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美国当局的要求下,加拿大警方上周逮捕了华为CFO孟晚舟。加拿大遵从美国要求,而这件事本身就令人惊恐。金融评论员扎哈里·卡拉贝尔(Zachary Karabell)认为此次逮捕事件“就像是中国在逮捕乔布斯的女儿,如果她有在帮忙运营苹果的话”。
因此,虽然特朗普政府官员声称特朗普总统此前对逮捕行动并不知情,彼时他正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共进晚餐。不开玩笑,特朗普当然知情,或者很快就知情了。这次逮捕事件太过离奇,非常不合常理,特朗普必然知晓此事。
这次逮捕事件堪称荒谬,特朗普和其领导的政府无异于在玩火。市场也反映了这一真理。贸易保护主义本身就是愚蠢的,违背了美国劳动者和企业的利益。贸易保护主义加上在他国逮捕杰出商业领袖的行为是非常危险的。就像卡拉贝尔所说的,考虑到当前白宫主人的所作所为,可以想象成重要的美国商业人物(如苹果的蒂姆·库克)在中国被捕。特朗普政府已经越界,没错,此事就应该怪罪特朗普政府。如果经过没有最高权力的批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对于特朗普政府提出的要求,共和党人的反应同样恶劣。平常可靠的内布拉斯加州参议员本·萨斯(Ben Sasse)对《纽约时报》说:“美国感谢我们的伙伴加拿大逮捕了中国电信巨头的首席财务官,因其违反了美国对伊朗的制裁。”佛罗里达州参议员马可·卢比奥(Marco Rubio)也愤起表态,要立法禁止中国电信公司在美国运营。卢比奥的提议会摧毁基础经济,稍后我会进一步述说。
目前,我们不仅仅是要关注美国当局声称的华为违反美国制裁,向古巴、伊朗、苏丹和叙利亚等制裁国家销售含有美国部件的通信设备。此事激怒了美国的部分政治阶层,同时也深刻地提醒了美国这一阶层对经济的理解是多么微观。
简单来说,美国企业和“古巴、伊朗、苏丹和叙利亚”一直有贸易。他们通过中间商来进行交易。为了更好地理解此事,我们先来回看20世纪70年代阿拉伯国家对美国“施加”的石油贸易禁令,而这一禁令实际并无任何威慑力。历史书籍告诉我们,阿拉伯国家因此停止向美国销售石油,但这并不是事实。通过没有贸易限制的国家的生产商,“阿拉伯石油”仍旧源源不断地流入美国。
以上可以帮助我们理解美国的贸易管制。贸易管制实际毫无意义。只要美国企业还在生产,只要刚才提到的那些国家(也就是美国的敌对国家)还有需求,美国企业就还会与那些敌对国家贸易。他们不会“直接”违反法律,但生产本身就意味着与所有人进行贸易,因为没有任何有关商品最终目的地的记录。用篮球俱乐部的行话来说,虽然圣安东尼奥马刺队表明不会向西部联盟球队交易著名前锋科怀·伦纳德(Kawhi Leonard),但他们最终还是无法阻止多伦多猛龙队将伦纳德交易给他们的西部联盟对手。
我们再来看华为,华为目前是全球第二大智能手机制造商,并且是通信设备的全球领导者。我们从这一事件可以得知,美国针对华为向敌对国家贸易而迫害华为一事,就是鸡蛋里挑骨头。除非华为将其所有产品储藏起来,不然出于上文阐述的原因,华为销售那么多的智能手机和通信设备,这些产品最终还是会达到伊朗。正如我一再重复,我们没有任何有关商品最终目的地的记录。这一事件愚蠢至极,简单来说,美国政府迫害华为不过是因为华为的成功。
我们再来说说卢比奥的立法提案。如果我们还记得美国对中美贸易关系的定义,那么美国封锁华为这件事本身就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按照美国的定义,应该是我们对他们完全开放,但对方却禁止我们所有企业在中国出售产品。但对于华为却不是这样。AT&T的店铺里找不到华为手机,不是因为华为手机质量不高,而是因为出售华为手机违法。这背后的原因非常可疑。
华为作为一家公认的极其成功的电信公司,其产品却不能出现在美国的货架上,仅因为美国将其视为国家安全威胁。美国政治阶层给出的理由可谓贻笑大方,无中生有。他们称华为与中国政府关系密切,使用华为手机和设备将对美国造成毁灭性打击,因为华为可能会从事间谍活动。我的天哪……
其实,美国电信公司与联邦政府的紧密关系才是真正的威胁所在。他们甚至能够说服政府一直诉诸具有破坏性的保护主义。美国手机厂商则比较幸运(苹果20%的销售额来自中国),至少中国没有严格限制我们最优秀的品牌在中国出售。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有人以国家安全为借口,谎称中国会通过我们的手机监视我们。好吧,那他们会怎么做呢?特朗普总统有关中国的推文不断地提醒我们,美国对中国企业来说是一个巨大市场。既然美国是中国企业最大的市场,我们是否还要相信同样一个中国政府会监视我们,与这个最大的市场为敌?
关于华为的整件事都很荒谬。纯粹是保护主义行径。更深层的原因是美国政治阶层明目张胆地混淆经济学概念。最糟糕的是,整件事其实很危险。如果能因为保护主义就随便逮捕人,我们有理由猜想下一步可能就是射杀。
综上,自从特朗普入主白宫以来,我们就一直听说他身边都是精通外交的人,贸易对世界和平的重要性也一直被反复强调。现在,政府内的这波人是时候该站出来,表明不一样的态度,除非大家都失去理智了。毫无疑问,逮捕孟晚舟这件事是真的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