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勇眯起眼看着小张飞悔恨交加的模样,还以为是表弟自责,没有听自己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 唉一!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大意了。”
小张飞惭愧的低下头,将严勇的右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扛着,心疼地说:“ 哥!你慢点儿走。”
小苹果这时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草帽,但见帽顶上被踢穿了一个大窟窿,不能戴了。
何西皱着眉头望着严勇和小张飞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地上的那块沉默的有棱有角的石头,叹息了一声,蹲下来,用手将石头从泥土里抠出来。
恰巧刘婶站在店门口,一声长一声短的喊:“ 小苹果!哎一!小苹果!”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板娘在叫卖水果。
“ 来啦一!来啦一!”
小苹果将手里的破草帽塞给何西,拔腿就往家里跑。
何西满腹心事的目送着小苹果,直到她进了家门,这才抱着沉重的大石头,转身回自己的小饭馆。何西将石头扔到饭馆后门口的墙边,破草帽留着好跟父亲交差,那是他老人家出门防晒戴的。等到何西想起来要切肉丝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那何老头和林老板还在专心地下棋,对周围发生的事情见怪不怪。
却说小苹果刚跑到自家的店门口,撞见老马手里提着一大袋在她家买的食物,往外走。小苹果很反感马叔看她妈妈时,那种色迷迷的样子,可是又很感激马叔平时帮了她家很多忙。因此不冷不热的打招呼:“ 马叔慢走啊!”
老马满脸堆笑地对小苹果点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慌慌张张的走了。
刘婶的神色也有点不自在,埋头将几样土特产包好,放进小苹果的背包里。催促女儿:“ 快点!你姨妈在家等着你呢!”
“ 妈一!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吗?”
“ 我有点儿不舒服,你自己去吧。路上多加小心,別随便跟陌生人说话。晩上就在姨妈家住,明天早点回来。这是路费,拿好。去吧。”
小苹果经常为妈妈充当信使,无数次独自去姨妈家。自高中毕业后,只要妈妈和姨妈俩人一见面,就议论着为她找工作找对象。小苹果有点怕去姨妈家,特别是当她心里有了何西后。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姨妈家就被姨妈安排同相亲的对象见面。男方是塑料厂的工人,长得不怎么样,离过婚,有一小男孩。
邢桂英是看着小苹果长大,一心要帮侄女嫁到江州。耐心地劝小苹果:“ 江州城里只有找不到老婆的男人,才会找你们乡下的姑娘。要想做城里人,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 姨妈!不是每个清河的女孩子都想嫁到江州。”
邢桂英想起妹妹当年也是这种口气,因此耐着性子说:“ 小苹果呀!你妈当年也是不信我劝,结果怎么样?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欠的债不久前才还清。还有,我听说江州大桥很快就要通车了,那么渡轮就会关闭,临江路上的那些小商铺也都会拆掉,到时候说不定你要跟你妈一起回农村种地。要是这个塑料厂的男人你真的不喜欢,我再帮你找个好点的,好吗?”
“ 姨妈!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找。”
“ 我知道你会找。年轻的姑娘都喜欢男朋友高大,帅气。实话告诉你,你姨妈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相好的。那时我在公社宣传队唱黄梅戏,我那个相好是拉二胡。他每次拉二泉映月时,琴声呜咽,听的人都哭了。他人也长的很好看,我被他迷住了,我们相好了好几年。
那时候,你姨爹霍建军有个老俵也在我们宣传队,是演丑角的,霍建军从江州来清河看我们唱戏,我们因此就认识了。我那时因为年轻,很向往城里的生活,就狠心的与相好的分手了,嫁给霍建军。我心里至今还是很愧疚,那个相好的后来也结婚了,听说他婚姻不幸福。我不后悔自己当初作的选择,乡下人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好侄女,你长得好看,在江州不愁找不到好男人,我实在是不希望你一辈子呆在乡下过苦日子啊!”
邢桂英的独生儿子此时正在上技校,她一直把小苹果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宠着。想到那年丈夫将小苹果从医院抱回来,邢桂英还曾动过念头把小苹果留下来自已养,只是当时担心自家养不起。小苹果的生母据说是又年轻又漂亮的南昌人,可怜姑娘生下来就被抛弃,邢桂英想到小苹果的身世便心疼她。
“ 好侄女!听姨妈的话,千万不要找乡下的男朋友,乡下人真是苦死了呀!”
“ 姨妈!要不这样吧:你在城里找,我在乡下找,到时候你作主,二选一,你看这办法好不好?”
“ 好你个小苹果!亏你想的出来,我是找女婿呀!不是买小狗!”
“ 姨妈一,我同你开玩笑呢!姨爹上夜班去了,我带你去南门湖边的清真餐馆吃牛肉拉面吧?然后再到附近的夜市逛一逛,好不好?”
“ 好!好!听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忘了我嘱咐你的话。”
“ 当然不会忘。姨妈一!” 小苹果凑到姨妈跟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亲热地挽着姨妈的胳膊上街。
说实在的,小苹果的确很喜欢江州,城里什么都有,只是心里舍不得何西。唉一,小苹果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夜市,想起自家小店前黑咕隆咚的临江路,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要是何西是江州人,该有多好。
墨墨有空慢慢地看:)喜欢你的歌声!周末愉快!
是的!在八十年代末,城乡的距离还是很大。小苹果很善良,她和何西将会经历很多的磨难。
问好遐西!祝周末愉快!
多谢麦姐的鼓励和跟读!小苹果找男朋友真的是很为难,又想讨妈妈欢心,又想找自己中意的。唉一
问好麦姐!周末愉快!
小苹果是个善良的姑娘,很希望她和何西将来能走到一起。看来困难重重……
是啊!是啊!那时候大部分的乡村姑娘,最向往的就是能够嫁到城里。
多谢菲儿夸奖!问好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