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教授的学术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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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伪造鲁迅和陈寅恪曾是同窗同学大揭露》

(2019-05-28 18:31:47) 下一个

转发:《伪造鲁迅和陈寅恪曾是同窗同学大揭露》

柳不如是

我们在《陈寅恪及“陈粉”多种涉日史实造假总揭露》一文中以铁的证据详细证明了陈寅恪在日两次停留时间加一起不超过12个月、以“家族滞在”身份在当地小学一年级借读而已,根本没有取得过“留学”签证,也不是正式的自费或官费留学生。在《清末各省官、自费留日人员名录》一书和《弘文书院清国留学生名薄》中均没有“陈寅恪”名字。而且,在当时留日学生团体“清国留学生会馆干事”自己编辑的《清国留学生会馆第五次报告》原始档案文献中也没有“陈寅恪”的名字。因此,本文的解决就变得很容易了。因为所有的阐述鲁迅和陈寅恪曾为“同窗同学”和“密切交往”的文章全部出自不负责任的“陈粉”们的想象和造假——毫无史料价值和历史真实性可言。

比如,陶方宣、桂严在《鲁迅的圈子》一书中:

鲁迅与陈寅恪的交往从此开始,到日本后,他们又同在建校不久的东京弘文学院学习日语,到1904年毕业,同学两年。在弘文学院,鲁迅与陈寅恪同住一舍,朝夕相处。

陈寅恪再度出国后,与鲁迅再没有联系。但是鲁迅日记中却不时地提到他,而陈寅恪却再没有只言片语谈到鲁迅。作为两位大师级的人物,此种反常行为令人不解。一直到晚年,陈寅恪才透露,因为鲁迅的名气越来越大,最后以“民族魂”的大旗覆棺盖椁,继而成为“先知先觉”和“全知全觉”的一代圣人,他怕言及此事被国人误认为自己像鲁迅所说的那样成为“谬托知己”的“无聊之徒”,然后“是非蜂起,既以自炫,又以卖钱,连死尸也成了他们沽名获利之具”。所以,晚年的陈寅恪对于与鲁迅先生曾经是同窗的经历从不提及,这也是陈寅恪孤高与自尊的证明。

其实,我们只要看看《鲁迅生平史料汇编》第一辑有“鲁迅在南京求学时期活动简表”,就可以找到答案:

1902年3月24日:

鲁迅随明震总办乘大贞丸离宁经沪赴日本。同去日本留学的矿路学堂同学有:顾琅、张协和、伍崇实、陈衡恪。

请注意:这里只谈到“陈衡恪”!根本就没有“陈寅恪”半毛钱关系!再看《周作人日记》1902年3月24日:

鲁迅、张协和、伍习之和顾石臣,加上随同前往的自费生,俞总办的亲戚陈师曾,都改进了弘文学院了。

——两个真实的原始文献只是谈到并认可了“陈衡恪”!根本没有“陈寅恪”!于是,“陈粉”们就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了。造假铺天盖地而来!请问,“陈粉”们和作者,以下这段故事和谈话在哪里有原始档案证据加以证明:

身穿长衫的陈寅恪出现在绍兴会馆时,正是槐花盛开的初夏,一串串雪白的槐花像小白蝶似的,“啪嗒”落下一朵,“啪嗒”又落下一朵。陈寅恪四下里看看,然后在石桌前端然坐下:“树人兄,你这补树书屋可是诗情画意啊!怪不得我兄衡恪老夸你这里好,是真正做学问的地方。”鲁迅泡上孙伏园送的绍兴茶,然后说:“衡恪兄这形容词可是用错了地方,实话实说,我这里就如同一座古墓,我就如同一个守墓人,你看看,一入夜这里万籁俱寂,很多时候就我一人,抄古碑、翻古书是我夜夜必做的功课。”陈寅恪说:“这真正做学问就是要能静得下来,正是要在你这样的‘古墓’里,你这座‘古墓’,我今后怕是要经常过来。”鲁迅摇头说:“贤弟,你比我小得多,我记得几年前一同乘船去日本,你好像才十二岁?你虽然是个天才,但毕竟是弱冠少年,看你在你哥那里住一个月,默默无言,像个书呆子——”陈寅恪接口说:“仁兄,其实我骨子里和你一样,静得下心来,这样的‘古墓’,是最适合我的地方。我交友从来不看人而看世家,世家子弟都能静得下心来,坐得住,坐得稳,方才能成就大业。你看看我,何曾与来自乡村的土财主和城市的暴发户交往过?”陈寅恪深深地看了鲁迅一眼,那一眼分明是在说,你我才是最宜交往的人,你我都是做学问的人。鲁迅说:“看来你和你兄是一样的人,我和你哥一向来往频繁,关系密切,你看——”鲁迅进屋取出一抽屉的篆刻与书画,说:“都是你哥送我的,这是名印、笺名印、收藏印,全是他为我篆刻的。”陈寅恪拿起几枚欣赏着,说:“我知道他有收集碑石拓片的兴趣和爱好,这一点与你也是相同的。”鲁迅说:“就是,我和他经常一同游‘小市’,一同走访琉璃厂的书肆、碑帖店。每年都有几十多次的往来,吃饭、串门——”陈寅恪说:“我知道的,我哥也和我说过,我一到教育部供职,他就告诉我:‘树人那里你可以常去走走。’好啦,今后你这‘古墓’里又多了一个抄古碑的夫子。”鲁迅说:“你是胡同串子,就怕你坐不下来。”

——全部叙述完全出自陶方宣、桂严在《鲁迅的圈子》一书作者个人无中生有!

上述故事,在刘克敌在《中华读书报》上发表《道不同亦可为谋——陈寅恪与新文学作家交往漫谈》一文演变为如下:

鲁迅与陈寅恪兄弟到日本后又同在东京弘文学院学习日语,直到1904年毕业。鲁迅和陈衡恪回国后,又同为教育部职员,此时陈衡恪在书画方面已颇有名气,但和鲁迅一直保持密切交往。

至于陈寅恪,由于小鲁迅9岁,鲁迅大概一直视其为小弟弟,不过周氏兄弟翻译的《域外小说集》第一册和第二册出版后,鲁迅还是送给陈寅恪一套,并郑重记入日记。后来陈寅恪远赴欧美留学多年,鲁迅则在五四前后投入新文化运动并成为领袖人物,两人交往自然停止。

请问,你们可曾调查过《清末各省官、自费留日人员名录》一书、《弘文书院清国留学生名薄》、“清国留学生会馆干事”自己编撰《清国留学生会馆第五次报告》等原始档案文献?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些作为“留日学生”的公开的法律认证中根本没有“陈寅恪”的名字?!

在一片鼓吹声中,还是有个别清醒的读书人发出了质疑。比如,《陈寅恪与鲁迅有过“密切交往”么》一文中,作者质问:

且说一例:陈寅恪早年曾随兄东渡,留学日本,期间与鲁迅相识,于是有众多写家宣称:陈寅恪与鲁迅曾共读日本东京宏文学院(又称“弘文学院”),期间还有密切交往。持此一说的,有《学人魂——陈寅恪传》(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寂寞陈寅恪》(华文出版社2007年版)、《陈寅恪与傅斯年》(陕西师大出版社2008年版)等,如《陈寅恪与傅斯年》一书称:“陈寅恪与鲁迅早在日本弘文学院时就是关系较为密切的同学,后来鲁迅在文坛的地位如日中天,在社会各阶层也极具影响力,然而陈寅恪却由于政治上的不受信任而跌落人生低谷,尽管如此,他却从未向人提起过他与鲁迅的交情,也没有顶着‘鲁迅故交’的‘帽子’明哲保身,更没有寻求鲁迅的声援,而是凭借自己孜孜不倦的追求和笔耕不辍的勤奋跃出低谷并修成正果,成为一代国学大师。他晚年解释说:正因为鲁迅名气越来越大……怕言及此事被国人误以为自己是鲁迅说的‘谬托知己’的‘无聊之徒’。”作者是借此表彰陈寅恪的独立人格和操守,不过,陈寅恪与鲁迅是否有过“关系较为密切的同学”经历,以及他晚年是否有过如此这般的“解释”,或者说此话出处见诸何处?等等,对心重的读者如吾辈而言,却是只有狐疑……凡此,陈寅恪留学日本的时间总共不过4载,期间与鲁迅的交往,以二人年龄相差十岁(彼时,陈衡恪二十七岁,鲁迅二十二岁,陈寅恪十二岁),以及当时彼此的兴趣趋向,等等,估计不尽相同,可能也极其有限,如此,焉得有“密切交往”一说?

我们可以发现:鼓吹和编造鲁迅和陈寅恪曾经是“同窗同学”和“密切交往”的人,主要有:《陈寅恪与傅斯年》作者、《学人魂——陈寅恪传》作者、《寂寞陈寅恪》作者等人。他们几个全是所谓的“纪实文学作家”!只是他们所纪的那个“实”,并非来自真实的原始档案文献或者传世史料、史书,而是来自口述、臆想和杜撰!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就是捏造事实,为塑造人物形象的丰满而服务!也即造假!

据说:有的“纪实文学作家”得到了有关方面的特殊任务和出版资助,要求他“塑造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知识分子的正面和不屈的形象”。于是,一贯利用诗歌来反党、反马列主义的旧史学家陈寅恪,被这个“纪实文学作家”选中了,成为他的笔下的“塑造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知识分子的正面和不屈的形象”的典型代表。为了能实现按照塑造鲁迅的身段来塑造陈寅恪,于是,鲁迅和陈寅恪曾经是“同窗同学”和“密切交往”的各类“纪实文学”作品应运而生!强拉鲁迅作为陪绑!为了伪造文化大神陈寅恪,拉鲁迅来陪绑,是看得起鲁迅!

——这是陈氏的幸还是不幸?!想想看,居然有人斗胆伪造出一个“周作人说鲁迅在八道湾会过见毛泽东”这样的千古奇谈,那么,现在,岳南和“陈粉”们伪造一个鲁迅和陈寅恪曾经是“同窗同学”和“密切交往”的各类“纪实文学”作品,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何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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