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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在芝加哥一家YMCA(基督教男青年会)打羽毛球时,有一个马来西亚兄弟,圆圆的脸,球打得不错。为了保护他的隐私,就不提他名字了,叫他圆脸儿。圆脸儿不象我们那样只在YMCA打球,圆脸儿一个星期要打好几次球,跑几个不同的地方。YMCA对于圆脸儿来说水平太低,因为老需要陪一些初学的或者老得跑不动的人打球,而且还使用塑料球。当时我们都觉得圆脸儿Crazy,打球打疯了,每个星期跑那么多地方去打球也不嫌累。
时隔多年,现在我们住在一个比较郊区的地方,周围没有打羽毛球的地方。我们不得不南征北战,驱车一两个小时去打球。去南边打球的时候,去的时候开的州间高速路是SB,就是Southbound,往南开的意思,回来的时候是NB,就是Northbound,往北开的意思。我跟河东开玩笑说,你看,去的时候傻鳖,回来的时候就牛鳖了。如果是去北边打球,去的时候开的高速路是牛鳖,回来的时候是傻鳖。
那些打球的地方一般也是中国人多的地方,跟他们一聊天就知道周围有什么好吃的中国饭馆了。他们还会告诉我们他们所知道的其它的打羽毛球地点,这样我们只需要从网上找到一个打羽毛球的地方,以后就可以通过球友知道更多其它的地方,然后根据地点的远近和打球时间是否合适决定去哪里打球。
每个打球地方的管理大同小异,有的是交年费或月费的,有的是每次交钱的,入场费从一元到十多元不等。有的免费提供羽毛球,有的需要用钱买Coupon,然后四个上场的人一人交一个Coupon一起买一个球,有的则是上场的选手自己自愿轮流拿一个球出来。至于上场的次序和谁跟谁一起打,有的是用球拍排队,四个拍子放在一起等着有空场地时上去;有的是用俱乐部卡排队;有的是几个人自己约好下一场一起上去。有的组织者喜欢什么事儿都张罗,有的则比较松散,随大家自觉。通常,如果球场比较紧张,组织者必须多管管。
大部分组织者是非盈利的,喜欢打羽毛球,愿意为大家服务。也有少数组织者要靠这个挣一点儿钱,这也很合理,毕竟人家付出了那么多时间。有时候,有些球友或者组织者会拿一些羽毛球拍,羽毛球,或者羽毛球鞋过来卖。这种机会不是大多,一般都很受欢迎,因为这些东西一般在商店里买不到,需要在网上订购,比较麻烦。如果弦打断了,有些球友可以帮人重新缠。如果自己不提供弦,一般需要交10到20多美元,根据所用的弦的质量以及缠弦的人是不是想借此挣一点钱而不同。
有些羽毛球爱好者喜欢不断地买新拍子,他就会把旧拍子便宜卖掉。还有的爱好者每次知道有新款的好牌子出来时,就鼓动大家一起买,希望批量大一些能有一个好价钱。买羽毛球鞋也可以几个人一起买,争取一个好价钱。我的不少羽毛球用品都是在球场上买来的。
打羽毛球跟水平比较接近的对手打比较有意思,所以有时候几个水平差不多的人可以互相约好去同一个地方打球。如果一帮球友在一起打球的时间很长了,有时候会有人办Party,让大家一起去玩。这样,球友逐渐就变成朋友了,也就是说,先有一个共同爱好,以后又发现大家一起在其它方面也合得来,可以发展羽毛球以外的友谊。在我看来,这样交的朋友挺好,因为这种友谊的前提是已经先有了一个共同的爱好。
几年前,圆脸儿跑几个地方打羽毛球,有时候开车接近一小时去打球,我们觉得他是球疯子。哪知道现在我们要跑一两个小时去打球,而且这些打球的地点分布在四个不同的州。我们才是真正的球疯子,比圆脸儿有过之无不及。
比我和河东还要厉害的球疯子还有一个,就是约翰。约翰60多岁了,是个非裔,球打得不怎么样,但是嘴特别硬,嘴里叨叨叨叨的,凡是没接到球总能找到理由,还喜欢耍赖皮。约翰不但到处去打球玩,还喜欢到处去比赛,不但开车去,还做飞机去。由于他的嘴太碎叨了,他离开YMCA一段时间大家还觉得耳根挺清净。有一次,约翰离开了两个星期,回来后神神秘秘地跟我说,“知道我去哪里了吗?我去参加一个学习班学球去了!真管用啊,你看我现在握拍和杀球跟过去不一样了。”接着约翰就给我展示,可是我实在看不到他的进步。
我跟约翰说,“你看,我跟河东两个人都打球,但是你只有自己一个人打球,你老婆支持你吗?你这么老往外跑她能高兴吗?”约翰回答,“她高兴!她巴不得我出来打球呢。要是我不出来打球,老待在家里跟她起腻,她会更生气。你想想,我不来打球还能去哪儿?去酒吧?那更花钱,而且她会更不放心。还不如让我出来打球,至少她知道我在哪里,在干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嘿,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玩,还给自己找到理由了,看老约翰这张嘴多能说。
比来比去,还是老约翰是最大的球疯子,我跟河东都甘拜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