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不是撞见鬼了吧?”
“我不能肯定我没有。“他慢慢地说,一边用我放在桌上的梳子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
我看了一眼窗外,树叶被风刮得东倒西歪,有些树枝被卷到旁边的屋顶上。看到这番乱象,虽然有些刺激,但是呆在室内感觉安全多了。
“鬼魂好像喜欢在幽静神秘墓地中徘徊,这样的天气对它们来说是不是有点不适宜出没?“
弗兰克笑了笑,“我敢说如果贝恩布奇手中有一杯雪莉酒,他肯定能告诉我一些鬼故事。“
我不禁好奇起来。“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坐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并向弗兰克示意了一下在桌上的威士忌。他给自己倒了半杯。
“其实是个男人,站在路当中。“ 弗兰克喝了一小口后说。
“在这样的暴风雨中站在屋外?我不能想象任何人会这么做,说不好真是鬼了。“
“是的,他就站在花园的一边靠近篱笆那里。我感觉他是望向我们的窗口。“
“窗口?太奇怪了!”我突感一阵颤栗,起身前往床边检查窗户有否关紧。
“是的,我在下面看到你在梳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肯定在笑我搞不定自己的头发。”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他似乎很不高兴。当我走近他时,他丝毫未动。我问他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他好像没听见我的话。我想可能是风大遮住了我的声音,所以我提高嗓音重复了一遍,并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还没等我触摸到他,他一下子来了个急转身,推开我,大步走向路的另一头。
“听起来他蛮粗鲁的,但不像鬼,他长什么样?“
“大个子,肯定是苏格兰人,一身传统的苏格兰穿着,特别是那别在格子上装上的胸针,真的是我看见过最漂亮的,可惜我还没问他从哪里搞到的,他已经消失在路的另一头了。
“也许也不是很特别,我在这里也时不时地看到有些人穿着传统的苏格兰装束。
“不,不只是他的装束有些奇特,奇怪的是我和他站得非常接近,我应该能感觉得到,但当他推开我的时候,我没有,我感到非常的惊奇忍不住转身看他大步离开,当他走到差不多拐角时,他竟然神奇地消失了,这真让我的后背感到阴飕飕的。”
“会不会是你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拐角处周围有很多树,可能他正好走进阴影里了。”我分析道。
“我发誓我双眼从他身上连半秒都没离开过。”弗兰克喃喃地答道,突然他一抬头,大声说:“我知道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我觉得他怪异。”
“什么?”我对幽灵这个话题感到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上床睡觉更吸引我。
“你知道外面的风刮得非常的大,可是除了他的走动,他的外套,裙子却似乎纹丝不动。
我们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我忍不住说:“这真是怪异得可怕。”
弗兰克耸了耸肩,“至少下次我和牧师见面时我们有个话题可以讨论,也许是这里一个出名的幽灵,他或许知道典故呢。”他看了看手表后说:“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我看着他脱下衬衣并把它挂进衣橱里,突然他转过身问我:“以前你有没有在战地医院照顾过一些苏格兰的士兵呢?”
“当然有,在不同的野战医院都有来自苏格兰不同地区的士兵,大多数都是个子大大的,但是有些病员遇到打针就胆小如鼠了,我记得有一个是从海福斯来的小伙,胯部受伤,但是他不让任何手持针筒的人走进他,特别是不让我们碰他的屁股,他说决不让娘们站在他的光屁股后面,只能在他下面。“
弗兰克笑了笑,但带了点不安,我知道他总会表现出一些不自然每当我讲述我在野战医院的所见所闻,所以我对他说:“不用担心,我一定不在他们高级职员休息场所喝茶时讨论这些。“ 他的笑容显而易见轻松了许多,他走过来站在我的身后,双手轻轻按在我的肩上,然后吻了一下我的头顶。
“不用担心,我的同事们肯定会喜欢你,无论你讲什么故事,嗯,你的头发真好闻。”
“喜欢吗?” 我轻声地问他。
他的双手从我的肩上慢慢向下滑去,他的目光从我面前的梳妆镜中和我的双眼对视。“喜欢,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他的嗓音低沉带有磁性,”你在烛光下特别迷人,你的双眼就像在水晶杯里的雪莉酒,你的皮肤不但如象牙般洁白而且还带有光泽。你就像一个烛光女巫,也许我应该从此在屋里永久地禁用电灯。“
“那样的话床上看书就没那么方便了。“我心猿意马地回答道,感觉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我可以很容易想到在床上做比看书更有意思的事,“他呢喃道。
“真的?比如说?“我把双手环绕在他的颈上挑逗地问。
翻云覆雨后,我们俩紧搂在一起,我从他肩上稍稍抬起头好奇地问:“为什么你刚才问我有没有照顾过从苏格兰来的士兵,我们部队里有来自各方的士兵,你肯定知道也有从这里去的。为何还要特意问呢?”
他移动了一些身子,一手在我的后背抚弄着。
“哦,也没什么。只是在屋外看到那个大汉,让我猜想起可能是一位你曾经照顾过的伤员,也许得知你在这里,特意来看你。”他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为何不上楼来见我呢?”
“可能他不想撞见我呢。”弗兰克故作轻松地答道。
我用胳膊肘撑起我的上身,盯着他看。虽然我们只剩下一根蜡烛还点亮着,但我还是能很好地看清他的脸。他避开我的目光把脸转向一边对着那被贝德太太用俗气墙纸粉刷的墙。我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并用力把他的脸转向我。他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暗示屋外你撞见的大汉是,是。。。”我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
“联系人?”他提议道。
“一个和我有浪漫关系的人?”
“不,当然不是,”他说得不是那么有说服力。他把我放在他脸上双手移开,试图来吻我,这回轮到我把头别向了另一边。不过他还是用了些力让我躺回他的身边。
“只是,克莱尔,在过去六年我们才见了三次。如果发生,你知道我指什么也不是不寻常,我知道在野战医院医生和护士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万一有一时冲动的事发生我会理解的,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能再忍受他那吞吞吐吐不知所谓的解释,忍不住从床上跳了下来爆发了,大声质问他:“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不忠,是不是?如果你有一丝这样想法的话,你可以马上立即从这件房间里消失。你怎么敢暗示这样的事?“我怒火中烧,弗兰克快速地坐起身,伸出手想来安抚我。
“不要碰我!“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告诉我,就凭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楼外对着我们的窗户张望,你就猜想我和我照顾过的伤兵有外遇?“
弗兰克下了床,用双臂把我搂紧,虽然我保持着僵硬的站姿,他坚持用他的脸颊摩擦我的头发,并用手心不断温柔地揉擦我的双肩。他知道我喜欢这样被触摸。
“不,我没这么想。“他已非常肯定的语气答道,然后把我搂得更紧了些。我虽然稍稍放松了些,但是还是不愿意把双手放在他的腰间。
我们就这样僵僵地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他低声地在我耳边细语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我的意思是就算万一发生了,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改变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任何事都不会阻挡我对你的爱。”他用双手把我的脸捧起来,我们四目对视,然后他轻柔地问:“原谅我吗?”他呼出的气轻轻地抚向我的脸颊,他的双唇虽然没张开但却是诱人的。
突然窗外闪过又一道闪电,紧接着大声的雨滴打在屋顶上。我慢慢地把我的双臂环绕在他的腰间,缓缓地引用诗句说:“慈悲宽容就像从天堂掉下来的晨露般永不会被沾污。”
弗兰克听完仰头笑了起来,这时我们发现天花板有水迹,唉,恐怕今晚我们俩可能会被淋湿。
“如果这是你展示宽容的一种表现,那我不敢想象如果你复仇的话那该是如何。”他刚一说完,屋外的雷声骤然响起就像点燃了大炮,想着老天爷完美地回答了弗兰克假设的问题,我俩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过了会儿,我们上床休息。没过多久,弗兰克就进入了梦乡,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吸声,我不禁想虽然没有有外遇的证据,但毕竟六年了,这可是不短的一段时间啊。
精彩,在意都是自己翻译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