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11点从巴黎飞内罗毕, 八个多小时, 肯尼亚航空, 空姐漂亮啊! 起飞后一小时送水, 货柜上最大的三个瓶子分别是威士忌, 伏特加和朗姆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爽地提供烈性酒的航班, 跟个吧台似的。加航也有, 要的话从柜子最里面翻出来一小瓶, 50ml, 小气。不过品种似乎比这个多 , 除了上边这些还有杜松子和Irish cream。这次从伦敦回来就是加航, 每次一小瓶杜松子, 下了飞机还晕乎乎的。肯尼亚航空的啤酒也不错, 非洲本地产的, 喝了一路。

出了内罗毕机场已是晚上9点, 边往外走边打Uber, 换了六七个都不接单,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活儿不赚钱。走到等出租和网约车的地点, 接着试, 一大群出租车司机围着我们提供服务, 挺烦人的。90年代在国内出差, 每次回北京机场就是同样的景象。你要不停不停地跟他们说不要, 还是有人跟着你墨迹, 你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我们只能不停地躲, 既躲他们也躲蚊子。机场外温度不高, 蚊子可不少, 我又没打黄热病疫苗, 赶快从包里翻出驱蚊水猛喷。等了20分钟, 好不容易有个司机接单了。一路上没什么车, 晚上也看不清楚市容, 觉得和加拿大的大城市差不多, 加油站炸鸡店快餐厅, 大型购物中心, 挺繁华的。

内罗毕那晚的旅馆是在booking上订的, 大概130美元一晚, 还不错, 早餐丰富。就是大堂餐厅和走廊都黑乎乎的, 省电, 不开灯。后来住的几个坦桑尼亚的旅馆也都如此。

一进非洲, 水管里的自来水就不能入口了, 刷牙也不行。每个旅馆前台在办理入住时都会跟客人强调这个, 因为非洲的自来水没有消毒。每个房间每天供应两瓶饮用水, 以供客人刷牙和饮用。来之前旅游诊所的医生也强调过, 可其实很容易忘, 我就忘了, 因为旅馆房间很干净, 装修现代化, 洗漱的时候很自然地就会打开锃亮的水龙头刷牙。刷完了才想起来, 后面10几天都没再敢用自来水。

第二天早6点半从内罗毕出发, 长途车就是以前国内八九十年代的小巴, 我刚毕业工作那几年坐过无数次。唯一不同的是行李放车顶, 一个大汉在底下举, 司机在车顶接, 都举上去后盖上厚厚的防雨布。要是乘客多行李重的话, 够这俩人举一阵的, 体力活。

天一亮看清市容了。大体是北京80年代城乡结合处的样子。没铺沥青的土路, 正是上班早高峰, 人来车往, 到处尘土飞扬, 其中夹杂着早点摊的烟火气。两轮的三轮的小摩托车很多, 到处钻, 很危险, 总之是很像40年前的北京三环外。

路边卖花和灌木的特别多, 还有garden用具, 大花盆, 坦桑尼亚那边的城市也是。花都种在大塑料口袋里, 还有卖家具的, 五件套皮沙发, 装修材料, 全都是露天的, 随意摆在路旁。很快就开出大城市了, 两个多小时后停在一处乡村小卖部, 乘客休息10分钟上厕所, 蹲式的。村里人的容貌穿着像是马赛人, 就是东非最大的部落人种。

4个小时后到达肯尼亚和坦桑尼亚的边境, 办公的小楼很旧, 大厅全是人, 两国的边防人员在小窗口里面, 窗口上方贴国旗, 表明这个窗口是哪国, 每个窗口前都排大长队。离门最近的是坦桑尼亚防疫的, 每个人递进去小黄卡, 对方连看都不看, 其实就在他眼前晃一下。早知这样我们几个用同一个卡, 或者干脆自己画一个, 他也看不出来。不过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当天心情好呢, 要是碰上较真的, 每张卡都打开仔细核对, 那你就过不了关了。晃完了小黄卡, 对方给你一张入境纸, 要你到旁边的桌子上填, 一群人抢笔用。填的信息和以前入境其他国家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几年都改成电子版了, 很少还有国家用手填。填完了开始排出境肯尼亚的队, 也是最长的队, 排之前都要看清国旗, 好几个游客都快排到了才发现是坦桑尼亚的窗口, 还要从新排。护照输信息照像按指模, 再排坦桑尼亚的队, 好容易排到了被告知只收纸质的签证, 长途车司机带我们去地下室的商务中心打印出来, 再上来排队, 护照输信息照像按指模, 总算入了坦桑尼亚的关。

快5点时到达阿鲁沙长途车站, 阿鲁沙是坦桑尼亚第四大城市, 也是去safari旅客的落脚点。从这晚开始就是旅行社全包的package 了。这一晚和两天后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那晚都是lodge, 还有四晚是帐篷,最后一晚是hotel。长途车站一大堆人和车, 也是每个司机都上来揽活。说是lodge派人到车站接我们, 可我们不知道哪位是。长途车司机说他知道, 让我们等。心里七上八下, 还要应付一波波陌生人上来搭讪。好不容易等到长途车司机指着一个人说你们跟他走吧! 那人很热情, 能聊, 很快就安全到达, 我们运气不错。

Lodge的门里门外简直是两重天。里面和迈阿密多米尼加的度假村一样, 泳池吧台应有尽有, 除了前台省电不开灯, 其他没什么区别。刚一出门, 立即穿越回50年前的中国乡村。门前的土路凹凸不平, 到处大坑要随时提防崴脚。各家养的狗和鸡在你跟前溜达, 一户门前有一架老式缝纫机, 没准还是上海蝴蝶牌的, 一个挺帅的小伙熟练地踩着匝衣服。旁边一户的女人把自家烤的一盆土豆拿出来卖, 黑乎乎的发廊旁, 一棵棵茂盛的芭蕉树。到处三轮蹦子, 我小时候去通县常坐这种摩的, 90年代中期北京周边农村还随处可见呢, 特不安全, 老翻车。

正是下学时间, 学生们的校服很整洁漂亮。关键是能分出男女! 女孩是宽褶裙, 男孩是过膝的短裤或长裤, 都是西式, 和我女儿的校服差不多。

90年代初北京的中小学开始规定穿校服, 幸亏我没赶上。那校服是运动服式样的, 极其肥大, 裤腰像个面口袋, 且男女同款。当时还规定女生必须短发, 从后面看真分不出男女来,而且每个学校都差不多, 不象坦桑尼亚这里, 每个学校的校服颜色式样差别很大。这还只是公立学校的, 私校的质量更好。

卖烤土豆的。这门隔壁就是我们的度假村。

三轮摩的。

芭蕉不大, 底下垂着的花苞巨大。

度假村的客房外形是仿照马赛人的部落村屋, 圆圆的上面一层稻草。

没带游泳衣。带了也不敢下水游。过了5点气温降的很快。6点天就全黑了。赤道以南, 现在是冬季, 早晚有点凉, 最好带一件薄棉衣。

晚餐6点半才开始, 等待期间在泳池旁写生。

房间内部。多少年没见着蚊帐了。

晚餐很美味。餐厅环境优雅又极具本土特色。这边的饮食口味和中餐相似, 以米饭为主, 菜虽然不是爆炒的, 但也是用类似中餐的酱料慢炖出来的, 很好吃。程序是西方三段式。头菜是汤或沙拉, 汤不论哪个住处的餐厅都是南瓜汤, 沙拉不敢点, 所有连皮的水果和生吃的蔬菜比如黄瓜西红柿苹果都被忠告不要吃, 因为洗的水不是饮用水。我们于是连续喝了八天的南瓜汤,直到离开非洲。不过那汤真的特别好喝。main course是肉类或素食, 最后是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