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友珍儿
珍儿不但是我儿时的好友,还是我从小学到中学和同学。我离开了故乡近几十年,她一直在家乡生活,几次回家我们相聚一起。这朋友,同学,亲人般的感情,总温暖着我这个远方的游子的心,珍儿的生活经历也让我为之动情。
珍儿是她家老大,记着文革时,我常去她家玩。她住在电视台家属院,她爸爸是电视台的工程师,常常看到他穿着一件磨的光光的皮茄克,裤子的裤线总是笔直笔直的,人也是属于潇洒倜傥一类的。珍儿的妈,像江南女子,小巧玲珑,皮肤白嫩,秀气,充满了书卷气,她是石油学院的讲师。总之,在我的记忆里,珍儿的父母就像一对壁人。珍儿继承她妈妈的美丽,高高瘦瘦的,大家都说,她就像当时上演的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中一名美丽的女战士。她非常聪明,学习成绩也很好。记得,有次政治考试,内容是关于珍宝岛戰事的,考的前一天,她还在说,一点不了解这些考试内容,急的一脸愁容。谁知道,政治考试成绩岀来,她确是全年级第一名。她聪明且美丽,确是个急性子的人,坏脾气的主,有些同学对她敬而远之,我确和珍成了要好的同学和朋友。在学校课间休息时间,我们俩总是凑在一起,叽叽咋咋,在一起诉说着有趣的事情。珍儿是大姐,下有一对双胞胎的弟弟,最小的是妹妹。她父母忙于工作,她便成了管家婆,管理家和她三个弟姐。每次到她家,总见她忙的不亦乐乎。也常见她的邻居,上海人,电视台摄影的老婆,总是在院子里冼衣服。珍儿叫她“阿拉”,她说,你现見看见的“阿拉“像一家庭妇女,她岀门时,可是打扮的时髦,漂亮。的确,那天,“阿拉“洗完衣服,要岀门了。哇,真是美呀!她化了妆,穿着合体的衣服,一双半高的皮鞋,手提一浅色小包,一摇三晃的从我们眼前飘过去了。这文艺界人志,连老婆都如此的有文艺范儿。当然,珍儿的衣着打扮在我们班上也是有目共睹的。她身材好,穿什么衣服都加分,也算是班上的一道风景线。
高中毕业后,珍儿和我都去了不同的工厂工作。后来,77年恢复高考后,我们先后考上了大学。之后,她搬了家去了石油学院住,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了来往了。
后来,我们各自在不同的生活道路上运行着,大约五年前,我从国外回来,我们几个要好的中学同学见面了。看到珍儿,我高兴的跳起来,她除了胖了些,头发白了些,其它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又像过去一样,笑呀,跳呀。她还是那样口直心快,热情。后来,我连着几年回国,我们都见了面,她后来告诉我,前两年她得了癌症,现在没有复发,但是有几项指标一直没有愎复正常,其中一项,是由于她母亲当时得癌症,身体虚弱,在做放射治疗时,要人扶着。珍儿一直陪着母亲做治疗,虽然有防辐射设备,但,在那时就造成了珍儿的免疫力下降。珍儿一直是个孝顺的女儿,父亲下放十年,她成了母亲的保护人。担起了全家的生活,也是那时起,她的头发几乎一夜之间全掉完了。在她的关心,照料下,她的弟弟,妹妹都上了大学,现在都成家立业。珍儿尽了她做大姐的责任。可怜的珍儿,我全然不知这些年她是怎样艰难渡日的。现在的她,虽说没有medical emergency,仍未完全脱离癌症. 她表现的非常乐观,说我现在是活一天就赚一天。
这次我们相見,她几天前刚刚病愈。这次生病,她竞然烧到39度,平时她的白血球只有1点多,这次升到4.6。医生找不到她发烧的原因,因为WBC is normal. 直到她向医生诉说了她的medical history, 医生才定性她是细菌性感染。在医生正确的治疗方法下,她的烧终于退了,她全愈了。诊儿说这次她能全身而退,取决于中医辩证的治疗方法。有位和她几乎一样病况的病人,采用西医治疗,但并末闯过险境。珍儿真是amazing, 一个免疫力如此底下的癌症病人,能战胜high fever,而且又是在流感横行的冬季。我为珍儿的康复而高兴,也为她的险境而后怕,珍儿,一定是上苍特别的关注你,一定是你的母亲在天堂保佑着她几经磨难的女儿,你才能险渡重生。
珍儿说过几次,她的丈夫,老齐,这个和她共度艰难的男子。老齐和珍儿同时考入市府,进入财政局做了公务员。珍儿的身体遭受了劫难,可她确得到了一个难得的好丈夫。老齐对珍儿的感情无论是病前病后一往如故。特别是珍儿在手术后,珍儿说,老齐对她体贴入微,看到珍儿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安,老齐背着珍儿留泪。珍儿得到了一个如此好的丈夫,我真为她欣慰。我真想见一个见老齐,这个呵护,疼爱珍儿的好男人。珍儿和老齐退休时都达到了处级干部,他们在职业生涯中都是成功者。在生活上,他们相懦以洙,相爱如旧,相互理解,是真正的夫妻,难得的智友。
大概是我们都老了,我和珍儿都不讲究穿了,她穿一件儿子不穿的兰色旧外套,但仍遮不住她的美丽。她说,如果她能活到儿子结婚取媳妇,她就没有遗憾了。我祈祷上苍,多给珍儿一些时间,让她不但能活到那天,幸福的活的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