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祐二年即公元905年十一月二十六(庚辰),吴武忠王杨行密去世。他死后,淮南将佐共同请求宣谕使李俨承制授任他长子杨渥为淮南节度使、东南诸道行营都统,兼侍中、弘农郡王。
同时在京师洛阳,宰相柳璨和枢密使蒋玄晖等人商议要为朱全忠加九锡。大多朝臣私下都心怀愤慨,只有礼部尚书苏循独自扬言说:“梁王功业显赫巨大,历数自有归属,朝廷应尽速揖让大位给他。”朝臣中没人敢于违抗。
十一月二十七(辛巳),昭宣帝李柷下制说:“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诸道兵马元帅、宣武宣义天平护国等军节度观察处置、修宫阙制置、度支解县池场、亳州太清宫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尉、中书令、河中尹、汴滑郓等州刺史、上柱国、梁王、食邑一万五千户、实封一千五百户朱全忠应授予相国职位,总领百官,并以宣武、宣义、天平、护国、天雄、武顺、忠武、佑国、河阳、义武、昭义、保义、戎昭、武定、泰宁、平卢、匡国、镇国、武宁、忠义、荆南等二十一道为魏国,进封朱全忠为魏王,照样担任诸道兵马元帅、太尉、中书令、宣武宣义天平护国等军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加食邑五千户,实封八千五百户。入朝不趋(不用一步一趋),剑履上殿(允许带剑穿履上殿),赞拜不名(不用直呼名字)。朝廷将兼备九锡之命,选择吉日备礼册命。”
他又下制任命汴州大将杨师厚为襄州兵马留后,左龙武统军张慎思为武宁军兵马留后。次日,中书门下省上奏说:“相国魏王总领百官,百司理应呈上本司大印给他。中书门下的大印,请堂候王仁珪呈纳,中书省的公事,可暂时借回中书省大印颁行。”昭宣帝准奏。
十一月三十(甲申),昭宣帝下敕,为了避魏王父亲朱令诚的名讳,将河南告成县改为阳邑,蔡州襄城县改为苞孚,同州韩城县改为韩原,绛州翼城县改为澮川,郓州郓城县改为万安,慈州文城县改为屈邑,泽州晋城县改高都,阳城县改为濩泽,安州应城县改为应阳,洪州丰城县改为吴高。
朱全忠因为九锡来得迟缓,十分生气,于是派判官司马邺到洛阳去辞让相国总领百官的任命。
十二月初四(戊子),昭宣帝下诏,让蒋玄晖带着他的亲笔手诏赶赴魏国,不许朱全忠辞让九锡之命。十二月初七(辛卯),他下制任命正议大夫、门下侍郎,兼户部尚书、同平章事、太微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延资库使,充诸道盐铁转运等使、上柱国、河东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柳璨为光禄大夫、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太微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延资库使,充诸道盐铁转运等使,进封河东县开国伯,通前食邑七百户,出任魏国册礼使(《新唐书》作十二月十九癸卯柳璨被任命为司空)。
制书还追赠相国魏王的曾祖朱茂琳为太傅,追封魏王,谥号宣宪;追赠魏王的祖父朱信为太师,追封魏王,谥号武元;追赠魏王父亲朱令诚为尚书,追封魏王,谥号文明。
昭宣帝还下敕,派右常侍王钜、太常卿张廷范、给事中崔沂、工部尚书李克助、祠部郎中兼知制诰张茂枢、膳部员外兼知制诰杜晓、吏部郎中李光嗣、驾部郎中赵光胤、户部郎中崔协、比部郎中杨焕、左常侍孔拯、右谏议萧颀、左拾遗裴瑑、右拾遗高济、职方郎中牛希逸、主客郎中萧蘧等人,跟随册礼使柳璨到魏国办事。
先前,北院宣徽使王殷出使寿州行营时,在朱全忠面前大讲蒋玄晖的坏话。朱全忠因此非常愤怒,急着赶回大梁。昭宣帝命令刑部尚书裴迪带着诏书去慰劳朱全忠,朱全忠当时非常忿恨,出言极为不逊,所以朝廷急忙颁布相国总领百官的任命,想以此取悦于他。蒋玄晖亲自到大梁去陈诉,但朱全忠怒气还不解。昭宣帝非常担忧,便于十二月初十(甲午)召三位宰相去商议这事。柳璨说:“民众的希望全归元帅,陛下想拜揖禅让,释下重负,今天也正是时候。”昭宣帝说:“皇运离开大唐已经很久了,幸好有元帅延长了这许多日子。今日的天下,并非我的天下。神器大宝,归于有德的人,又有什么疑问?他人未必能完整传达我的意思,还是爱卿亲自前往大梁,备述我的心怀。”于是赐给柳璨茶叶和好药,让他马上出发。
当初,柳璨害死了太多朝臣,连朱全忠也讨厌他。柳璨与蒋玄晖和张廷范朝夕聚会饮宴,关系非常密切,并为朱全忠谋划禅代的事。何太后哭着派宫女阿秋和阿虔去向蒋玄晖致意,希望今后传位禅让之后,能保全他们母子的性命。王殷和赵殷衡趁机在朱全忠那里搬弄蒋玄晖的是非,说他与柳璨和张廷范在何太后的积善宫夜宴,对着太后焚香发誓,期待着兴复唐室。朱全忠信以为真。十二月十一(乙未),昭宣帝被迫下敕,削去枢密使蒋玄晖所有官爵,押送到河南府处斩。丰德库使应顼和尚食使朱建武也被押送到河南府处决。
朱全忠三次上表辞让魏王和九锡之命。十二月十三(丁酉),昭宣帝下诏答应,重新任命他为天下兵马元帅。然而朱全忠已开始在大梁将他的府舍改建为宫阙了。当天,河南府将蒋玄晖处斩,将应顼和朱建武杖杀。同时,朝廷让王殷代管枢密院,让赵殷衡代管宣徽院事务。
蒋玄晖出身低贱,不清楚他的家世,只知道他是朱全忠的心腹。唐昭宗东迁时,蒋玄晖任枢密使。唐昭宗在陕州时,术士上言说星纬异常,会有大变,必须在冬季临幸洛阳。唐昭宗估计朱全忠必定会篡位,于是命令卫官高瑰带着玉帛诏书赐给川帅王建,告诉他朱全忠胁迫自己迁都,还说:“朱全忠派兵二万治理洛阳,将要去掉朕的左右。你应当与李茂贞、李克用、杨行密同盟,传送檄文给襄、魏、幽、镇诸道,让他们各自起兵迎接朕回到京师(长安)。”他又下诏给朱全忠说:“皇后正妊娠,必须等到十月才能东行。”朱全忠知道唐昭宗另有企图,便派寇彦卿前去催促。唐昭宗不得已,只好前往洛阳。抵达谷水时,朱全忠将唐昭宗的左右黄门和内园小儿五百人全都杀了,然后派汴兵当宿卫。当初,朱全忠到凤翔,并入侵邠州时,节度使杨崇本向他投降,送家人当人质。杨崇本的妻子长得很美,朱全忠和她乱来,激怒了杨崇本。到这时,杨崇本派使者去约并帅李克用和歧帅李茂贞,还往南去告诉荆帅赵匡凝及川帅王建,约定共同举兵劫持唐昭宗。朱全忠大畏惊惧。
唐昭宗自从被迫出关以来,总害怕遇到不测,经常默默坐着流泪。蒋玄晖与朱全忠的亲信张廷范在内宫有人,所以总把这事告知朱全忠。朱全忠恨唐昭宗没有禅位的意思,便阴谋弑杀唐昭宗,杜绝人们的期望,因此命令他的部属李振去告谕蒋玄晖。蒋玄晖与龙武统军朱友恭和氏叔琮挑选了一百名勇士,在夜里叩开行宫大门,说是有急奏,要求面见唐昭宗。宫门打开后,蒋玄晖留下十名勇士看守宫门,自己带兵到了椒兰院。夫人裴贞一开门就被杀害了。蒋玄晖他们直趋殿下,问道:“主上人在哪里?”昭仪李渐荣说:“院使千万别伤害宅家(即皇上),宁可杀了我吧!”士兵不管,照样持剑入宫。唐昭宗得知后,急忙穿着单衣绕着柱子跑,但很快就被弑杀了。李渐荣用身子蔽护唐昭宗,结果也被杀死。士兵捉了何后,何后向他们请求哀怜。蒋玄晖觉得朱全忠要弑杀的只是唐昭宗,所以没对何后下手。次日,宰相请求入宫应对,但直等到傍晚唐昭宗还不出来。蒋玄晖于是伪造遗诏,说唐昭宗在夜里和昭仪们赌博时,被李贞一和李渐荣弑杀,然后将她俩的首级出示给大家看。朱全忠自河中前来上朝,李振说:“晋文帝(司马昭)杀了高贵乡公,归罪于成济。如今应当杀了朱友恭他们,好消除天下人对大王的诽谤。”朱全忠急忙赶到西内临,对刚嗣位的昭宣帝说,弑逆绝非自己的本意,都是朱友恭他们的罪行,还声泪俱下,并请求讨伐罪人。当时洛城干旱,一斗米贵达六百钱,不少军士都抢夺粮食,造成京师民众的怨恨。朱全忠为了取悦百姓,于是派人拿下朱友恭和氏叔琮,将他们处斩。蒋玄晖后来的事都已细说,就不赘述了。
十二月十六(庚子),昭宣帝下敕,撤销枢密使和宣徽南院使(《旧唐书》说北院使也撤销,枢密的公事让王殷暂时掌管;两院人员和官吏一并归入中书省),只设置宣徽使一员,任命王殷为正使,赵殷衡为副使。诸司诸道人员一律不许到宣徽院。凡有公事,都必须在中书省论请。延义和千秋两道宫门,只差小黄门三人负责,守门的官兵全划归本军。敕书还说:“魏王坚决推辞宠幸的任命,过分显示他的谦恭。朕觉得国史所书的元帅重任,都是以天下为名。只是在近年才改为诸道。既然不是传统旧制,就必须予以正名。现追制将诸道兵马元帅改为天下兵马元帅(《新唐书》说十二月十一乙未,朱全忠为天下兵马元帅),其余遵照诏旨处理。”
次日,昭宣帝下敕说:“汉宣帝中兴时,每五日一听朝。后来变成历代通常的规定,永远成为定式。近代没能遵循旧仪,总是败坏制度。奸邪一旦得计,便导致临朝的制度失常。现必须墨守旧规,遵循定制。现规定每月只许一、五、九日开延英殿,共计九次。入阁那天,仍在延英殿听取朝命。如有重要公事,中书门下省具体上榜奏请开延英殿,不受时日限制。此事交付所司部门办理。”他又下敕说:“宫里的嫔妃女职,本来备以内宫使用。近年以来,稍稍失去礼仪制度。宫女出内宫宣布诏命,还跟随銮舆视朝。这完全不合旧规,必须更改,恢复永制。今后每遇到延英殿坐朝的日子,只让小黄门等候引从,宫女不得擅自离开内宫。希望遵循仪典,以免导致纷杂。”
这期间,西川大将王宗朗虽然攻占了金州,却无法坚守。于是他决定焚烧了城邑,跑回成都。戎昭节度使冯行袭因此重新夺取了金州。十二月十八(壬寅),他上奏说收复了金州(《新唐书》把这事放在六月;估计奏折这时才抵达朝廷)。但因为战火之后,金州城里市井城邑残破,他们请求将治所搬到均州。昭宣帝准奏,并将戎昭军改为武定军。
十二月二十一(乙巳),朝廷将蒋玄晖的叔父汴州别驾蒋仲伸处决。昭宣帝又被迫下敕说:“蒋玄晖身居朕的左右,擅弄威权,鬻爵卖官。他还聚集钱财,营建私第,苞藏祸心,酝酿奸邪。虽已在都市被判处极刑,然而还无法平息众怒。必须更示焚弃的法典,用以惩罚公然背叛的劣迹。必须追削他为凶逆百姓,并委托河南府将他暴尸在都门之外,在民众面前焚烧尸体。”
蒋玄晖死后,王殷和赵殷衡还继续诬陷蒋玄晖私下侍奉何太后,让阿秋和阿虔为他传递信息。十二月二十五(已酉,《新旧唐书》均作前一天即戊申),朱全忠密令王殷和赵殷衡(《旧唐书》只作王殷)到积善宫害死了何太后,然后逼迫昭宣帝下敕说:“皇太后位承坤德,有愧母仪。近者凶逆诛夷,宫闱词连丑状,寻自崩变,以谢万方。朕以幼冲,君临区宇,虽情深号慕,而法难徇私,勉循秦汉之规,须示追降之典。其遣黄门收所上皇太后宝册,追废为庶人,宜差官告郊庙。”追废太后为庶人。朱全忠又指使王殷他们将阿秋和阿虔在殿前活活摔死。十二月二十六(庚戌,《旧唐书》作前一天即己酉),因皇太后丧事,昭宣帝取消三日朝会。百官前来告慰。
十二月二十七(辛亥,《旧唐书》作前一天即庚戌),昭宣帝下敕说:“朕愧登大位,理应亲自拜谒郊庙,所以先前定于来年正月上辛日(上旬辛日)举行。如今因为宫闱内乱,出现丑闻,难以带着羞惭的面容进入祖宗的太庙;所以明年上辛日亲谒郊庙的事必须停止。”
次日,昭宣帝下敕将太后居住的积善宫安福殿废置。
十二月二十九(癸丑),昭宣帝下敕将柳璨贬为朝议郎和守登州刺史。他又下敕说:“太常卿张廷范、太常少卿裴磵和温銮、祠部郎中兼知制诰张茂枢等人,当蒋玄晖在枢密院时,与柳璨和张廷范共为朋党,天天相互往来,利用游宴的名义,酝酿倾危社稷的诡计。为了保注自己的大位,残酷诬陷朝臣。仅仅因为这一阴谋,就难以逃避死罪。柳璨已由另一道敕令处置,现责授(即贬斥)张廷范为莱州司户。裴磵等人经常一同聚会,固然一道苞藏祸心。现责授裴磵为青州北海尉,温銮为临淄尉,张茂枢为博昌尉,一并员外安置。”
次日,昭宣帝又下敕说:“责授登州刺史柳璨,历来自大矜持,奸佞倾巧,一心回邪。有幸以平庸之才,骤然身居重位,从无显著效用,辜负朝廷明恩。他诡谲多端,苞藏莫测,只知结连凶险,专门陷害贤良。罪贯满盈,理应流放或处以极刑。可贬他为密州司户,再贬为长久流放的崖州百姓,并委托御史台赐他自尽。”当天,朝廷将柳璨在上东门外处斩。柳璨临刑时喊道:“负国贼柳璨,的确该死!”
柳璨是河东人,曾祖父叫柳子华;祖父柳公器是仆射柳公绰的远房堂弟;他父亲叫柳遵。柳璨少年时孤苦贫穷,十分好学,僻居在山林泉水;白天砍柴,夜里则点燃树叶照着看书。他生性直率,无所修饰。他的宗人柳壁和柳玭都是当朝的贵官,鄙视柳璨的纯朴愚钝,没有因他是宗亲而善待他。光化中年,柳璨进士及第。他尤其精通《汉史》,鲁国人颜荛非常器重他。颜荛成为中书舍人兼判史馆时,引荐他担任直学士。柳璨觉得刘子玄撰写的《史通》讥驳经史有失公允,便记录了刘子玄不对的地方,另外写了十卷,号为《柳氏释史》,学者都佩服他的博识。后来他升迁左拾遗。朝野的公卿大臣都常托他代写书笺奏折,柳璨的声誉当时是与日俱增。因为他知识的渊博深奥,人们称他作“柳箧子”。
唐昭宗喜好文学,最初宠待李谿,觉得他博学多识。因为李谿死得冤屈,唐昭宗心里经常为他痛惜,因此寻求类似李谿的文人。有人推荐柳璨,说他才高八斗。唐昭宗召见了他,用诗什试他,结果非常高兴。没多久,唐昭宗就召柳璨出任翰林学士。宰相崔胤获罪前一日,唐昭宗召柳璨进内殿起草制敕。崔胤被杀那天晚上,柳璨自内宫出来时,前驱传呼说相公来了。人们还没见到制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次日翰林学士入宫应对时,唐昭宗跟他们说:“朕觉得柳璨十分奇特,似乎可以重用。如果让他参预政事,应当授他什么官职?”翰林承旨张文蔚说:“陛下提拔重用贤能,自然可以不拘资历等级。官职的高下,出自陛下的圣怀。但如果遵循两省迁转的惯例,让拾遗超秩成为起居郎,并身临大位,似乎不很适宜。”唐昭宗问道:“超秩成为谏议大夫可以吗?”张文蔚说:“这样的任命恰如其分。”唐昭宗当即让柳璨以谏议大夫出任平章事,不久改为中书侍郎。任人的快速,古代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同列宰相裴枢、独孤损、崔远都是德望很高的老臣,突然和柳璨同列,难免看不起他,所以柳璨对他们深怀怨恨。唐昭宗迁都洛阳后,诸司内使和宿卫将佐都是朱全忠的心腹,柳璨跟他们打得火热,厚相交结,所以当时的大权都落到他手里。
天祐二年五月,西北出现划过长天的彗星,扫过太微、文昌、帝座等星宿。朱全忠当时正阴谋篡位,而妖星出现在天空。占星的人都说:“君臣都会遭灾,应当靠刑杀以应天变。”蒋玄晖和张廷范便密谋要趁机杀了很难控制的名望老臣,柳璨当即带头上疏,列出平时讨厌的大臣三十多人,相继将他们诛杀。朝廷站班的大臣几乎为之一空,冤声载道。对朝臣的伤害如此惨烈,连朱全忠都感到恶心。柳璨后来的事都已细说,就不追述了。他弟弟柳瑀和柳瑊也被鞭笞而死。
柳璨被处死的同一天,昭宣帝又下敕说:“张廷范生性唯有平庸狂妄,志在回邪,不能谨慎保守得到的荣宠,反而苞藏凶险。他暗中和柳璨交往,深结蒋玄晖,昼议宵行,欺天负地;神祇共怒,罪状难原。必须官场除名,委托河南府在都市集中大众,以五车分裂。温銮、裴磵、张茂枢一并除名,委托御史台在各自所在赐他们自尽。柳璨弟弟柳瑀和柳瑊,一并送往河南府处决杀。”
这期间,两浙叛将陈询不能守卫睦州,只好逃往广陵。淮南招讨使陶雅接着占据了州城。
淮帅杨渥离开宣州时,想带上他的幄幕及亲兵偕行,观察使王茂章不给,所以杨渥非常愤怒。他世袭官位后,派马步都指挥使李简等人带兵去袭击宣州。
同时,湖南兵马入寇淮南,但被淮南牙内指挥使杨彪击退。
要想知道朱全忠和昭宣帝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