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汛工作了不到两个月我就离开了,工资太低了。我没有安徽妹儿的本事和能力,只能跳槽找一些工资稍微高一点的工作。在深圳,除了少数志向远大的人,为了将来自己创业,抱着学习技术、管理或市场的目的,可以忍受一时的辛苦和低薪,大多数都处于一种浮躁的状态,为资本家打工,没有几个人是讲究忠诚和付出的,基本上都是向着高工资看齐。
雅达是一家生产开关电源的公司,刚把工厂从英国搬到深圳,世界上的一些较大的计算机生产企业如IBM、惠普、TOSHIBA等都是它的客户。当时雅达正在招聘测试工程师,据说工资远远高于凌汛,我便申请了。几天之后,我就收到了面试通知。面试我的是生产部经理,是位香港人,他不懂普通话,而我又不懂白话(广东话),好在两个人都会说英语。为了考察我的技术水平,这位经理要我画出一个基本的整流器和放大器的电路原理图,对于一个大工毕业生,即使上学时再怎么混,这都应该是小菜一碟吧。实际上,这位经理本人是管理出身,技术上并不懂得多少,所以技术考核我很快就过了关。虽然我不会说白话,但并不影响工作上的交流,毕竟工厂大多数人都以普通话为主,工厂里管理层的香港人也都在努力的学习普通话,而且能说英语更能显示出一个人的教育素养。这位经理当场决定录用我,并征求我期望的工资额度,当时我想如果能把凌汛的工资加倍就可以了,担心要求过高会失去这个位置,所以只要求了两千。我正式的录用通知几天后寄到我的手上,基本工资确实是俩千多,加上加班工资,每月能开三千多。如果知道雅达这么轻松的就满足了我的工资要求,当时应该再提高点价码。当时深圳很多公司的招工都是企业和求职者之间的讨价还价,既要得到位置还想得到高薪,确实还是们艺术,是一门和老板心理斗智的艺术,大多人都是以之前自己的身价为起点的,谁让我之前的工资只有一千多呢!
接到通知后,我马上在凌汛办理离职手续,一个星期后,就到雅达上班了。当时雅达的员工宿舍还没有建好,我们被临时安排到酒店住宿。记得是人事部的一个湖南来的小伙子领我们去酒店办理住宿手续的,这位小伙子的名字我不记得了,暂且称他为小湖南吧。我和另一位小伙子刘义顺住同一个房间,刘义顺也在生产部工作,是生产工程师。我们的隔壁住着人事部一个叫阿玲的姑娘和一个湖南妹子。
生产部有生产、测试、和质量控制几个部门,每个部门都有一个香港主管和一个大陆的女文员。测试部门的主管姓陈、是一位很年轻的小伙子,大家都按照香港或广东人的习惯,称他为陈生,大概就是陈先生的意思吧。
来到雅达后不久,我又把老朱推荐给了陈主管,老朱也按照陈主管的要求按程序递交的职位申请并且很顺利的通过了面试。这样,我和老朋友老朱又成为了同事,真是兴事。除我和老朱外,测试部还有华国栋、金周、李亚明、张学军、魏全荣。胡志几位,后来方向也来到了雅达。凌汛简直成了周围公司的职业培训站了。凌汛的工资水准真的很难留住人的,很多人都像我一样先在凌汛落脚,再找到其它工资稍高些的工作,马上就再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