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afternoon, every body!(各位下午好!)”Roy(诺)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很是后悔刚才进门没有随手锁上,梅依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出现在大家面前。“程弈田,前段时间忙,还没顾得上给你送喜糖过去。瞧,这是奚涛妈妈从宁安寄来的冻米糖,这个味道你吃得出来的。”尹伯文赶忙上去,接过糖,“Thank you for the sweets, I will keep them. (谢谢你给我们带糖吃,我留着。)” 程弈田从尹伯文手里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对,就是这个味道。你好好品吧。”女人之间,很多时候,尤其是在他们在争夺男人的时候,自然而然要比很多东西。她们比容貌,比才华,比性情。程弈田没有要跟她比些什么,梅依林要来挑战,那么这里,她们比的是便是定力,比的是对未来的信心。
梅依林也捡了一片,咬了一口,“我是挺喜欢这个味道的,自己挑的嘛,称心如意得很。我都看出来我们的未来啊,应该比这糖还要甜,还要香。”
“那是最好。我还得祝你俩早生贵子,白头到老呢。”程弈田继续嚼着冻米糖。
“孩子总归是会有的,不用你瞎操心。”梅依林好像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放开声音:“我看你的尹伯文也不错。”笑着,还对着屋子里远处的尹伯文竖起大拇指:“怎么看怎么觉着你们才相配。都是外国人,想赖在这里不走的那种。这不,我早就给你们做宣传了,说你们好上了。”又转过来跟程弈田继续:“我刚把话给你传开,奚涛就答应跟我结婚了。对,是我求的婚。不管怎么着,他不也答应了?对,结婚戒指也是我自己买的,他也没给我戴上。可不管怎么说,他不也同意明年五一办事儿啦。”说着,一手夹着剩下的半片糖,一手扶着肚子大笑了一下,“程弈田,你先别那样看着我,我这么做实在是为奚涛好,这么好的一块料,要让他按照他的愿望发光发热才行啊。你爱他,就要允许我更爱他!”
“Yitian, it's time for me to go, I can give you a ride.(弈田,我现在要走了,我可以捎你一程。)”虽然听不懂,Bernard(贝纳尔德)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想跟Roy(诺)一起带着Yitian(弈田)先离开。
程弈田并不急着离开,咽下对梅依林切肤刻骨的恨,面带讥讽,说,“Maggie(美琪),我批准了。谢谢你还跟我申请。”
梅依林跳了老高,指着程弈田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程弈田,别以为奚涛还爱着你就耀武扬威。你自私,你要他跟你走。我可是可以无条件跟他走,还可以创造条件让他走得更远。他的心终究会是我的!”
尹伯文见梅依林的音调越来越高,音频越来越急促,使眼色催促Bernard(贝纳尔德)和Roy(诺)赶紧带弈田离开。还有话要说,但程弈田总归是拗不过朋友们的好意,便也多一句不如少一句。
身后,梅依林拉着尹伯文说,“Try it, it tastes good!(试试,挺好吃的!)”三个本是梅依林都熟识的男人,此时无一列外护着她未婚夫的前女友。梅依林不知道如何结束这场逞强,一丝不自然的苦涩浮上了她的脸庞,心里不住地埋怨隔壁做缩头乌龟的那个未婚夫,留下自己在众人面前颜面全无。也就是自己犯傻,硬是倒贴上去,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还是义无反顾。
梅依林口口声声说奚涛还爱程弈田。真的,假的,程弈田无心追究。一个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答应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的男人,都不是程弈田想去要追回的男人。正如梅依林说的那样,奚涛要的正是她能给的,正如当年自己要的正是奚涛能给的,结合力都一样强,都一样不可分,不可逆。坐在Bernard(贝纳尔德)后座的程弈田慢慢升起原先降下的车窗,放松了一身的神经,陷入车座上一个硕大的淡蓝色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