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自从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抢走后,就不得不再每天回来和自己的前妻老妾们寻欢作乐的“铲禾”老祖叔,却突然开始了禁忌生活。这让才高兴没几天的他的那些女人们立刻起了疑心,她们聚在一起谈论着这件事:
“又开始‘忌红’了,是要去打猎吗?”
“不会吧?部落里的野猪、山鸡和母羊还有很多呢。足够吃一个冬天的。”
“那是要和谁争地盘还是抢矿石呀?”
“没听说呀,我的几个姐妹们昨天还和他的几个手下在一起过了整夜呢。”
“莫非还是要去抢女人?”
“咦?对呀,该不会是要去‘锄禾’那里去抢那个叫‘寒食’的小骚狐狸精吧?”
“啊—,不能再让那个小骚狐狸精回来呀!”
“哼,她一来就该没有我们姐妹们的好日子过了。”
“是呀,姐妹们,我们怎么办才好呢?”
“你们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明天该是‘锄禾’给那个小骚狐狸精过‘抢七’的日子了。我们今晚马上派个姐妹去给他报个信。”
夜晚。
当“铲禾”老祖叔把部落中的精壮男性们都集中起来去“忌红”时,他的前妻老妾们却把这一异常举动偷偷地报告给了“锄禾”老祖。
“锄禾”老祖一听就气得哇哇直叫,大吼着:
“来呀!有种的快点来呀!我跟他拼,我跟他拼!这个该死的‘铲禾’!还我的‘端午’姑娘来!”
“锄禾”老祖要和“铲禾”老祖叔为了“寒江雪”而决一死战了。他召集“当康”、“肩吾”等几位得力的手下干将一起商量对策。
大敌当前,两大部落首领为了争夺同一个美丽的女人就要开始生死拼杀了!一时间,“锄禾”部落里群情激愤,斗志昂扬。
“大王,趁着他们正‘忌红’呢,我们现在就去偷营劫寨,打他个冷不防呀!”
“对呀!对呀!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我发誓‘铲禾’的女人,我全包了,你们谁也别和我抢。”
“那要看看我的拳头和大锄是否答应你。”
“大王,赶快行动吧!”
姜到底是老的辣。
“老雍和”听着这些年轻猎手们的叫喊声,沉思片刻,计上心头。
他说:
“大王,和‘铲禾’不宜久战。我们刚死了那么多的猪和羊,这整个一个冬天的粮食都成了问题,拖下去对我们肯定不利。我看不如借此机会,迁都,抢粮,再‘抢七’,可说一箭三雕啊!”
在“老雍和”的占算下,“锄禾”部落的全体成员被分成两支,“老雍和”等人带领着全体女性成员和孩子们,在名将、矮胖子“泰逢”和一只眼“长肱”的保护下,连夜逃进了神农架群山野岭之中藏身。而“锄禾”老祖则领着健壮的“当康”和精瘦的“肩吾”等精锐的抢婚帮手们,埋伏在“铲禾”部落的猪圈和羊圈的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铲禾”大军的起程。
凌晨。
天刚蒙蒙亮。
一心想要报复的“铲禾”老祖叔,带着他那准备了一夜的精锐人马,开始出发了。他们愤怒地挥动着手中的长短不一的铲子,一路上踏雪急行,朝着“锄禾”部落的住地,悄悄地猛扑了上去。
他们前脚刚走,“锄禾”老祖领着他那精锐的抢婚帮手们,像一群被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野狼,冲进了“铲禾”部落的猪圈和羊圈,一人一张网罩住了还在酣睡的猪和羊,连同几个看守的女人,一起都成了“锄禾”老祖的战利品。然后,他们飞快地逃离了现场,直奔神农架。
两支分散的部落立刻又汇合在了一起。
“锄禾”老祖带着抢来的“寒江雪”和“铲禾”部落的猪和羊,在神圣茂密的神农架群山野岭之中,给“寒食”举行了隆重的“抢七节”活动!
而把一座空城留给了愤怒地杀过来的“铲禾”大军……
已经成了“寒江雪”的“寒食”姑娘知道: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回去的指望了。从此以后,她要想继续保持住她的大王娘娘的身份和地位,就只有老老实实、俯首贴耳地做“锄禾”老祖的女人了。于是,聪明的“寒江雪”开始以伺侯“铲禾”的妖娆身段,加倍努力地取悦于“锄禾”老祖。
这也难怪“铲禾”老祖叔被诱惑得一连几天都不出来打猎了。
“锄禾”老祖从一九直到九九,整整一个冬季,他连窝儿也没有出。猎不打了,仗也不打了,连他最喜欢的抢婚行动也停了下来。这些以往他亲自带队的种种活动,现在则全交给了“当康”、“肩吾”等几个他的手下得力干将去处理了。
困人天色,醉人花气。
片时春梦,山中天阔!
此情谁共说?
一时间“锄禾”部落似乎从荆楚一带神秘地消失了一样。只剩下“铲禾”部落和“端午”、“当午”等大小上百个部落,依然在那严寒的九九八十一天里,演绎着一幕幕的爱恨情仇、生死争杀。神农架中的群山野岭成了“锄禾”部落的天然保护伞,它无私而又安全地屏蔽了这里的硝烟和战火、冲突与暴力,丰富的矿产和动植物资源给日夜争杀的“锄禾”部落提供了天然而又绝佳的休养生息的土地和环境。
“这就显得有点文学色彩了!一会儿等你爷爷醒了,把这段再给他念念。他听了一定比吃什么特效药都管用!”
你爸爸轻声轻语地说着。
于是,你要求今晚为你爷爷在病房值夜班。
看着他老人家熟睡的样子,你如同看到了你们家代代人奋斗和生命延续的历史。你从书包中拿出日记,坐在你爷爷正在沉睡的病榻前,把本子放在腿面上,就开始不停地写了起来:
2月1日。晴。无风。周一。
爸爸突然接我去医院,看护在那里住院的爷爷。
学校从今天开始新学期,可以设想这个学期将是我和方方的快乐时光!
写家史!继续写家史。正在写老祖爷和老祖叔之间争抢同一个女人的事,爷爷尽往好处说,我则立刻点破问题所在。“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今全一样。我想。明白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硬道理,再说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也就味同嚼蜡、太不新鲜了。作为“君王”的“锄禾”老祖这等能“干通宵”级别的“风流人物”,能有“寒江雪”这等如此美妙佳人侍寝,他还上什么“早朝”?!“早朝”是几点?按今天的话说,也就凌晨四、五点钟左右吧,那个时候“君王”在干什么?不是“夜半无人私语时”就是正“云雨巫山枉断肠”呢,这个时候让他来“早朝”也太不人性化了。更何况满朝文武百官的脚,一个比一个臭,直熏得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吾皇万岁万万岁”,差点就背过气去,这怎么能跟后宫中那一个比一个香的美貌佳人的身体相比呢?!历朝历代那一帮又一帮的、从不洗脚就出来上朝的酸臭历史学家和大臣们,除了嫉妒得要死之外还能说出什么好话?爷爷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内心里这么看待这些老祖宗,还不气得再打一瓶点滴?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