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极
“拥林派” 头脑龌鹾,心肠歹毒,对曹雪芹笔下纯洁、崇高的薛宝钗,除了造谣诬蔑、疯狂谩骂以外,再拿不出别的东西。不过,如果不仔细对照原著,不实事求是地进行分析,而是存心要诬蔑、诋毁一个人物形象的话,那林黛玉也一样是可以被描绘为阴险、狡诈、冷酷、残忍的野心家的!以下,就是用“拥林派”诬蔑宝钗的逻辑,来分析黛玉的文章:
红楼杂谈:林黛玉
读罢红楼梦,好多青年人说,还是林黛玉好,娶老婆就娶林黛玉那样的,聪明美丽。但在曹雪芹笔下,林黛玉却既有孤傲、聪明、美丽的一面,又有虚伪、机诈、残酷的一面,而后述一面才是她的本质。不过因为曹公笔法老道,不易为读者轻易觉察而已。
作为在封建家族频临灭亡时,时不时地盘算贾府家计营生的“小耗子精”的林黛玉,尽管她容貌逊于宝钗,可她深谋远虑,心计过人。“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凭借“鳄鱼的眼泪”博得众人的怜悯,为实现她争夺“宝二奶奶”的阴谋奠定了群众基础。可惜八十回之后的原稿永久地遗失了,后世的浅陋读者们都被一瞒到底。林黛玉为了达到霸占贾府财产的卑鄙目的,用尽心计,揣摩准贾宝玉独特、怪僻的心理性格,给他灌下了“从不说混账话”的迷魂汤,使其意志颓废,终日沉迷在花天酒地之中……手段之毒辣,令人不寒而栗。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如果说《封神榜》里妲妃的入宫,揭开了殷商灭亡的序幕;那么《红楼梦》里“耗子精”黛玉跨进宁荣街那一刻,则敲响了贾府走向衰亡的丧钟。是贾雨村与林如海父女联手导演了骇人听闻的四大家族血泪史。善良的人们,千万不要被那些貌似柔弱、美丽的东西所欺骗。
《红楼梦》原著,描写黛玉的虚伪、机诈、残酷的文字比比皆是。不过作者采用的是欲贬故扬的手法,抛弃了“千人一面”的老套,以一个美丽的外壳掩盖罢了。
在曹雪芹的笔下,薛宝钗是崇高而富于正义感的。《红楼梦》第三十二回中,丫头金钏被迫害而死,王夫人假慈悲,却一心要掩盖罪责。而宝钗则故意使用归谬之法,提出金钏有可能是失脚落井而死,对王夫人的隐瞒实情和假慈悲进行了有力反讽!第六十七回,柳湘莲做了强盗,混入薛家,伺机作案,又听信谣言,害死尤三姐,结果一走了之。宝钗虽然对其的到来和出走抱有深刻的怀疑,但仍然只是故作“并不在意”,以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是他们前生命定的”,安慰母亲,替柳湘莲保全了贼名声。相比之下,林黛玉则是近乎冷酷无情的。《红楼梦》第四十一、四十二回中,刘姥姥进大观园,林黛玉对这个贫苦的农村老太太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得意洋洋地,将刘姥姥辱骂为“牛”、“母蝗虫”。第41回,黛玉见刘姥姥高兴时手舞足蹈,便说:“当日舜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牛耳。”第42回,她见刘姥姥食量大,又说:“她是那一门子的姥姥,直叫她是个‘母蝗虫’就是了。”直至把有刘姥姥助兴的这次宴会,比作“携蝗大嚼图”(第42回)。《红楼梦》第七十九回中,丫头晴雯被迫害而死,宝玉祭晴雯,伤心得不得了。黛玉听了祭文,却不仅不为之下一滴泪,反而高兴得“满面含笑”。一条生命因为贫困,而遭到贾府统治者的百般戏弄和侮辱,一条生命无辜被害。然而,到了林黛玉这里,她不仅不同情弱者、被害者,反而幸灾乐祸,甚至助纣为虐,主动地加入到辱人者,害人者的行列!她连贾雨村式的假慈悲都没有,真是名符其实的“小耗子精”! 假如与贾宝玉对待冤死的丫头们那种痛惜的态度相比,则黛玉为何等人,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为什麽贾府中,贾母、贾政等人都说过宝钗的坏话,却从来没有说过黛玉的坏话,只说过黛玉的好话呢?这因为黛玉除了假装“孤高”、“清纯”外,还极会讨好献媚、设计害人,有时真是狡诈得可以!第二十七回,宝钗无意中听到两个丫头得私房话,在躲也躲不掉的情况下,她使用了一个“金蝉蜕壳”的消祸之计。“拥林派”往往抓住此事,破口大骂,但实际上,宝钗不仅没有给黛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还恰恰使小红“知惧”,从而为黛玉提供了一个更有力的安全保障,也使得各方皆得以保全。而相比之下,第二十九回,黛玉的“冷笑进谗”,其性质可就要恶毒、狡诈得多了!贾母和众位姑娘在道观里说金麒麟的事情,说的无非是谁家的孩子也带着这么一个的。宝钗说史湘云有一个,回答得坦坦荡荡。但黛玉的态度又如何?她是妒火中烧啊。她冷笑一下,当着家长的面,忽然就攻击起宝钗来,说什么“他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平白无故地就构祸于人,把所谓“不守礼教”的恶名,强加到清白无辜的薛宝钗头上。何其歹毒是也!联想到宝钗平时对她给予了她那么多真诚、恳切的关爱,还不足以说明那林黛玉是典型的假清高、假善良吗?像这样装假、卖乖、八面逢源的事,在《红楼梦》中俯拾皆是。
为了夺得宝二奶奶的地位,林黛玉假话说尽,心机用尽,和贾母、凤姐,甚至贾政、贾雨村组成了统一战线,共同对付无心名利之争的薛宝钗,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且看《红楼梦》第40回中,林黛玉是如何肉麻地献媚于贾母:
贾母少歇一回,自然领着刘姥姥都见识见识。先到了潇湘馆。一进门,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路。……紫鹃早打起湘帘,贾母等进来坐下。林黛玉亲自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王夫人道:“我们不吃茶,姑娘不用倒了。”林黛玉听说,便命丫头把自己窗下常坐的一张椅子挪到下首,请王夫人坐了。刘姥姥因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刘姥姥道:“这必定是那位哥儿的书房了。”贾母笑指黛玉道:“这是我这外孙女儿的屋子。”刘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这那象个小姐的绣房,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第40回)
贾母者,冷酷之封建家长也!贾母的“慈爱”如何?不过是故作姿态,假作慈悲而已!有什麽值得亲手奉茶的?她为了自己高兴,任意侮辱、戏弄刘姥姥等下层劳动人民,用残酷手段对老百姓百般剥削压榨。如果讨得她的欢心,就可以借助她的力量,置宝钗等于死地。难怪林黛玉仔细揣摩后,发现这麽一个可以借助的力量,要忙不迭地又是“早打起湘帘”,又是“亲自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拼命地献媚讨好了!
曹雪芹在这里只用“亲自”、“捧、”、“奉与”寥寥七个字,就把黛玉的狡诈心机和奴颜婢膝写尽了。
不择手段向上爬,这是林黛玉的人生哲学。在《世外仙源》一诗中,“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一句,
把她拉帮结派夺取权力的目标、手段、心机,活灵活现地刻画殆尽。那可是自我召供呢!
这就是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这就是真实的林黛玉。
也许,在现实的生活中,像林黛玉这样的人物,比起正直高傲的薛宝钗来,更易为人们接受。这就是我们体制和文化的悲哀。因此,揭露林黛玉那样的阴谋家、两面派,就更有社会进步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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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林派”所有疯狂诋毁宝钗的文章,都无法在以下几个问题上自圆其说。
1,第22回,宝钗作《更香谜》,留给贾政的印象乃是“小小之人作此词句,更觉不祥,皆非永远福寿之辈”。第40回,宝钗又以蘅芜苑的居室布置而严重地得罪了贾母。贾母一则曰“使不得”,二则曰“忌讳”,三则曰“不象”,四则曰“不要很离了格儿”,五则曰“我们这老婆子越发该住马圈去了”,也青一色全是非常负面的词汇。第53回,“荣国府元宵开夜宴”,宝钗更是非常明显地被贾母排挤出了特别宠爱的行列之外:
贾母歪在榻上,与众人说笑一回,又自取眼镜向戏台上照一回,又向薛姨妈李婶笑说:"恕我老了,骨头疼,放肆,容我歪着相陪罢。"因又命琥珀坐在榻上,拿着美人拳捶腿。榻下并不摆席面,只有一张高几,却设着璎珞花瓶香炉等物。外另设一精致小高桌,设着酒杯匙箸,将自己这一席设于榻旁,命宝琴、湘云、黛玉、宝玉四人坐着。每一馔一果来,先捧与贾母看了,喜则留在小桌上尝一尝,仍撤了放在他四人席上,只算他四人是跟着贾母坐。故下面方是邢夫人王夫人之位,再下便是尤氏、李纨、凤姐、贾蓉之妻。西边一路便是宝钗、李纹、李绮、岫烟、迎春姊妹等。(第53回)
贾母便说:“这都不要拘礼,只听我分派你们就坐才好。”说着便让薛李正面上坐,自己西向坐了,叫宝琴、黛玉、湘云三人皆紧依左右坐下,向宝玉说:“你挨着你太太。”于是邢夫人王夫人之中夹着宝玉,宝钗等姊妹在西边,挨次下去便是娄氏带着贾菌,尤氏李纨夹着贾兰,下面横头便是贾蓉之妻。(第54回)
——按“拥林派”的逻辑,宝钗既然是所谓“不择手段向上爬”的“狡诈”之人,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莫名其妙地得罪家长,给贾政、贾母留下诸如“忌讳”、“离格”、“非永远福寿之辈”的印象,甚至反过来被贾母排挤出了特别宠爱的行列之外??按“拥林派”的逻辑,宝钗是所谓处处“笼络人心”之人,但她为什么就偏偏“笼络”不了最为关键的家长之心??显而易见,实际上,宝钗是根本不屑于去干“拥林派”头脑中臆想出来的那些东西的!
2,与宝钗相反,在曹雪芹的原著中,每到关键时刻,黛玉却竭尽向上讨好、献媚之能事。比如,第18回,元春省亲,林黛玉“安心今夜大展奇才,将众人压倒”,一心要博取元妃的欢心!第40回,她又竭力奉迎贾母:
贾母少歇一回,自然领着刘姥姥都见识见识。先到了潇湘馆。一进门,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路。……紫鹃早打起湘帘,贾母等进来坐下。林黛玉亲自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王夫人道:“我们不吃茶,姑娘不用倒了。”林黛玉听说,便命丫头把自己窗下常坐的一张椅子挪到下首,请王夫人坐了。刘姥姥因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刘姥姥道:“这必定是那位哥儿的书房了。”贾母笑指黛玉道:“这是我这外孙女儿的屋子。”刘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这那象个小姐的绣房,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第40回)
事实上,小说中那些赞美皇权、渴慕功名的诗句,其实最多的就出自黛玉及其恩师贾雨村之手: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第1回)
“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第18回)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第18回)
“双瞻御座引朝仪”。(第40回)
“主人指示风雷动,鳌背三山独立名。”(第50回)
“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宴。”(第76回)
——那林黛玉又是不是那种“不择手段向上爬”的“狡诈”之人?!又是不是那种假话说尽,心机用尽的大阴谋家?宝钗最终以自己的个性偏好得罪了家长。而截止曹雪芹的前八十回终了,黛玉却始终维持着贾母对她的特别宠爱。相比之下,那林黛玉又是不是要世故得多、八面玲珑得多?!
3,“拥林派”抓住宝钗“金蝉脱壳”一事,大做文章,破口大骂。但实际上,宝钗并没有不仅没有给黛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还恰恰使小红“知惧”,从而为黛玉提供了一个更有力的安全保障!而相比之下,第二十九回,黛玉的“冷笑进谗”,攻击起宝钗“他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其性质却要恶劣得多。从临机一刻的主观动机上看,姑且不论宝钗的“金蝉脱壳”是否真的要“嫁祸”于人,但起码宝钗此举的出发点,还是要将“这件事遮过去”,是以“消祸”、“避祸”为第一原则的。而黛玉当众指责宝钗对男女之事上心,却完全是嫉妒心使然,是无中生有、无事生非的“构祸”。从可能造成的客观效果来看,宝钗的“金蝉脱壳”,充其量不过是让一个小丫头对黛玉一时有所疑心。而黛玉的“冷笑进谗”,却意在使众人,尤其是贾母这样的最高家长对宝钗心生恶感。宝钗是在躲也来不及的情况下,才想出了一条使多方保全的应急之策。而黛玉却是无中生有,故意要损害宝钗的清誉。但“拥林派”为什么不指责林黛玉“构祸”于人的恶毒?!
4,“拥林派”抓住金钏、柳湘莲一事,断章取义地大肆诬蔑宝钗,可为什么对林黛玉的冷酷、残忍,却表现出所谓“选择性失明”?《红楼梦》第四十一、四十二回中,刘姥姥进大观园,林黛玉对这个贫苦的农村老太太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得意洋洋地,将刘姥姥辱骂为“牛”、“母蝗虫”。第41回,黛玉见刘姥姥高兴时手舞足蹈,便说:“当日舜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牛耳。”第42回,她见刘姥姥食量大,又说:“她是那一门子的姥姥,直叫她是个‘母蝗虫’就是了。”直至把有刘姥姥助兴的这次宴会,比作“携蝗大嚼图”(第42回)。《红楼梦》第七十九回中,丫头晴雯被迫害而死,宝玉祭晴雯,伤心得不得了。黛玉听了祭文,却不仅不为之下一滴泪,反而高兴得“满面含笑”。按同样的标准,那林黛玉的冷酷、残忍、漠视生命,不是要严重得多吗?但“拥林派”对此,总是百般回避!
事实上,只要带上有色眼镜,论者可以把任何人都描绘成“阴谋家、两面派”,这一点,林黛玉也毫不例外,比如,笔者手上就准备了不止一篇这样的论证林黛玉阴险、狡诈的文章!
无极评述:
以下三篇文章均为笔者的一位朋友黍离所写。笔者引用他的文章,并不表示完全同意他的观点。但他的文章,对那些肆意污蔑闺阁的“拥林派”读者却不啻为一剂发人深省的猛药!您固然可以用种种借口来诋毁宝钗,可别人又何尝不能用相同的逻辑来把黛玉描绘成一个“可耻的阴谋家”呢?其实人家曹雪芹开宗明义,所要反对的就是那种“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的庸俗小说模式啊!后人不解曹公本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则不免是误人亦自误矣。
黛玉暗算宝钗的卑劣手段终于被人发现! 黍离
如果把“拥林派”用以诬蔑宝钗的那些思维逻辑,也同样运用到黛玉身上,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我们倒不难发现,其实林黛玉才是《红楼梦》中最肮脏卑劣、恶毒阴险的一个角色。
首先,林黛玉是一个极其“阴险”的女人。第29回,清虚观打醮一事,就是她企图谋害宝钗,构陷他人的一次丑恶表现。黛玉当着众人,尤其是贾母等家长的面,揭发宝钗的情感隐私。表面上,好象只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却立即话中有话地将对方置于了极端不利的境地,不仅使之无法摆脱“不守礼教”的嫌疑,无形间还把自己暗藏的私情洗刷得干干净净。这是多么恶毒阴险、卑劣无耻的手段啊!真是非“老谋深算”者不可为此!
第二,林黛玉还是一个非常“冷酷无情”的女人。她根本不把刘姥姥这样的下层人当人看。对于这位贫苦的农村老太太,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点起码的尊重和同情,却反而带头取笑。直到把刘姥姥比作“牛”、“母蝗虫”一类的畜牲、虫豸,任意作践。如此恶毒残忍、毫无人性,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第三,黛玉还是一个以小人之心,揣度英雄之志的货色。她怀疑宝钗等“藏奸”,实际上她自己才是真正的心有“藏奸”。她自己一心想夺取“宝二奶奶”之位,从而获得贾府实际统治大权,便以这样的阴暗心理去揣测别人,以为别人也如同她那样卑劣恶毒。然而,她完全是错误了。经历了“蘅芜君兰言解疑癖”、“金兰契互剖金兰语”之后,她才认识到,人家宝钗的精神境界是那样高尚、纯洁、善良,是自己这种思想境界所远不能望其项背的!!
第四,林黛玉是是贾雨村的学生,而这位贾雨村先生恰恰是宝玉最为深恶痛绝的一个角色。“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这是黛玉的座右铭。而宝玉显然是不可能有黛玉这种“邀宠”的思想的!别说做贾雨村的学生,只怕连见上这位贾雨村先生一面,他都是极不情愿的!
第五,如果再深挖下去,还可以发现,林如海送女入贾府,本身就是一个大阴谋。按小说交代,这林家祖上也做过列侯,但传到林如海这一辈就已经趋于衰落。那林如海又凭什么能讨得“盐政”这样一个肥缺呢?正是凭着他与贾府的联姻。可惜好景不长,妻子贾敏的早早夭亡,很快就使他失去了进一步升官发财的门道。怎么办呢?惟有在女儿身上打主意了。林如海为什么要迫不及待将女儿林黛玉送入贾府?难道堂堂林府连自己的女儿也养不起吗?实际上,林如海是别有用心,他早就打算通过所谓的“木石前盟”来达到霸占贾府家产,并由此巩固自己的官场地位的目的了。卸了职的贪官贾雨村,却是林氏父女特意请来的得力帮凶。他不仅一手编造了所谓“还泪”神话一类的骗局,还特别地做了林黛玉的家庭教师,把他那一套官场权谋悉数教授给黛玉。可见,当林黛玉秉承父旨,身负师训,进入贾府的时候,她早就被悄悄地培养一个小小的阴谋家了。贾雨村送林黛玉进了贾府,自己也随即升官赴任,一笔肮脏的交易就此完成。作者运用“春秋笔法”,对林氏父女、师徒三人,作了多么辛辣的讽刺啊!!
第六,别忘了作者对黛玉这样一个角色的一生所作出的评价:“莫怨东风当自嗟”。什么叫“莫怨东风当自嗟”?说穿了,就是“活该”二字!!它最终暗喻了林黛玉这样一个阴谋家的可耻下场。这又是一个多么辛辣的讽刺啊!!
综上所述,林黛玉当然就是全书中最肮脏卑劣、恶毒阴险的一个角色了!!!
以上分析,自然是出于虚构。可“拥林派”对宝钗的诬蔑,又何尝不是用同样的方法捏造出来的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认定要贬斥一个人物,无论她是谁,都是可以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无论是宝钗,还是黛玉,都是这样!!!
皮里春秋空黑黄——黛玉的真实写照 黍离
“曹雪芹先生写《红楼梦》运用了大量明褒实贬的手段”??“他的高明之处在于,决不直接评论一个人物的好坏,只客观的描写人物的言行举止,甚至越是反面人物越是正写,这样写颇具讽刺意味”??那好,就让我们以这样的眼光再来看看黛玉吧。依同样的逻辑,她其实才是《红楼梦》中最大的“反面人物”!!自然啰,作者对于这样一个“浑身透着虚伪与阴险”的人物,也采用了“反角正写”的手段,因为“这样写颇具讽刺意味”!!
如果你只读了《红楼梦》“四、五遍”,也许你会觉得宝钗看起来好象是顺从礼教的所谓“卫道士”,黛玉看起来好象是耿直率真的所谓“叛逆者”。当你读到第七、八遍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无论是大观园还是宝钗、黛玉都不是表面上的描写那么简单:宝钗的温柔和顺中,恰恰蕴藏着一个愤世嫉俗的高士所抗拒现实、孤傲不屈的风骨,而黛玉的“耿直率真”的背后,却无不透着更加令人发指的虚伪与阴险!!第19回,作者借宝玉之口把黛玉比作偷香芋的“耗子精”。什么是“耗子精”?“鼠辈”、“窃贼”是也。作者运用“春秋笔法”,对林黛玉这号阴谋家的讽刺,实际又是何等辛辣啊!!显而易见,贾雨村、林黛玉师徒,就是作者借宝钗《螃蟹咏》所讽刺的那种“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的贪酷之辈!
曹先生塑造的薛宝钗这一人物形象,是用包含着热爱和怜悯的笔触来完成的,这一点都看不到,《红楼梦》无异于白读。至于黛玉,这一人物的确颇有欺骗性,曹先生对于这一人物的塑造是空前绝后的,他打破了历史上对人物非忠即奸的直白描写,哄骗了读者,也哄骗了大观园的老老小小,当然也就哄骗了所有“拥林派”的读者了。
以上文字,不过是以颦颦女士的语言来反驳她自己的观点。我们看到,运用同样的逻辑,也是不难把黛玉描绘成虚伪狡诈、阴险恶毒的“反面人物”的。至于颦颦女士对宝钗的污蔑,到了何等荒谬无稽的地步,由上可见一斑了。
林黛玉的虚伪阴毒令人发指! 黍离
清虚观打醮一回,黛玉对宝钗的无端攻击,倒恰恰说明了黛玉对宝钗的妒忌和痛恨!!林黛玉表面上伪装出来的所谓“真率耿直”,在这一无耻行为的反衬下,显得是多么虚伪、多么阴险啊!!!黛玉早就在心理把宝钗当作了情敌。她对宝钗的嫉妒又是达到了何等疯狂的地步啊!!!唯其如此,她才会在那种情况下,立即把宝钗当作了肆意攻击的靶心!!!宝钗的“金蝉脱壳”,事实上并没有给黛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她事后想到的也仅仅是把此事“遮过去”,不惊扰人、不得罪人而已,并没有一丝一毫涉及到要伤害黛玉。可黛玉对宝钗的攻击呢?却实实在在是一种恶意的攻讦。宝钗提到黛玉之名,不过是因为她正由潇湘馆一路扑蝶来到滴翠亭,说自己正同黛玉玩笑,听上去更为可信,不使小红生疑而已。可林黛玉对宝钗的无端攻讦,又究竟找得到什么正当理由呢?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是林黛玉那种嫉妒心理的一次恶意发泄!!!两相对比,宝钗与黛玉,究竟谁善谁恶,这难道还不清楚吗?按“拥林派”们的逻辑,林黛玉倒真正可谓是《红楼梦》中第一虚伪可怕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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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的阴暗心理:
一百二十回本的《红楼梦》流行以来,人们渐渐习惯了一种颠倒性的阅读,论者往往爱把宝钗想象成一个时时企图谋害黛玉的角色。第27回,宝钗于滴翠亭边的“金蝉脱壳”,就曾被很多人不假思索地认定为宝钗试图“嫁祸”于黛玉的“铁证”。可宝钗真的“嫁祸”于黛玉了吗?这时所谓的“祸”,究竟是真的“转嫁”出去了,还是恰恰因为宝钗的随机应变而消弥于无形了呢?这些人却从不肯作一作深入的分析!其实,如果我们肯回到脂评本原著的立场上,用同样的逻辑去检点黛玉的行为的话,我们倒很容易发现黛玉试图“嫁祸”于宝钗的举动!——不,也许其性质比“嫁祸”还要“恶劣”。应该说是黛玉试图“构祸”于宝钗的举动!且看第29回,“清虚观打醮”中的一段文字:
且说宝玉在楼上,坐在贾母旁边,因叫个小丫头子捧着方才那一盘子贺物,将自己的玉带上,用手翻弄寻拨,一件一件的挑与贾母看。贾母因看见有个赤金点翠的麒麟,便伸手拿了起来,笑道:“这件东西好像我看见谁家的孩子也带着这么一个的。”宝钗笑道:“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小些。”贾母道:“是云儿有这个。”宝玉道:“他这么往我们家去住着,我也没看见。”探春笑道:“宝姐姐有心,不管什么他都记得。”林黛玉冷笑道:“他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第29回)
好一句“她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只要不是傻子,任何人都不难听出其中的锋芒所向。且不要小看黛玉这句谗言所潜藏的威力!须知,在那个时代,类似于这样的指斥,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会给一个未婚的姑娘带来非常严重的伤害!在旧时的中国,人们极为看重妇女的贞节。对于未婚姑娘来说,“贞静”与否,在很多人看来,更是关乎名节,视同于生命的大事。如果一个女孩子成天想着某个男人,想着男女之间的事,那么,她就很有可能被视为“不守闺训”、“人欲”、“自媒” 的“淫佚女”,而遭到社会的鄙夷。现在,黛玉公然暗示宝钗对那些男男女女佩带的东西“越发留心”,而且还居然当看贾母等家长的面这样指责对方,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呢?幸而,贾母还并不是那种非常苛刻的家长,宝钗只装作未听见黛玉的话,便将此事掩饰过去。但如果换一位严苛的家长,如像《牡丹亭》中杜丽娘的父亲杜宝那样的家长,那后果又会怎样呢?我们只要看看后世许多阅红、评红的道学夫子,在宝钗身上加了多少咬牙切齿的指责与恨语,便不难知悉了。到底是谁的心计更“阴险”,更“恶毒”?是宝钗的“金蝉脱壳”,还是黛玉的“冷笑进谗”?姑且不论宝钗的“金蝉脱壳”是否真的要“嫁祸”于人,但起码宝钗此举的出发点,还是要将“这件事遮过去”,是以“消祸”、“避祸”为第一原则的。而黛玉当众指责宝钗对男女之事上心,却完全是嫉妒心使然,是无中生有、无事生非的“构祸”。那么,在道义上,究竟是谁的行为更能站得住脚呢?宝钗的“金蝉脱壳”,充其量不过是让一个小丫头对黛玉一时有所疑心。而黛玉的“冷笑进谗”,却意在使众人,尤其是贾母这样的最高家长对宝钗心生恶感。那么,在为人上,又究竟是谁的心计更富于强烈的攻击性呢?如此说来,那林黛玉岂不更像是一个所谓“阴险”、“恶毒”、“虚伪”、“冷酷” 的女人?(注:这些词汇都是“拥林派”论者曾经用来诋毁宝钗的习惯用语。)——自然,如此说是太过份了。笔者也实在不愿将一个孤苦无依、惹人怜爱的女孩,想象成这副模样。这样的描绘,其实本来就不无夸大的倾向,无论是对宝钗,还是对黛玉,都是一样。但毫无疑问,黛玉在爱情方面,反比宝钗更喜欢施用心计,甚至滥用心计,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注10]*
第45回,“金兰契互剖金兰语”,作者让钗、黛二人作了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那黛玉叹道:
“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你心里藏奸。从前日你说看杂书不好,又劝我那些好话,竟大感激你。往日竟是我错了,实在误到如今。细细算来,我母亲去世的早,又无姊妹兄弟,我长了今年十五岁,竟没一个人象你前日的话教导我。怨不得云丫头说你好,我往日见他赞你,我还不受用,昨儿我亲自经过,才知道了。比如若是你说了那个,我再不轻放过你的;你竟不介意,反劝我那些话,可知我竟自误了。”(第45回)
黛玉此话至少包含了三层意思:一是对宝钗教导她的感激。二是为自己曾经错怪了宝钗而感到惭愧。其三,小说也借此向我们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黛玉以前之所以疑心宝钗“藏奸”,却恰恰是因为她自己的心里“藏奸”!她自己怀着一种阴暗的心理去揣测别人,别人的一举一动也就似乎都包含了某种“阴谋”。而说到底,这些臆想中的所谓“阴谋”,却不过是她自己内心阴影的投射!——“若是你说那个,我再不轻放过你的,你竟不介意,反劝我那些话,可知我竟自误了。”可见,如果是宝钗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或者有什么其它的的把柄,落在黛玉手上,那黛玉倒有十分的可能,凭此大肆攻击、要挟宝钗呢!而现在,是黛玉不小心说漏了嘴,宝钗不仅没有按照她的惯用逻辑,跑去揭发或者告密,反而私下里约上她,以身说法,倾心相告。这样的光明磊落之举,则不能不使她在大感意外的同时又悔愧万分了。可以说,是宝钗的真诚和坦荡,照亮了黛玉的内心,把她从疑虑重重、心计泛滥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二人“金兰之契”式的友谊,正以此为契机而展开。明白了这一点,我们方能够理解为什么以黛玉心气高傲,不肯服输的个性,竟能在宝钗面前,深作自责,倾情若此了。而这正是宝钗以德服人的力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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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是“神仙”?——且看林黛玉的入世之心:
再把《红楼梦》第40至41回中有关“茶”的描写梳理一遍:
1,贾母未进大观园之前:
次日清早起来,可喜这日天气清朗。李纨侵晨先起,看着老婆子丫头们扫那些落叶,并擦抹桌椅,预备茶酒器皿。
2,贾母在黛玉潇湘馆处:
贾母少歇一回,自然领着刘姥姥都见识见识。先到了潇湘馆。一进门,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路。……紫鹃早打起湘帘,贾母等进来坐下。林黛玉亲自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王夫人道:“我们不吃茶,姑娘不用倒了。”林黛玉听说,便命丫头把自己窗下常坐的一张椅子挪到下首,请王夫人坐了。刘姥姥因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刘姥姥道:“这必定是那位哥儿的书房了。”贾母笑指黛玉道:“这是我这外孙女儿的屋子。”刘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这那象个小姐的绣房,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第40回)
3,贾母在探春秋爽斋处:
凤姐听说,便回身同了探春、李纨、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一个篾片相公,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一个女篾片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听了不解。凤姐儿却知是说的是刘姥姥了,也笑说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的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也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你相干,有我呢。”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着丫鬟端过两盘茶来,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敁敠人位,按席摆下。(第40回)
4,贾母在宝钗蘅芜苑处:
贾母因见岸上的清厦旷朗,便问“这是你薛姑娘的屋子不是?”众人道:“是。”贾母忙命拢岸,顺着云步石梯上去,一同进了蘅芜苑,只觉异香扑鼻。那些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都结了实,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爱。及进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贾母叹道:“这孩子太老实了。你没有陈设,何妨和你姨娘要些。我也不理论,也没想到,你们的东西自然在家里没带了来。”说着,命鸳鸯去取些古董来,又嗔着凤姐儿:“不送些玩器来与你妹妹,这样小器。”王夫人凤姐儿等都笑回说:“他自己不要的。我们原送了来,他都退回去了。”薛姨妈也笑说:“他在家里也不大弄这些东西的。”贾母摇头道:“使不得。虽然他省事,倘或来一个亲戚,看着不象;二则年轻的姑娘们,房里这样素净,也忌讳。我们这老婆子,越发该住马圈去了。你们听那些书上、戏上说的小姐们的绣房,精致的还了得呢。他们姊妹们虽不敢比那些小姐们,也不要很离了格儿。有现成的东西,为什么不摆?若很爱素净,少几样倒使得。我最会收拾屋子的,如今老了,没有这些闲心了。他们姊妹们也还学着收拾的好,只怕俗气,有好东西也摆坏了。我看他们还不俗。如今让我替你收拾,包管又大方又素净。我的梯己两件,收到如今,没给宝玉看见过,若经了他的眼,也没了。”说着叫过鸳鸯来,亲吩咐道:“你把那石头盆景儿和那架纱桌屏,还有个墨烟冻石鼎,这三样摆在这案上就够了。再把那水墨字画白绫帐子拿来,把这帐子也换了。”鸳鸯答应着,笑道:“这些东西都搁在东楼上的不知那个箱子里,还得慢慢找去,明儿再拿去也罢了。”贾母道:“明日后日都使得,只别忘了。”说着,坐了一回方出来。(第40回)
5,贾母在惜春藕香榭处:
一时只见丫鬟们来请用点心。贾母道:“吃了两杯酒,倒也不饿。也罢,就拿了这里来,大家随便吃些罢。”丫鬟便去抬了两张几来,又端了两个小捧盒。揭开看时,每个盒内两样:这盒内一样是藕粉桂糖糕,一样是松穰鹅油卷;那盒内一样是一寸来大的小饺儿,贾母因问什么馅儿,婆子们忙回是螃蟹的。贾母听了,皱眉说:“这油腻腻的,谁吃这个!”那一样是奶油炸的各色小面果,也不喜欢。因让薛姨妈吃,薛姨妈只拣了一块糕;贾母拣了一个卷子,只尝了一尝,剩的半个递与丫鬟了。……当下贾母等吃过茶,又带了刘姥姥至栊翠庵来。(第41回)
6,贾母在妙玉栊翠庵处:
至院中见花木繁盛,贾母笑道:“到底是他们修行的人,没事常常修理,比别处越发好看。”一面说,一面便往东禅堂来。妙玉笑往里让,贾母道:“我们才都吃了酒肉,你这里头有菩萨,冲了罪过。我们这里坐坐,把你的好茶拿来,我们吃一杯就去了。”妙玉听了,忙去烹了茶来。宝玉留神看他是怎么行事。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贾母道:“我不吃六安茶。”妙玉笑说:“知道。这是老君眉。”贾母接了,又问是什么水。妙玉笑回:“是旧年蠲的雨水。”贾母便吃了半盏,便笑着递与刘姥姥说:“你尝尝这个茶。”刘姥姥便一口吃尽,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浓些更好了。”贾母众人都笑起来。然后众人都是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第41回)
——贾母及进大观园,一连逛了五个地方,曹雪芹都不厌其烦地写到了一个“茶”字。这是不是重复?既重复又不重复!所谓“特犯不犯”是也。在潇湘馆处,作者写明,贾母一进门,黛玉便早有准备地“亲自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在秋爽斋处,探春却没有亲自动手,“先着丫鬟端过两盘茶来”。在蘅芜苑处,贾母进门后看见的是宝钗“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茶奁茶杯”只是静静地放那儿,动也没动。宝钗不仅没有“亲自”奉茶,连事先叫丫鬟准备一下也没有,以至于贾母根本没有在蘅芜苑喝到一口茶,便出来了。在藕香榭处,贾母“吃了过茶”,没有写明是惜春亲自端上,可知一定是丫鬟代劳了。只有在妙玉处,曹雪芹又一次写了屋主人亲自奉茶。不过,这一次是贾母提出吃茶在先,妙玉的态度和积极性,还是比黛玉稍逊一筹。怎么样?小小一杯茶,写出了黛玉的竭力奉迎,探春的豁达阔朗,宝钗的淡泊出世,惜春的孤介偏僻,妙玉的外踞内恭。曹雪芹的描写,确实是“各有侧重”,它恰恰揭示了钗、黛(当然也包括妙玉)性格中,鲜为人知,却又更为核心、更为本质的“另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