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教育史上最大招生丑闻暴露后,牵连到的名校纷纷声明毫不知情,并且以受害者自居。不错,这些名校表面看来成了牺牲者,光环暗淡,声誉受损,但他们又何尝不是丑闻催生者。
丑闻中的父母们敢于用金钱买通旁门邪道,把学渣孩子送入名校,一定有这个“信念”:只要自家孩子混得进去就可以混得出来。那些低于学业录取标准的、以出身特别族群的、权贵望族的、传承家庭的子女等等身份进去的学生,不都混毕业了吗?丑闻也向人揭示了那些名校的难堪之处:原来盛誉之下的教育质量也不过如此。
在哈佛大学任教多年的Alan Dershowitz教授针对丑闻痛心疾首地说到,半个世纪前的哈佛园里学生们有真正的考试,混进去的学生很容易被发现、被淘汰,而如今的考试分数普遍“通货膨胀”,学校不允许教授们给出不及格的分数,甚至C都嫌太低。如今A成了哈佛学子们最常拿到的分数。五年前的教育界曾经爆出这样的新闻,哈佛的Harvey Mansfield教授实在不愿昧良心,于是发明了对策:给他的每个学生两个分数,一个是真正的分数,一个是出现在成绩单上的分数。
究竟大学教育的使命是什么?从那些精英大学创办的初衷可以窥见曾经的崇高目标:哈佛的校训是“真理”,耶鲁的校训是“光明和真理”,普林斯顿的校训是“她因上帝的力量而繁荣”……而今,他们的信仰在哪里?追求真理的热忱在哪里?有识之士们指出,美国名校越办越像social club。他们用金钱砌起无形高墙,一面傲慢地在前门挑选优秀才子,一面伪善地为“财子”大开后门。
有了错误的教育理念才有了当今的美国大学怪相:不再以挑战学生为己任,相反是让学生停留在comfort zone里,感觉舒适,盲目自信。结果之一就是培养出大量的“snow flake”:固执己见、擅长动嘴皮子的“雪花”,遇到不同意见和遭受挫折的时候便meltdown。他们偏偏还喜欢以社会正义“斗士”自居,不懂各种主义的历史教训,也不了解社会实际,却自以为是地要改造社会。另一个结果就是滋生出party boy 和party girl,心智上没有受到挑战的学生于是去寻找另类刺激,酒精和毒品在校园的一些角落里泛滥。
这场招生丑闻的热议还未降温,就传来了川普总统保障大学校园言论自由的行政令,要求大学在接受联邦拨款时要重申对于言论自由的支持,否则可能失去联邦资金。这命令并非空穴来风,众所周知,包括顶尖大学在内的许多美国大学左倾之风愈演愈烈。夺得话语权的左派精英们对持不同意见的教授和学生们进行打压,保守派学生受歧视成了普遍现象,甚至还遭受暴力欺凌。
已经有大学官员们立刻声明反对这个行政令,以压制学术自由之名,尽管他们本人正是压制学术自由之人。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腐败,对金钱和权力日益膨胀的大学,行政令可以起监督作用。
当自由之风不再吹拂校园的时候,“一言堂”的大学其实成了受害者,人文学科尤其受灾严重,近三十年来都在走下坡路。某些人文学科既不引导学生走向真理,也不培养学生的思辨能力,又不能培养出实用的工作技能,根本不值得花钱去读。
但愿美国的大学能在社会舆论和政府政策的影响下对自身的办学目的和招生政策进行反省,将坏事化成好事,最终成为受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