大口大口喝牛奶了。
幸福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