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翡冷翠,在米开朗基罗广场俯瞰,有音乐和钟声陪着,老桥与穹顶都染上了余晖,是独属于这个城市的怀旧色彩落日。
说不清的情怀,像夕阳从厚重云层里射出的光芒,那是从天庭来的光明,让人豁然开朗。
文艺复兴的背景是历经了中世纪的黑暗,大瘟疫与黑死病夺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口,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那缕光,即便是夕阳。
于是古罗马时代乃至古希腊的文明照耀进来,那缕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光明,让人们悟到了复兴的希望。
美第奇家族成了催化剂,是上天赋予的使命,开启崇尚文艺的复兴之路。
整整一个早上浸淫在乌菲齐美术馆的巨量藏品中,乌菲齐在意大利语中是office的意思,即美第奇家族的办公室。一个家族的力量如斯,不能不说是上天的使命。
乔托作为文艺复兴早期的代表人物,画面还保留着中世纪画作的金色背景与人物自带的金色光冕,特别注意到第四张图中,圣母宝座就是乔托钟楼的样子,如今矗立在圣母百花大教堂旁的不朽作品,原来已经在大师心中酝酿良久。
波提切利的两幅作品是镇馆之宝,《维纳斯的诞生》和《春》,人物唯美优雅,衣服的质感十足,已经完全摆脱14世纪的局限,将绘画艺术提升到新的高度。
第六幅是有点意思的画作,有趣之处在于画家和金主美第奇家族均有上镜,黑衣老者是cosimo medici,红黑长袍是伟大的Lorenzo medici,而画面最右边则是波提切利本人。喜欢这类有故事的画作,虽然cosimo的形象和电视剧上差异太大。
拉斐尔也是喜欢自拍进画作的大师,第七幅是著名的自画像,是他二十多岁的形象,敏感天才的少年跃然纸上,他英年早逝,而世人对他的印象也就停留在这个年纪。
第八幅是提香的大作,第九幅则是大名鼎鼎的达芬奇最后一幅未能完成的画作。
在老城打磨得发亮的青石板巷道中穿行,经过但丁故居,当年他从这儿被流放,不肯屈服,最终下葬他乡,而圣十字大教堂里还是给他留了一席之地,或者说,是霍霍荣耀,他的巨幅雕像矗立在大教堂前,目光沉重。
翡冷翠的游子们大多魂归故里,就在这座圣十字大教堂里,有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伽利略、罗西尼等等,所有辉煌的名字,最终被刻在朴素的石碑上,静静的躺在安宁的教堂中,有后人凭吊的鲜花和红烛,甚至什么也没有,静卧在精神的故乡。
大卫雕像也是这个城市的不朽风景,堪称世界第一美男子吧?!市政广场前矗立一尊,米开朗基罗广场上一尊,真品则收藏在学院美术馆里。
翡冷翠气候多变,昨晚回来时,闪电一次次照亮教堂穹顶,大雨滂沱,青石板路面湿淋淋的,在昏黄路灯下泛光。那是又一种形态下的翡冷翠,和今日的夕阳无限都是她的真实形象,历经了那么多年的风雨,老城始终气定神闲,宠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