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元年(辽太平三年)即公元1023年九月初五,宰臣冯拯因病罢相,改任武胜节度使兼判河南府;北宋朝廷让前相王钦若再次拜相。闰九月初八,宋初名臣寇准在贬地雷州病故。
冯拯因病不能赴河南上任。在寇准去世次日,冯拯病故。冯拯字道济,父亲冯俊曾在后汉湘阴公刘赟那里任职。刘赟死后,冯俊和刘赟的随从千余人被关进侍卫狱,后来被后周太祖赦免放出,授为检校太子宾客,派去卫戍安远军驭马镇。冯俊推辞不去,因而全家迁居河阳。宋初,冯拯作为书生去谒见宰相赵普。赵普对他的样子感到惊奇,说:“你的富贵和福寿都不在我之下。”冯拯进士及第后,补任大理评事兼通判峡州,不久出任泽州知州,又改到坊州,并升迁太常丞。江南发生干旱时,朝廷命令他马上乘坐驿传前往赈贷贫乏,同时考察官吏的能力。他回来奏报时令人满意,朝廷任命他为石州知州,并提擢为右正言。一年多后他接受替代归朝。冯拯接着出使河北,与转运使樊知古一道计划边境粮储。回来后,他出判三司(盐铁与度支和户部)户部理欠凭由司,成为度支判官。
淳化中年,有人上呈密封奏事,请求立皇太子。冯拯与尹黄裳、王世则、洪湛等人跪伏在阁门,请求立许王赵元僖。宋太宗勃然大怒,将他们全都贬到岭南。冯拯出任端州知州。到任后,他上言请求朝廷派使者核对诸路隐瞒的人口,另制版图户籍,以及商议盐法通商等共十来件事。宋太宗想召他回来出任参知政事,但因寇准历来不喜欢冯拯,所以宋太宗只是改任他到鼎州,不久又改任他通判广州。南郊祭祀大礼完毕后,朝廷为百官加恩,冯拯与通判彭惟节都升迁尚书员外郎,彭惟节以太常博士成为屯田员外,而冯拯以左正言成为虞部员外。冯拯以前在奏章上署名都在彭惟节之上,这时奏事也和先前一样,因此遭到寇准的严厉责备。冯拯上疏说寇准阿谀顺旨,很不公平。寇准因此被罢免。冯拯因母亲去世请求内迁,宋太宗于是任命他为江州知州。
宋真宗即位后,进位他为比部员外郎。御史中丞李惟清上表奏请他为推直官,判三司度支勾院,他因此转到驾部。咸平初年,他在负责进士考试时,因开封进士的赋文涉嫌讥讪朝政,冯拯被关进御史台监狱,但很快就被放了出来。翌年,他兼任侍御史知杂事。当时西北用兵,王超和傅潜带兵出了定、瀛一带,但却在那里观望玩寇。冯拯上言,极力论奏,但宋真宗没有答复。王超等人果然因为拖延迟滞而导致军队覆没。宋真宗于是命令冯拯对傅潜立案调查,结果傅潜伏罪,被流放到边远。朝廷接着提擢冯拯为祠部郎中和枢密直学士,代理主管吏部流内铨。因审官及铨法尚未齐备,他建议凡是靠门荫补任京官的,都必须试读一部经文,书写家世状况,通习自家门荫的算中格,才能出仕。接着他出任同勾当三班院。朝廷派向敏中去宣抚河北和河东时,冯拯和陈尧叟担任他的副使。宋真宗还在长春殿设宴为他们饯行。翌年,冯拯作为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宋真宗想要修复绥州,为此和辅臣商量;冯拯和宰相向敏中等人都觉得便利。宰相吕蒙正与参知政事王旦和王钦若则认为应当放弃,不用修复。宋真宗派洪湛乘坐驿传前往视察。洪湛回来后上呈了七利二害,朝廷最终决定修复绥州。当时上密封奏事的人上言说:“三司的事务堆积了很多,都没及时处理;州郡禀报有疑难的事,以及吏民上诉申理冤狱,有时好几年都得不到解决。水旱灾害或许由此而起。”宋真宗下诏让冯拯挑选精明强干的官吏,会同三司使裁减多余的冗事,尽快处理积压的案子。冯拯于是和判度支勾院孙冕裁省了二十一万五千本多余的文件,并裁掉了十五名冗官。
接着他升迁尚书工部侍郎兼签署枢密院事。宋真宗赐给他手札,征求他对边事的看法。冯拯说:“备边的关键在于,如不扼住险地以控制敌人的要冲,就未必容易取胜。如果在保州和威虏军之间,依徐河和鲍河为阵,利用沿河的形势即可取胜。前年王显违诏,没能马上赶到要害之地;所以契丹刚刚压境,王师尚未出发时,他们的骑兵就已经入境劫掠。幸亏持续大雨才迫使他们退走。待到王超奏称敌兵已经离去,而东路奏称敌兵正要前来时,朝廷将军队集结在中山,想以此救援望都。结果兵困粮乏,将臣失陷或战亡,所剩无几,王超等人也仅以身免。如今的防秋(秋季防止入侵),应当在唐河增屯兵马至六万,控扼定武的北面作为大阵,在邢州设置都总管作为中阵,在天雄军设置钤辖作为后阵;同时,取消莫州和狼山两路的兵马。”宋真宗听从了。景德中年,冯拯成为参知政事,经两迁出任兵部侍郎。他在朝廷祭享太庙时担任摄事。有司部门提供帐幔;守奉人在庙室前面过夜时,喧嚣吵闹,很不肃穆。冯拯将此事奏闻。宋真宗下诏专门为太庙祭享制作帘幕和杂器,暂时藏放在宗正寺,并严禁吏卒登上太庙台阶。
当监察御史王济上呈他负责编辑的各代敕令时,宋真宗觉得它烦简不一,因此跟辅臣说:“显德年间的敕令尤其烦琐。这都是因为周世宗为人严厉急躁,出于一时的意思,而臣下不敢提到他的过失而导致的。”宰相王旦进言说:“诏敕必须简单明了。近来也有烦琐的毛病。”冯拯说:“开宝年间,任命诸州通判的敕令中,对刑狱案件和钱谷财政等事,全都逐条规定约束。如今的则简单多了。”当时朝廷刚和契丹盟约,冯拯上言说,边境正发生骚乱,而武臣却趁机为自己牟利。宋真宗说:“朝廷靠信用作为防守,然而边境的戒备也不能废除。此外,应当用宁静为治,以安定朕的臣民。你们必须奉守这一原则。”
大中祥符初年,朝廷加严礼部贡举的糊名法。冯拯和王旦在宋真宗面前谈论选举官员的事,冯拯请求兼考策论,不能只凭诗赋决定进退。宋真宗说:“可以真正了解才识的,的确只靠策论。”冯拯论事时符合宋真宗的意思,大多都是如此。东封泰山时,他出任仪仗使。大礼告成后,他进位为尚书左丞,但因病告假,并多次请求罢职。宋真宗用手诏晓谕,又命令宰相王旦到他的府第劝冯拯起来视事。他接着扈从御驾到汾阴祭祀后土,又出任仪仗使,接着升迁工部尚书。冯拯又因病请求罢免,宋真宗于是拜他为刑部尚书兼河南府知府,听任他将府事委托给官属办理。大中祥符七年(1014),宋真宗任命他为御史中丞,但他又因病推辞;宋真宗于是改任他为户部尚书兼陈州知州。宋真宗曾跟王旦说:“冯拯一再要求前往闲郡,这是为何?”王旦说:“马知节曾讥讽冯拯爱好富贵,一心想当节度使而已。冯拯担心被马知节看不起,所以不敢请求得到大藩。估计就是这个原因。”结果他再次出任河南府知府,升迁兵部尚书,不久又入判尚书都省,以吏部尚书、检校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出任枢密使。那年冬季,他官拜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太子少傅、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进位左仆射。
乾兴元年(1022),朝廷进封他为魏国公,升迁司空兼侍中。辅臣在资善堂会餐时,朝廷召他们前往议事,单独没召丁谓。丁谓知道自己获罪,表情十分哀伤。钱惟演马上安慰他说:“我会尽力帮你,不用过分担忧。”冯拯直盯着钱惟演,钱惟演感到局促不安。当他们到承明殿应对时,秉政的刘太后非常愤怒,想杀了丁谓。冯拯进言说:“丁谓固然有罪,然而皇帝刚刚即位,马上就诛杀大臣,只怕会让天下人惊骇。丁谓哪有什么逆谋?只是没有及时奏报山陵的事罢了。”太后的怒火这才消解。丁谓被贬后,冯拯取代他成为司徒、玉清昭应宫使、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又成为山陵使,并负责将宋真宗的御容安放(奉安)到西京。很快他因病告假,宋仁宗赐给他白金五千两,冯拯叩头称谢。他接连五次上表希望罢相,朝廷于是拜他为武胜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侍中、判河南府,并派人到他卧内赐给他告身(任命书)及旌纛,还派内司宾前往安抚慰问。冯拯很快就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为太师和中书令,谥号文懿。
冯拯相貌和气势都严肃沉重,宦官传诏至中书省时,他从不请他们坐下。钱惟演曾经营入相,冯拯以他是太后的姻家而极力反对,并将他排挤到河阳。冯拯有两个儿子:冯行己和冯伸己。
闰九月十三(癸卯),朝廷任命寇准为衡州司马。其实寇准这时已经病故,但朝廷不知道。
同时,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封丘人赵贺上言,说苏州太湖的塘岸损坏,及并海支渠堵塞作废,大水侵浸民田。朝廷当即下诏,让赵贺和两浙转运使徐奭共同负责此事。赵贺他们于是派人开采石头增高堤堰,疏通积水,自吴江往东引导入海。后来流民陆续回归,多达二万六千户,每年上缴租赋三十万。
先前,赵贺任通判汉州。蜀吏喜欢舞文弄墨,玩弄律法;而赵贺非常精明,所以官吏不敢欺罔他,人们称他为“赵家关”,意思是他像关防一般不可逾越。后来他出任江淮制置发运使;他部属的漕船,以前全由主管官吏自己调遣。这些人因受贿,所以分配得非常不公平。给钱多的得到到富饶郡县漕运的机会,趁机搞商贩买卖;而没钱贿赂的则无法忍受差役。赵贺上任后,登记了诸州物产的厚薄,将之分为三等,根据漕运水工的功过,亲自裁定。因此官吏无法投机取巧。
闰九月十七(丁未),朝廷严禁彭州九陇县开采金矿。闰九月二十三(癸丑),朝廷下诏给审官院说:自今以后,被任命为知州军、同判、知县的人都必须到便殿应对,朝廷好判断他们是否胜任。闰九月二十七(丁巳),朝廷禁止伎术官(诸如司天)请求辅臣和宗室推荐他们的做法。
冬十月初一(辛酉),朝廷将陕西缘边的军马移驻到内地。
监察御史鞠咏嫉恨宰相王钦若的阿谀奉承和仗势欺人,多次斜眼看他,表示轻蔑。王钦若心里十分忌恨。鞠咏刚好兼任左巡,率府率安崇俊入朝时失去仪态,受到弹劾。鞠咏为他辩解,说安崇俊年轻时在边境有功劳,这样的小事不足以对他治罪。王钦若奏称鞠咏无视朝廷的礼仪,因此将他贬为太常博士兼同判信州。
辽圣宗耶律隆绪自秋天以来一直在赤山狩猎。这月,他在辽河停留。十一月初一(辛卯),辽圣宗任命皇侄耶律宗范为归德军节度使;任命北府宰相萧孝穆为南京(幽州)留守,封他为燕王。他还任命南京留守耶律制心为南院大王,兵马都总管仇正为燕京转运使。
十一月初七(丁酉),北宋朝廷下诏,要求各州将发配到那里的囚犯案情和地理记录下来,上报尚书刑部加以详细覆审。次日,朝廷又下诏严禁两浙、江南、荊湖、福建、广南各路的女巫男觋用邪术害人。先前,洪州(南昌)知州夏竦下令搜索辖区里的巫师,抓到一千九百多户,然后勒令他们归农,并摧毁了那些淫祠,趁机上奏请求朝廷严加禁止。所以朝廷降下该诏。
当初,蜀民觉得铁钱太重,使用不便,因此私下制作证券,称作交子,以便货物贸易,并由十六户富人主持这事。后来这些富人家产衰落,不能偿还这些交子,因而引起了很多诉讼。大中祥符末年,薛田任转运使,上表奏请官府设置交子务,专门掌管交子的出入,但朝廷长久没有答复。寇咸出守西蜀时,请求废置交子,不再使用。寇咸离职后,薛田取代了他。朝廷下诏让薛田和转运使张若谷权衡交子的利弊。薛田和张若谷讨论后说:“如果废置交子,不再使用,将给贸易带来不便。臣等只是请求让官府设置交子务,禁止民间私造。”十一月二十八(戊午),朝廷下诏听从他们的请求,于是开始设置益州交子务,以一百二十五万六千三百四十为定额。寇咸是临汝人;张若谷是南剑人。
同时,大理寺丞兼彭山县知县卢察请求到襄州任职,好就近扫洒先人的坟墓。宋仁宗准奏。
十二月初三(壬戌),辽圣宗耶律隆绪任命皇侄耶律宗范为平章事,封三韩郡王。
江州人陈蕴家族聚居了二百年,人口多达二千。陈蕴本人八十岁,而且有操行和大义。江州将此事奏闻。宋仁宗说:“良民是一乡人的表率,旌扬他家就是鼓励人们为善。”十二月初五(甲子),他授陈蕴为本州助教。
十二月初八(丁卯),辽圣宗任命萧永为太子太师。
十二月十二(辛未),因为缺少京朝官,宋仁宗下诏让吏部流内铨挑选幕职官员出任大县知县。
十二月二十(己卯),辽圣宗进封皇子耶律重元为秦国王。他是元妃的小儿子。
这年,甘、沙二州都派人到北宋纳贡,泾原的咩迷卞杏家族也送人质到北宋,以此內附朝廷。
天圣二年(辽太平四年)即公元1024年春正月十四(癸卯),朝廷命令御史中丞刘筠等四人暂时负责礼部贡举;同时下诏修建景灵宫的万寿殿,用以供奉宋真宗,并署名为奉真殿。次日(甲辰,续通鉴误作庚辰),朝廷任命王钦若为礼仪使。
这期间,辽圣宗前往鸭子河,并于二月初一(己未)到达鲁河狩猎。他还将鸭子河改名为混同江,达鲁河改名为长春河。
二月十二(庚午),宋仁宗派內臣到汴口去收埋河里的流尸,并祭奠亡灵。
三月初一(戊子),朝廷下诏给礼部说:“不能通过对策的诸科举人,不用马上就罢黜落榜。”先前,有人上呈密封奏事说:“经学不考究经旨。臣请求在本科加上一道问策。”这时在对策上很多举人都出现纰漏缪误,所以朝廷特地下诏予以宽容。
次日,同提点开封府界公事磁州人张君平上言说:“南京(今河南商丘)、陈、许、徐、宿、亳、曹、单、蔡、颍等州,古时候都有沟渠和京畿境内相接。但因为长久得不到疏理,所以京师多次遭受水灾。臣请求委派官员负责疏凿流通。”朝廷下诏准奏。
三月初十(丁酉),朝廷派人将宋真宗的御容安放(奉安)在景灵宫的奉真殿。
同时,皇太后告谕宰臣说:“近来挑选儒臣侍奉皇上讲读,深有开导裨益的作用。”宰相趁机进言,说工部郎中单父人马宗元通晓经史,并有操行大义,可以让他入宫举办经筵(御前讲席)。三月十四(辛丑),朝廷任命马宗元为直龙图阁。
三月十六(癸卯),王钦若等人上呈《真宗实录》一百五十卷。朝廷降诏褒奖晓谕他们。
三月十八(乙巳),宋仁宗登御崇政殿,赐进士安陆人宋郊、长洲人叶清臣、吴县人郑戬等一百五十四人及第,四十六人同出身。不中格的六人因曾经通过宋真宗的御试,特赐同《三礼》出身。次日,宋仁宗又赐诸科一百九十六人及第,八十一人同出身。
宋郊和他弟弟宋祁都因词赋得名。礼部奏请宋祁第三名,但太后不想让弟弟先于兄长,于是提擢宋郊为第一,而将宋祁排在第十。人们称呼他们为“二宋”,以大、小区别。刘筠看到叶清臣的对策,十分惊奇,所以提擢他为第二。靠对策被提擢高第就是自叶清臣开始的。
三月二十五(壬子),朝廷赐乡贡进士张瓖和太常寺太祝吕宗简进士及第,并附在春榜上。张瓖是宋太宗时参知政事张洎的孙子,宰臣王钦若的女婿;吕宗简是参知政事吕夷简的弟弟(《宋史》说这月,朝廷赐礼部奏名的进士及诸科及第出身,共四百八十五人)。
夏四月初一,池州知州李虚己上言,说州县通常在春初预支钱给百姓,议价购买?绢;但有些百姓并不乐意,强迫他们则算是扰民。四月初五(辛酉),朝廷下诏让三司告谕州县,不得抑配(即强行摊派),不是土产的?绢就不用买进。
当初,宋仁宗的乳母许氏,因被宫女进谗而逐出宫去,改嫁给苗继宗。这时她找机会拦住御驾,自我陈述此事。四月初九(丙寅),宋仁宗封她为临颍县君,任命苗继宗为右班殿直。很快他又加许氏为当阳郡夫人,让她重新入宫。
四月二十八(乙酉),朝廷下诏录用后晋石氏的后裔为官。
五月初一(丁亥),司天监上言,说那天本当日食,结果没有发生。宰相为此奉表称贺。五月初九(乙未),宋仁宗亲自重审在押囚犯。
六月初三(己未,续通鉴误作乙未),百官上表请求宋仁宗恢复听乐,但他不许。群臣接连五次上表,他才答应。宋仁宗为此告谕王钦若说:“今天虽然勉强听从众臣的请求,但秋宴时只能使用平常音乐的一半。其他的出游巡幸,朕则不忍心演奏音乐。”
这期间,辽国南院大王耶律制心去世。耶律制心守卫上京,实行了很多惠政。当时酒禁很严,有捕获私自酿酒的,耶律制心只是将没收的酒一饮而尽,笑笑而已,并不对他们严加惩罚。有人劝他信佛,耶律制心说:“我不知道佛法。只要内心无私,就应当很靠近佛法了。”辽圣宗追赠他为政事令,追封陈王。
六月十六(壬申),北宋取消天庆、天祺、天贶、先天降圣等节日在宫观张灯结彩的做法。
六月十八(甲戌),辽圣宗任命萧迪里为南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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