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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的, 化了四个周末,把齐邦媛的《巨流河》一字不漏地读完了!依旧爱不释手,还想从头再读。读这样的书是享受,是学习,是爱和美好。
合上书,我想了好几天,想找一段美好的句子总结一下自己的感受。苦思冥想未能觅得。一是自己知识的狭窄,二是这本书太恢弘和和深厚了。直到刚才读到聂鲁达的一句诗: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
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心里忍不住的雀跃了一下,再没有别的句子能更确切的描绘这本《巨流河》了!
这本书的作者是来自台湾大学外文系的齐邦媛先生。齐先生1924年生于辽宁铁岭,幼年时随流亡的父亲齐世英南迁至南京生活。 抗战开始后,又与在南京的东北师生一起,一路颠沛逃至四川重庆。早年就读于重庆的南开中学,1943年考取当时因战乱迁至四川乐山的武汉大学。毕业后,赴台任国立台湾大学外文系助教。1950年随夫君罗裕昌搬至台中生活17年,曾受聘于台中一中, 中兴大学,台中的故宫博物馆,和静宜女子大学。1970年又因为夫君的工作调动返回台北,开始在台北大学外文系任教,讲授英国文学史,高级英文,和翻译等课程。同时主导和参与了许多台湾当代文学作品的编选,翻译,和评论工作。致力于介绍英美西方文学到台湾,并将台湾文学推到世界文学到舞台上。她还参与了台湾的中学国文教科书的编选,大力主张摒除政治性,强调文学性的选文原则,为台湾国文教育的提升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巨流河》在齐先生在八十一岁时动笔的一部回忆录,历时四年完成写作,并于2009年由台湾的天下文化出版发行。正如作者在自序中所说,巨流河是辽宁百姓的母亲河,而垭口海是台湾南端鹅銮鼻灯塔下的一泓湾流,“汹涌海浪冲击到此,声消音灭”。整个作品看似是在讲诉她个人的成长和家族的记忆,但是她把微小的个体放到了时代的巨流河当中,她的故事便因此更加具有代表性和历史性。她记录了一个苦难的时代,和与那个时代相关的颠沛流离,壮怀激励,家国情怀;她同时也向没有经过苦难的人们,展示了那个艰难时代里的人们对美好和幸福的渴望和追求。于我,这是对晚辈的一种无言的激励和鞭策。这部书还是一部台湾文学的发展史,从中让我了解了许多台湾当代作家和中国早期文化人物和他们的作品,展示了不同于我生长过程中所了解的另一种人文情怀,颇有动人心弦之处;她书中还介绍了许多英美文学和诗歌中优秀的作品和人物,是一部值得读上好几遍并收藏的,有内容,有文化,且有历史的好书。
读的时候,好多描写让我情不自禁的流泪,并全不是因为悲伤,却都是触动心弦。特别是她的初恋,那个在天上用生命保护着她和像她一样年轻和无辜的人们的飞行英雄,她永远的大飞哥哥。她在整个书中甚至都没有提到过初恋两个字,但那种无私的美好和纯洁的情怀,让我刻骨铭心,更不用说身处其境的少女时代的齐先生了。“看到他由梅林走过来,穿着一件很大的军雨衣。他走了一半突然站住,说:“邦媛,你怎么一年就长这么大,这么好看了呢。”接着作者写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赞美我,那种心情是忘不了的。”“他说,部队调防在重庆换机,七点半以前要赶回白市驿机场,只想赶来看我一眼,队友开的吉普车在校门口不熄火地等他。我跟他往校门走,走了一半,骤雨落下,他拉着我跑到门口,在一块屋檐下站住,把我拢进他掩盖全身戎装的大雨衣里,搂着我靠近他的胸膛。隔着军装和皮带,我听见他心跳如鼓声。只有片刻,他松手叫我快回宿舍,说:“我必须走了。”雨中,我看到他半跑步到了门口,上了车,疾驰而去。”
“这一年夏天,我告别了一生最美好的生活,溯长江远赴川西。一九四三春风远矣。今生,我未再见他一面。”
读到这样的句子,怎能叫人不潸然泪下。。。。。。
书中这样动人的描写太多了。有嘉乐纸厂的书香和像艺术品般的笔记本,有寝室后面的世外桃源和林中的鸟鸣天籁,有同学之间的情同手足和“志不同不相为友”;还有济慈和雪莱,有《西风颂》和她充满激情的翻译;有异国校园的静谧和美好,等等等等,数不胜数。不读不足以体会其中的辉煌和壮观。
从巨流河走出来的齐先生,一生可谓是波澜壮阔,虽历经风雨,却弦歌不辍。一路奔腾向前,无谓华美或平淡,直至晚年行至一泓静静的港湾。虽风平浪静,生命的脉络却更加历历可见。
好文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