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肖肃国丧礼的事情几乎是吕家成一个人在忙乎。肖程程给孩子拌住了脚，程波本着息事宁人的方针，乖乖地滚回了自己家。王立华只认吕家成，直接把称呼改成了儿子。肖程程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吕家成的太太了。好在吕太太十分开通：这个时候，干妈希望怎么就怎样吧，不要再刺激她了！家成多干点事情应该的。

程波的父母打电话问肖程程葬礼的具体日子，肖程程想了想，还是很艰难地吐出：我妈这段精神状况不好，爸妈你们就不要来了！二老因为一直觉得是高娶了这个媳妇，对肖程程家其实一直很谦让的，可是这次王立华和肖程程的表现也太过份了，就是万一要走到离婚这一步也不能这样吧！

程波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火，看父母受了委屈更加难受就胡言乱语：不让去最好！死的又不是我们家人！

二老也上火了：怪不得程程妈打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程波奇怪父母的转变：是她们先不干人事的！你们也怪我！程波父母面面相觑了一下，长吁短叹起来，叹得程波越加心烦。

葬礼那天，肖程程真担心，程波一家要是憋不住来了，和王立华冲突起来，那局面可不好控制。可是他们要是真地不来，她又有些失落，毕竟程波是女婿呀，偷偷地露个面不行吗！

肖程程被自己矛盾的想法折磨得心绪不宁，杜雅连着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见，直到杜雅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她才见鬼似地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肖程程毫不客气地问，心里涌起太多的不快。

--------我带孩子回来看父母，刚巧碰上程波，听说了你爸的事，就代他过来了！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杜雅依然那么豪放！话说得没心没肺地。

代程波，你以什么身份代程波？肖程程心里骂着：程波呀程波，你不来我也可以原谅，可是让杜雅来是故意来添我的堵吗？

肖程程觉得自己的老妈是有些不对，可这些事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杜雅一进来什么不说不干，事情也升级到阶级敌我战争上去了！当肖程程把问题甩到程波脸上时，程波没有太大的反应：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怕你忙不过来！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去跟杜雅说我们的家事，你们什么关系呀？肖程程气急败坏！

------什么关系，你和吕家成什么关系我和杜雅什么关系！程波依然淡定自若！

-------我和家成和你们是本质上的不同，你最好不要再见杜雅，否则，我让你好看！肖程程几乎是咬牙切齿。

-------让我好看，你们一家什么时候让我好看过？程波冷笑着：我和杜雅就家人的关系，你和吕家成不是吗？

肖程程愣了一下，想着如何接话，程波却自顾自还在说：我们不会再见了，我明天就回加拿大。

--------什么？你不能回去！肖程程真地急了，还打算过几天让程波再去赔罪，看老妈会不会消点气，要是程波这样就回多伦多了，老妈和他的关系不是雪上加霜吗！

程波冷冷地看了肖程程一眼：你难道不知道拿着加拿大的失业金离境是不可以超过两周时间的啊！

------那我管不着，我妈这边不平息下来你就是不能走！肖程程上前攥住程波，好像怕他现在就跑了。

-------你妈那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讲道理你也跟着，我要是再没收入，你妈还不得吃了我，难道让我一起死了，你们才心满意足吗？程波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大了起来！

肖程程松了手，放声大哭起来，她妈是不讲道理，可那时她妈呀，又是这么关键的时候，别人都知道体谅，做女婿的程波为什么还做不到呢？

程波终究还是先回加拿大了。王立华的情绪也平复了很多，只是依然绝口不提不问程波。肖程程左右为难，自己已经休了六周的假，马上也面临着要回加拿大，可是带王立华一起回去吗？

吕家成有空也会过来看看她们，肖程程看到他，忍不住想要是当年嫁了他，自己现在是不是生活会美满很多。人生就是没有彩排的不归路，人也只有到了无可挽回，才会看清事情的本质。肖程程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和程波之间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地搭好戏台，苦苦邀请程波同台演出，不晓得程波的能力太差，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参演，他们的表演总是那么不和谐，好端端的喜剧几乎唱成悲剧。对于吕家成自己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叛逆丫头，错过了演主角当小姐的命，如今，只有在台下看戏的份！

程波回加拿大后很少和肖程程联系，肖程程也觉得正常，这种情形下，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所以当看到程波的邮件时，还没有打开，不祥的感觉就浮了上来。程波的邮件很简短，说在美国休斯顿找到一份工作，他决定去了。或者他们夫妻，正好考虑一下何去何从？

肖程程的眼泪一下蹦了出来：什么何去何从？她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而程波一路上都是这么患得患失，左右衡量地吗？肖程程想起当年自己逃婚跑去找程波，那时的她满满都是爱呀。走到今天，爱不知散落去了哪里，可是儿子却是一根细细结实的麻线，把程波和肖程程合不合谐地都一一串联。

年轻时候，肖程程觉得必须顺着自己的心走，别无选择，如今的肖程程依然觉得别无选择，因为太多的牵挂和责任。或许现在的坚持会是来日的遗憾，也或许是光明灿烂的开始，尽心尽力就好了，肖程程想，剩下的交给上帝安排。

认真地思考后，肖程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程波。她想象着正在冰天雪地的多伦多程波看邮件的样子，也期待生活可以象程波此刻窗外的世界那么纯洁和童话一样····

PS 这篇小说和《乍暖还寒》同时开工，同时烂尾，都没有信心写下去了，那天在论坛网友问还有没有续，真地好感动！

拜谢所有跟读的网友 ，祝大家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