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国多年,为消磨时间曾将逛二手店作为平时的一个爱好。一来可以观摩大量的国外生活用品、了解各国文化习俗。二来也可以淘些精致的工艺品回家,既可平时把玩又可以在回国时馈送亲友。其中的收获之一,就是买到了几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用来出口创汇的玉制工艺品。
今天先介绍一件仙桃玉石盆景。这是用碧玉所制的工艺品,用当下的话来说是纯手工制作,碧玉相对于翡翠而言,是人们所说的“软玉”。该工艺品以天然墨玉作叶子,先用淡绿透明的玉石雕制成桃子形状、再破削成两半后中间掏空、里面染色后再重新胶焊成桃子,经过这般巧制,造成一个个熟透泛红的仙桃。挂在树干上。下面的盆子也是以整块南玉为原料制成。整件作品独具一格,按国内的眼光来看,玉石雕制功夫不论,就是所用的材料也已很宝贵了。
国内碧玉大宗是辽宁产的岫玉。近年来人们还推崇和田碧玉。而我从二手店中淘来的,估计大多是信宜南玉制品。信宜南玉又称南方玉,是岫玉中的一个品种。
据资料介绍,广东信宜本地有玉矿资源。但经过数十年的开采,信宜原来的南方玉开采点资源消耗殆尽。1998年,南方玉唯一的产地———信宜金垌泗流玉石矿宣布停产,至2000年完全闭矿,现在经过勘查,在信宜又初步筛选出6个南方玉矿床点,但至未见相关储藏量和开采的信息。
自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广东省信宜县开始加工工艺玉器,七十年代进入鼎盛期,全市玉器加工厂达500多家,玉器销售个体企业1000多个。工艺产品主要有花卉、人物、兽口、雀鸟、宝塔、多层玉球、首饰、盆景、玉碗、茶具、酒具、王杯、餐具。杂件、文具、宝石景泰蓝等17大类、2200多个花色品种。
当时大概有大量的玉石工艺品出口到欧美,加拿大应是其中一个进口量很大的国家,因为我在多伦多的各类二手店中能数次淘到此类东西。想当年,文革时的“工”和“料”都不值钱。出口时的价钱怕道是白菜价,买者只是作为普通工艺产品买进。加之,与国内推崇金玉不同,这儿只注重工艺品的独特和美观,并不看重质料,自已不想要了就捐赠掉算作一次慈善行为。所以,二手店中的工艺玉器,每件贵者二三十加元,便宜的仅四五加元,只是越来越难碰到了。
我另有一只单个玉桃,没有经过雕空染色,反而更好。绿色,色泽温润而细腻纯静,透明度好还带花纹,可能是俗称南玉“青料”的上品。
近年我回国期间,出于好奇曾到大型工艺品店观察,大大小小的玉雕帆船和玉塔等工艺品仍在出售,而仙桃玉石盆景很少。仅看到一家有售,但整体质量下降,特别是仙桃叶片不再采用墨玉、也不打磨,而刷以清漆。玉桃也改用大理石替代,可能是资源枯竭和成本太高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