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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树 梅林 二〇二四年二月十七日修订
遍野遮天绿凤凰,头钻地下尾高扬。骨筋柔韧挡风浪,身影苗条舞艳阳。 串串开花金穗璨。累累结果玉浆香。壳冠简古清凉笠,常佩东坡载酒堂。
* 载酒堂位于儋州市东坡书院内。为苏东坡被贬昌化军时居住、讲学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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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過戲作椰子冠
紹聖四年(1097)七月,蘇轼父子到達昌化軍貶所。這是蘇東坡心情最為低落的時候,但是海南無比奇特的風物還是給他們帶來一些新奇感,尤其是椰子這種東西,只有海南才有。我們完全可以理解東坡父子看到椰子,喝到椰子汁時那種驚奇的心情。
這年九月的一天,蘇過摘下來一串椰子,學著當地百姓的樣子扒掉外皮,開了個口,遞給父親。蘇東坡一看,樂了。自取疏巾像漉酒一樣把汁液傾倒出來,美美地飲了一碗。他覺得有一種淡淡的酒香。他把椰殼递給蘇過。蘇過把玩許久,突然想起父親以前的一件趣事。父親在京城时,突發奇想,把當時流行的帽子加以改造,弄出一種帽桶高,帽檐短的奇形帽子來。他戴著這種帽子出入於所有場合,不想一下了流行開來,士夫、學者們爭相仿效,一時成為風尚,人稱「子瞻帽」。現在到了蠻荒之地,蘇過看到年邁體衰的父親,儘量想方設法讓他老人家心情好一些。他想,父親總喜歡弄出些新鮮東西,如果用這個椰子殼制出一種帽子來,父親豈不高興。他就始動手做了一個給父親戴上,怪模怪樣的,引得人們圍來觀看。
三蘇同作《椰子冠》
蘇過又做了一個寄給海峽對岸的叔叔蘇辙。叔叔看到這個古怪而新奇的玩意,一下子被逗樂了,當即寫了一首詩:
衰發秋來半是絲,幅巾緇撮強為儀/垂空旋取海棕子,束髮裝成老法師/變化密移人不悟,壞成相續我心知/茅檐竹屋南溟上,亦似當年廊廟時。
蘇東坡和蘇過的詩集中也各有一首同韻的《椰子冠》:
天教日飲欲全絲,美酒生林不待儀/自漉疏巾邀醉客,更將空殼付冠師/規模簡古人爭看,簪導輕安發不知/更著短檐高屋帽,東坡何事不違時。(東坡)
玉佩犀簪暗網絲,黃冠今習野人儀/著書豈獨窮周叟,說偈還應見祖師/椶子偶從遺物得,竹皮同使後人知/平生冠冕非吾意,不為飛鳶跕墮時。(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