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生活像蚂蚁还是像蝴蝶
         接下来的一周，黎悦恢复平淡无奇的繁琐生活，工作一如继往不让人失望的忙，孩子看着好玩好吃的哭着要时，一如既往不断刷低她的耐心底线。有“好看的”和“好玩的”的男士陪伴，余菲一如以往忘了黎悦存在，Brian更是如此，出神了一会儿，又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去了。当然他和余菲的事情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再过问，眼不见为净，她也不想知道。
周五晚，黎悦带小宝去离家5分钟路程的肯德基吃饭，小宝喜欢炸薯条和汉堡里面的牛肉饼，黎悦允许他一周吃这些垃圾食品一次。
正吃得开心，小宝撅起嘴慢吞吞奶声奶气问道，“妈妈，外婆是不是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外婆过两个星期就回来了。”
“妈妈，星期是什么东西啊？”
“额........”

“妈妈，外婆为什么不现在回来啊？”
“外婆有事，乖，快吃”
“妈妈，为什么外婆有事就不能回来啊？”
.................
小家伙的十万个为什么常让没什么想象力的黎悦有种挫败感。
吃完饭，两人走回家，小宝一路看见这个也有趣，看到那个也要停一停。小话痨一般问了一路问题。走到小区门口还遇到Grace一家三口，胖胖的Grace一家都好人缘，她抚着粉嫩可爱的Anne，正站车外跟邻居奶奶说话，她老公老吴这两年啤酒肚越发大，笑得更像弥勒，驾驶室等着，她们要去商场儿童游戏区玩，小宝也想去。
“好了，妈妈去开车，你跟姐姐在这玩会儿等妈妈好不好？”
“好”
黎悦刚走没两步，只听刺耳喇叭两声，看过去，一辆黑色轿车，看着高档，吃惊得看到Brian下车向她走来，
黎悦赶紧对Grace说道：
“Grace，麻烦你们把小宝也载过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好了打你电话啊”
“好的呀”
“谢谢”
“跟我还客气。小宝，我们坐车去玩”
“妈妈拜拜～”
说完摆着小手的小宝乖乖跟在姐姐身边，爬车座椅上去，一行人开车离去。
黎悦转身走向Brian，
“有事？”
Brian冷语道“没有”
黎悦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搭错，不理他，往家方向走去。
想想，回家也不对，她不想让别人闯进她们的空间，黎悦停下来，
“Brian，你我有什么事？又要去哪里走走吗？”
Brian好像艰难开口，“我听刚才那个小男孩叫你妈妈，应该我听错了吧？”
黎悦愣住，以为他隔那么远应该不会听到，想开口否认，又说不出口，
Brian惊诧，冷冷地，“几年不见，不仅学会耍人，还骗人了？黎悦，看不出来你道行挺深的啊”
黎悦怔了下，立即炸毛，恨恨回击道：“你也知道是几年，你没问，我干嘛要说！”
Brian 毫不掩饰一脸失望愤怒，可能对余菲，也更对黎悦，拿出手机，鄙夷说道：“你男人呢？就刚才车上那个肥佬？”
这次黎悦语气平淡坚决，看向远处，“不是，早离了”
Brian睁大眼睛，大概再一次刷新了他认知底线，两人站定沉默了一会儿，自然地，Brian走向他的高档车，黎悦走向她“憋得慌”的小窝，分道扬镳，真的很形象，一如5年前的最后一天，他说完自己该说的，没等哑然的她缓过神来，已经消失在路口，男人永远比女人绝情的多。
回到家，黎悦全身刺松懈下来，瘫坐在电脑前，Brian鄙夷的眼神还是刺痛了她，这才是现实，失婚的单亲妈妈的现实，好像当了妈妈就白玉变白菜了，好像优质男掩鼻而过，自己还得为污了人家眼而道歉才正常，人残忍起来真的很可怕，何况还是她在乎过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悦收拾了下心情，还得去接小宝，这些才是她的生活，当了妈妈的她，委屈发呆哭诉都没空的。
周日难得天气晴朗，还带小宝去了植物园野餐，小家伙天真可爱的笑容，以及那一句句妈妈妈妈，让她觉得苦和累又都是值得的。
       新的一周，黎悦周一最忙，回了供应商一堆邮件，打了一堆电话，与工厂的人吵了一堆架，窝一肚子火，长嘘了一口气，总算看到一丝如期交货的希望，她在这家首饰公司做外贸跟单，这批货是美国的一个大客户，货期出一点问题都得要她命。
拿着咖啡杯到茶水间，隔壁组的Grace刚好也在,还有她们组新来的新潮小女孩Tracy 
“你晚上有空吗？我老公的一个大学同学，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吧？离婚，带着个小女孩。”
黎悦顾着按钮，还没开口，Tracy尖声抢答道，
“不是吧？离婚的也给人介绍啊？不会是什么家暴或者猥琐男吧？不然就是.....”
Grace眼神制止她继续讲，“哎哎，想象力太丰富了吧你，离婚的都是性格有问题的啊？小孩子不懂事”
黎悦笑了笑，她前夫，可不就因为爱喝酒，爱发酒疯离婚的嘛。
“我没空的啦，得回家陪小宝”
Grace苦口婆心，“小宝也带去啊，见见，我听老公说做IT的，人老实，靓仔，是她老婆爱打麻将不着家才离婚的。”
黎悦心里不想见，她打算好了，谈恋爱可以，好聚好散的，再结一次婚，她不想，选择错误的话女人代价太大了。可多数离异有娃男都是奔着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不想耽误双方时间。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7点钟，KKmall的外婆家。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吧？聚聚。反正有人请客”
“好吧，但我可事先声明啊，互相看不顺眼的话可不要勉强我。最怕你那样了”
Grace立马抢答“这次保证不会，保证不会好了吧，哈哈哈哈”，
“不带反悔的啊” ，说完赶紧逃回格子间去了。
黎悦苦笑“知道了”
5点半接完小宝，回家换衣服梳妆，简单打扮，最起码的礼貌要有的，给小宝也特意挑了套刚买不久的衣服，干净清爽出门。
“小宝，我们去和Anne姐姐，uncle、auntie吃饭，等下Uncle的好朋友叔叔也会来，你记得乖乖的啊”
小宝高兴道“妈妈，知道了”，说完又开心说道，
“uncle的好朋友是不是也叫David啊？”
“嗯？这个妈妈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幼儿园有小朋友叫David啊？”
“是啊，David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我最喜欢的朋友。他今年也4岁”
黎悦笑起来小宝的无厘头答案，问他
“你在幼儿园有没有特别漂亮的小女孩朋友啊？”
“有啊”
“谁啊”
“Anne姐姐啊”
“Anne姐姐不算，其他小女孩呢？就没有漂亮可爱的吗？”
“其他girls都像boys”
“哈哈哈哈”引得黎悦大笑，这个小家伙估计遗传了他爸爸，天生会泡妞的一张嘴。
大手牵小手，在KKMall逛荡了一下，黎悦踩着点进去餐馆，刚进门，已经看到Grace在招手，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李陶，我们家老吴的至交，这位是我同事黎悦”
“你好”
“你好”
黎悦第一印象确实对方长得不丑，戴一副黑框，高高瘦瘦，看着挺斯文温和，
“这个小不点是黎悦的儿子，小宝”
李陶微笑向小宝挥手，“你好，小宝”
“uncle的好朋友，你好”小宝奶声奶气的声音配上严肃的表情，逗得众人哈哈笑。
Grace招呼“快坐，想吃点什么？小宝除了虾没别的过敏吧？”
“没有，你们点不要紧的，他不吃就没事。我就点个蜂窝豆干和五香花生。小宝最爱吃的”
李陶随后，“那我就点些贵的吧，外婆鱼头”，确实贵，黎悦看了价格惊吓了一下，58/份。
够她吃三顿饭的菜钱，IT的拿死工资吧，一份工作还得养活女儿能有什么钱，看看大家点的菜她都替他肉疼。“宁波酱黄鱼“，“茶香鸡”“外婆红烧肉”“
黎悦开口道“够了吧，再加个汤足够了”
李陶同意，对侍应说道“再加个宋嫂鱼羹，先这些”
看来等菜即盘问户口时间，Grace俨然他俩传话筒，对方的信息都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很快，
他情况是东北人，IT写代码，上班在科技园，城中村白石洲买了房，有车，7年之痒，年初协议离婚，女儿5岁，妈妈帮忙带。黎悦的情况自然也是被Grace添油加醋一遍传给对方。
黎悦的尴尬病又发作，相亲的双方最没有隐私，像条咸鱼也得摆出来给对方扒拉下有几根刺。
   好在没说几句她，菜上了，她就只顾给小宝夹菜喂饭喂果汁的，由着他们当她这个当事人面的八卦。
“黎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啊？哦 可以，你问”
“假如我们结婚了，你会倾向于每天在家吃饭还是出去吃？”
黎悦想也没想答道，“在家吧，多数，房间整洁厨房飘香才像个家吧，不过偶尔也会在外面”
Grace在一旁搭腔”黎悦做饭很好的，你就放心吧”，一副要把她卖个好价钱的语气，
“那假如我们结婚了，两家父母都帮忙要带孩子，你会怎么办？”
黎悦有种在面试中的紧张感，其实她想说这个前提不存在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那要看哪一方父母性格更细致耐心了，”
“这个不好评判，肯定会分歧，个人都偏向自己父母那一方的”
“哦，是嘛”黎悦没有深想过这些问题，她肯定倾向妈妈帮着，小宝是自己亲生，都也有淘气想打的时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爱心，不知道换别人会不会真挨打，想想都可怜。
 如果婚姻生活都是一地鸡毛的琐碎，没有爱的凝结，肯定会散的。
  李陶的问题可能是太方程式了，以为一个个问题都有解。
小宝慢吞吞小声道，“妈妈妈妈，这个chicken也很好吃。”说完小手迅速拿了一块自己的给她，
“谢谢～,我们小宝真乖，会给妈妈夹吃的了”黎悦摸摸小宝头发，心里甜丝丝。
对面的李陶和老吴在聊最近的美国大选。她只关注自己这一隅小小的人儿，这点点滴滴的幸福。
     吃完饭，李陶提议在商场逛下再回，Grace使眼色拉着老吴喊困先溜了。
黎悦苦命陪面试官加时，一路就是李陶问一句她答一句，突然得，
“黎小姐，你不介意我问下你前夫情况吧？他会多久探望一次小孩？”
“法律上他可以三个月探望半天，不喝酒的情况下。不过他本人在外地，最近1年都没有回来，这些不是我能控制的”黎悦有些累，李陶真的很多问题问，而且是在孩子面前，她很多话也不方便说，
“父亲都不出现？那孩子监护权呢？”
黎悦不太想回忆以前的事，前夫酒后像变了一个人，不知道哪一秒就发疯，很可怕，这样的人自然不能让他有抚养权和监护权的，可他爱面子，不愿离，拉锯战了好久，想想那两年她们母子过得担惊受怕的日子，她还在后怕，
黎悦淡淡地，“小宝监护人只有我”
   “不好意思，我今天也有点累，我们直接这里下楼走到停车场去吧？也到小宝睡觉时间了”
    “可以”
李陶大步走在前面，小宝走不快，黎悦拉着他慢慢走在后面，
经过4楼的金钱豹，海鲜自助，金灿灿的土豪装潢成功吸引了小宝，贴玻璃上新奇往里看，突然得黎悦她看到了餐厅里吃饭的Brian，比划着手势在说着什么，对面坐着一位看着年轻鲜嫩的长发小美女，笑得花枝招展。
黎悦本来就累，心里不快，暗自嗔道，“俗。什么为了事业，泡女仔才是你的事业我看，为你这种人生气一秒钟都是浪费生命”，拉着小宝快速走开。
接下来黎悦除了让小宝给李陶挥手拜拜，没再开口说话，她怕自己憋不住要爆粗口。
回到家，黎悦赶紧把小宝洗漱睡觉。收拾收拾看看邮件，看下微信朋友圈新鲜事，找好小宝明天衣服。洗澡洗衣服，躺下。
手机滴滴进来短信，打开竟是Brian，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从不会浪费时间打字，电话都是惜字如金的人，
“为什么这样的晚上反而会想起你呢？”
黎悦哼了一声，心里想“还能为什么？有病，得治！”，删除短信，美女绕怀还想起她？骗鬼呢吧。
她查看下闹钟，放下手机，起身亲下小宝额头，看书睡觉。
周二一早她们组得开会，黎悦收拾材料，Grace拿着个水杯，站她桌前，
笑得很八卦，“你和李陶有进展吗后来？”
忙得焦头烂额的黎悦头都没抬，“头一次觉得相亲是让人身心疲惫的存在，姐，你就被再给我添乱了”
Grace一副不解，“我觉得挺好的呀，顾家，人也靓仔，虽然现在不是有钱人，但说不准白石洲哪天也旧城改造呢，阔以了啊”
黎悦呵呵，夹好材料，边走向会议室边说，“昨天那根本就是面试，面试好吧？还是我根本不稀罕的职位”
“回头再说”
刚出会议室，Grace赶紧又跑过来，
黎悦抢先一句，“等我喝口水，讲得口吐白沫了我要”
喝了点水坐下，发牢骚“太子爷请的这些个90后小姑娘，中看不中用，什么都不懂，没法带！”
Grace也点头附和，“我们组也是啊，脾气还大，说不得，否则马上辞工不来了，给你个手忙脚乱。”
“太子爷来了确实业绩下滑了不少，总公司也知道，大不了到时候挪个窝，你手上有客户资源怕什么”
黎悦心里早想过，可她带个孩子需要稳定的工作，行业不景气，就算马上找到新公司，初期肯定也是很忙乱的，有点头疼。
Grace看她这样，“不说这个，我跟你说，刚才我打电话给李陶了”
黎悦对这个话题同样提不起精神，蔫蔫的，“然后呢？”
“人家挺满意你的，说感觉你人蛮好，是过日子的，性格也和他同一类人，你就别挑了，交往看看嘛，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家里有个男人多个依靠多好”
“是吗？”黎悦沮丧，感觉被补了两刀，女人性格和老古板一样的李陶很像能是好事吗？那样的人生一眼能看到头；除了忙，她自己觉得过得好好的，为什么别人都觉得她很可怜？
Grace期盼地，“你说呢？”
如果在以前她肯定一口回绝，现在，黎悦想了想，“那先看看再说吧”
“好，哈哈哈”
“我去给他透露点口风”，乐颠颠地，很像她要有什么喜事一样，黎悦笑笑，她这胖大姐前世肯定是脸上一颗黑痣的媒婆。
下班，接了小宝回家，
“小宝，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小宝情绪低落，“不好玩”
“为什么？”
“妈妈，最近我心情不好，不想去幼儿园”
黎悦笑，小不点还心情不好，
“妈妈，王老师她不来了，我不喜欢幼儿园了”
原来是这个，换了新老师，小宝最喜欢的王老师下决心回老家了，很多年轻人有同样的纠结，在深圳陪伴别人家的孩子成长，自己的孩子反留在老家，父母带。
“王老师回去陪她的宝宝了，宝宝也想妈妈的啊”
“妈妈，那宝宝可以到幼儿园来呀？”
黎悦苦笑，这里的高房价高生活成本造成了多少辛酸家庭，哪里是小朋友能理解的，双语的幼儿园七七八八的收费比大学还贵，她自己还不是打拼那么多年才勉强过活，房子不敢供，工作不敢丢，更是没空生病。
“小宝今天想吃什么？妈妈去买。”
“妈妈，我要吃chicken，昨天那个”
“好，我们先去supermarket”
下了车，黎悦拉着小宝，
“妈妈，昨天那个uncle 还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今天不会，为什么这样问啊？”
“妈妈，我不喜欢那个Uncle”
黎悦没有想到小宝会不喜欢李陶，小朋友形成的印象会很难改变，
“为什么呀？”
“因为那个Uncle好像不喜欢我，都不理我”
昨天她有被面试的感觉，大概小宝也感觉到被审查一样，小朋友最敏感。
黎悦想想很心疼，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的宝贝在她眼里最珍贵，别人眼里可不一定了，小宝这个小家伙外人面前都表现很乖很懂事，希望别人以此喜欢他，其实小男孩调皮闯祸太正常了，黎悦反而希望他不用那么乖，希望他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个开心的小孩子就好，童年就那么几年。
黎悦摸摸小宝的头发，蹲下来抱紧小宝，
“怎么会呢？我们小宝最厉害了，妈妈最最喜欢小宝了”
小宝立马咧嘴，笑得灿烂天真，黎悦也开心笑，小朋友真的很简单很容易满足，希望这个世界也能温柔地对她的宝贝。
       回到家，黎悦炒着菜，小宝又拿着他的小板凳过来，站她边上看，黎悦以往都说容易烫伤，把他打发走，今天想想算了，让他把小板凳放远点，远远看着就好。父母的任务可不就包括教会小朋友独立生存吗？技能上的，思想上的，等她老了，不在了，小宝可以在这个世界顽强活下去，活得精彩，她才能放心。

       吃完饭，玩一会儿，洗澡，已经9点，把小宝安顿好上床睡觉，黎悦忙自己的事情。
上网看看有没有好的招聘工作，搜了下外地的工作信息，一会儿除了沮丧还有失望。广东是全国首饰最大工厂，去外地她根本没得挑，当初Brian就无数次嫌弃过她这个工作，就在这时她妈妈打电话过来，聊了一会儿老家的情况，小宝的趣事，
“妈，我最近遇到那个男人了，5年前那个”
“谁？”，她妈妈反应了一下，气愤道，“你还想他干什么？下次见到也要给我绕道走”
反倒是黎悦心平气和下来，继续道：“妈，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地方？反正你也不喜欢深圳”
“好呀，回长三角。早跟你说了不听，你就是太倔，当初.....”
黎悦看了下手表，打断她“好了妈，我知道了，你早点睡觉吧，我也困了。明天还上班呢。”
挂了电话，长嘘一口气，她妈妈一套说辞黎悦耳朵早听出了茧，谁的青春没犯过傻？说这些没意义。
躺床头看书，一条短信进来，还真是背后不能说别人，Brian短信，
“晚安”
黎悦无视，删除短信，睡觉。
没有想到，接连几天他都晚上一个晚安短信。
周五晚，黎悦继续删除短信，准备睡觉，想了想，拿起手机，走到客厅，
电话拨过去，Brian 电话那头很大声“Hello？”背景声音嘈杂，大概又在哪里开心着呢。
黎悦一皱眉，声音冷冷，“听到吗？”
Brian好像换了个位置，背景安静很多，
“好了，有事？”
“有，有件事要你帮忙”
Brian 吃惊，“什么事？”
“麻烦你不要再发无聊短信，我看起来很闲吗？”
没想Brian 哈哈大笑，“几个字就让你那么大反应？还那么在意我？”
“什么逻辑？无语”，黎悦气得直接按掉，“王子病”
看着手机，暗笑的Brian走回喧闹的酒吧，旁边的Albert悠闲喝着啤酒,看着舞池里摇摆的辣妹，还不忘调侃他，
“有mai好事甘得意啊？又嘿sexy Daisy？，are't u too old to be a Sugar Daddy ? I thought you were 80”
 Brian 和Albert 认识多年，Albert和他年龄相仿，美国长大的香港富二代，美国、香港和深圳都有公司和物业，30几岁的香港男人都是玩的年纪，吃喝玩乐样样通，总笑话他明明土著拆二代，几千万身家还去外地受罪，就爱赚钱不爱泡吧像个老年人，他俩互相攻击才是常态，Brian不屑" For this face,it is a shame to pay for sex，I am not you"

Albert: "Hahaha, you are just like me，but older."，说完俩人哈哈大笑。
回来车内，Brian 问看着手机聊天，仍处兴奋劲的Albert “ Have you ever dated any single moms?"
“Yes，Why？”
“Really？”
“Yeah, if she is really beautiful and super sexy .kids is adorable bonus .why not? 
Brian 沉思状，过一会儿Albert贼笑补一句“Trust me .they can be sexy as hell in bed.",一副你懂的表情，Albert 的司机都一副讪笑。
Brian白了他一眼，后悔问他这个问题。
到酒店，Brian下车，挥手，“拜拜!"
Albert 不知道他一回深圳都是住酒店，还不忘调侃他 “ "woo~~,Looks like someone is gonna get some tonight . From a hot single mom by any chance?"
"Just shut up and go away！！"
“哈哈哈哈”
Brian 的恼羞成怒总能让损友Albert 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