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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小岭多“大山”少,导致缺水,如此地理环境年年抗旱,一到夏天我村必在“妈廟河”上游耙沙题堵水。耙沙筑堤所用的工具是把耙田用的耙,用一条条竹片把耙的空隔封实,再用牛拖拉着耙把河里上下两方面的沙往上堆,筑成一条高高的沙堤壩。沙堤壩几乎年年都要筑,沙堤壩全是沙子筑成非常不牢固,遇到暴雨就会缺堤。
抗旱多选择在夜晚,为何要选择在晚上?这可能不影响日常工作吧,抗旱多是选择年壮力大的吃十工分社员,工具有两个人吊水的木“吊桶”、吊桶两个人吊动作很好看。有四个人你推我拉“扭水”的“长水车”,每边两个人把水扭上來,长水车木制叶片有几十片,每隔半天一片,木制叶片经常会断成两半,断了就必须换上才能“刮水”储水。那时虽属困难时期但社员热情高涨,一边坑旱一边喝山歌,我记得我母亲当时还高歌一曲山歌,客家妇女过去都会唱山歌。
抗旱通常工具就“吊桶”和“长水车”这两种,两种工具人停工具不能停,农村抽水机就别想了有卖也无钱买。说起抽水机,我公社还真有一部,抽水机是香港人捐的,抗旱抽水我也“有份”,抽水机放在公路边,怎样抽水法,那时河都没有水,只有水谭底有点水,谭底离地面有几层楼高,抽取汽车柴油发电,我澳头公社有辆大卡车,是我乡妈廟人在香港捐献的。一条分几段的比水桶略小的大铁管由公路边直插水潭,抽水时要把大铁管灌满才能抽水,十多个人由潭底一桷桶水往上传灌进大铁管,几段大铁管想灌满也要最少半小时,有时驳接出问题一面灌一面漏老是灌不满,那时农村人没见过抽水机。
家乡经常遇到旱灾到处修水库搞水利建设,62年尾63年时响应政府应号召,我公社在我村就筑了一个“新桥水库”。筑水库可不是一个生产队或一个大队甚至整个公社可以做成的,要动员整个县支援。我们筑“新桥水库”就是全县调人支援,外援全部在主霸。筑水库由各公社抽调人员开山取土,个个生产队分工划地取土,那年代筑水库沒有机械、沒有汽车、全用人力挑挑担担,壩面用水把土夯实。我们村里走路的石条石塊都全弄去支援水库,那时社员都很自觉也很积极。
六十年代初家乡生活的确困难,香港有亲人的家庭生活会好些,时常会得到香港亲人帮助,带些茶楼餐厅不要的面包皮(方包切出的边边角角)和饭焦(锅巴)之类食物回乡,我们叫这些人为(香港客),香港客回乡穿得整整齐整漂漂亮亮,影响到农村人以为香港是天堂,其实在香港住笼屋做苦力大有人在,当时受到(香港客)影响到处都在议论偷渡,人人都想去香港发财,其实香港是什么样有几人知道?去香港做什么相信沒有几个人深思,都是出于跟风性质随波逐流人去我也去。想到香港去無其它可以选择,只有偷渡一条路,我当时才廿岁头脑单纯和無知,我也隨波逐流学人偷渡去香港。
在那个年代大致可分为两类人,思想进步与思想落后,思想进步一批晚晚搞宣传活动,思想落后一批晚上由干部带领参加义务劳动,思想落后一批也分为两种人,青年人和中老年龄人,特别是思想落后的一批青年人,晚上闲來无事经常聚在一起谈论偷渡问题,几乎晚晚如此。我不会讨好人,各方面抵触情绪很大,那个年代白天到田里干活,夜晚社员开会,青年搞文娱活动或搞些宣传工作,几乎晚晚而此。有一次县委派人到农村开会,在学校开青年会,记得是收割季节,本来收工回家己很晚还要开会搞活动,自由发言时我说了几句话,白天做了一整天,晚上还搞什么活动我不去要去你们去,我当时年龄刚满廿岁,由于性格原因和無知什么都不懂,就这样顶撞了县里派下來搞工作的干部,,他们认为我思想有问题,不适合搞青年活动,以后青年有什么活动,都不让我参加,变相取消青年资格,分配到老人行列和社员一起晚晚参加义务勞動(挖水沟),由此开始闲时三几人晚晚聊偷渡。
当时农村受到(香港客)影响,人人都想去香港,去香港做什么相信沒有几个人深思,都是出于跟风性质随波逐流人去我也去,香港什么样有谁知道?有人问我偷渡去香港有何动机和目的,我可以发誓的说,我偷渡完全无机动机也无目的,纯属人去我也去,我相信当年偷渡的人,没有人会去想什么动机和目的,都是出于跟风性质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