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客栈的房间,柳云风放下包袱便欲夺门而出,好在林七郎眼疾手快立马将他拽进门来。
“你疯了?附近的九镇十八寨有几个人不认识你柳六郎?虽然扮了女妆,但象你这样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岂不被人看穿?刚才我对客栈老板娘说你是我的婆娘,出来求医问药的,只好委屈师兄躺在床上装病,打探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如果莲儿侥幸脱险的话,我一定带她来见你。”
“多亏师弟想得周全,这次要不是你,我可能要命丧此地了,一切全听你的安排!”
林七郎叫店小二送一些饭菜来,两人草草地吃了午饭,饭后六郎便躺到床上装病,七郎立即动身前去大槐树下打探莲儿的消息。
六郎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卧不宁,不时的起来到窗边向大槐树方向眺望,可一直等到天晚也不见七郎的踪影,又过了一会他实在按捺不住准备前去大槐树下瞧一个究竟,碰巧此时七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六郎一瞧情形就知道是无功而返。
“我从下午等到晚上也未见莲儿的影子,看来莲儿一定是被那帮人捉回去了!”
六郎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是我害了莲儿,是我害了她!我现在就去找她,绝不能让她一个人受折磨,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还嫌害莲儿不够,你现在找过去不但救不了莲儿反而是要送她一程,刁家正找不到你们的把柄呢!他们没捉到双,最终多数是不了了之。师兄你一定要稍安勿躁,为了莲儿,为了师父,千万别再冲动做傻事。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清水镇上探听虚实,你在大槐树下等莲儿,你看怎样?”
“那感情好,就依你说的办!”林七郎见六郎平静下来,这才放了心。他去楼下吩咐店小二做二碗阳春面,四样小菜送进房来。”
一会儿面菜送到,两人边吃边商量第二天等人及探访的细节,吃罢梳洗完毕后熄灯上床休息。
翌日一大早,两人就起了床,很快地吃了早饭便分头行动起来。柳云风去了镇东头大槐树下守株待莲儿,林七郎则一付行商打扮,雇了一辆驴车向清水镇驶去。
六郎守株一天也不见莲儿的人影,等到晚上八点多钟才见七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见七郎,六郎便急问探访的结果怎样?七郎拉着脸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但一回到住处,还未等六郎再问,他就一五一十地将探访到的情形讲了出来。关于莲儿的情况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宋刁两家的说法:说莲儿至孝,天蒙蒙亮就去河边买乌鱼为生病的母亲熬汤喝,不幸失足落水而亡。这是比较正式的说法。另一种只是少数人的传言,说莲儿和一男人私奔,被刁家的人撞破而追杀,因逃不脱,最终投河而亡。两种说法大相径庭,但有一点相同,只找到一双绣花鞋,已找了两天,河下游也找了几十里远,但始终没有找到莲儿的尸身。
“师父是老江湖,莲儿投水自尽,我们又突然不见了踪影,肯定猜出此事与我们有关,三十六计走为上,昨天中午就火速离开了清水镇这块事非之地。”
“莲儿一定是为了我才投河的,她故意脱下绣花鞋以引起追赶之人注意,好拖延时间让我能走脱,她当时已抱必死之心,我竟信了她的话!若被抓住,她是很难活命的,不如一死了之,还能护我周全。”
柳云风此时对莲儿是否还能活在世上已不抱任何希望。这次和莲儿私奔是万不得已之事,因为莲儿已珠胎暗结,刁家仍当地一霸,黑白两道通吃,岂能吃此大闷亏。此事事关莲儿清誉,即使七郎亲如兄弟,他也羞于说出口。
柳云风心灰意冷,已无再活下去的意念,叹了气说道:“我虽是师兄却没给师弟多少照顾,反而总是要师弟保护周全,这次犯下大错,可能要连累师弟被逐出乔氏门墙,我这儿有一些积蓄还有莲儿留下的一个包裹就留给你。你尽快去找师父,求他老人家原谅,以后逢年过节替我向他老人家多磕几个头,替我多尽尽孝。如果师父他老人家实在不能原谅,你就用余下的钱做一个小本生意度日。”说罢,禁不住热泪横流,瘫坐在地上。
“师兄千万不要这样想,莲儿的死尚有很大疑问!你想莲儿投水之处芦苇较多,不大可能被水流冲走,上百人在附近打捞了两天也不见尸身,也许莲儿还活着!你千万不要寻短见,万一你死了莲儿却找了回来,可如何是好?”
柳云风一听还真有些道理,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说道:“听桃叶说莲儿曾偷偷地跟着她去学过几次玩水,也许她也会一点水呢!我们再等几天看看再作打算。”
林七郎实际上说的仅是安慰之言,心中也没有多大把握,却劝得柳云风放弃了寻死的念头,心中甚是欣慰,慨然叹道:“戏文上经常说好事多磨,愿师兄和莲儿也能有相逢的那一天。”
版权归亘古未见的笔名所有,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