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寓的对面,隔着一条马路,就是西郊昆士兰州立小学,儿子上学很方便。1月26号,圣诞期间的假期就要结束了,学校快开学了,我们一家三口来到学校咨询上学的事宜,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叫林奈特的漂亮中年女士,这位女士非常热情,让我们感到温暖。林奈特解答了我们全部的问题和疑惑,并给了我们一份文具清单。因为清单上的很多物品都用代码标注,我们不是很熟悉,我们就专程到了河对面一个较大的超市,靠着超市工作人员的帮助,才买齐了所有的学习用具。1月28号,又在学校花了70澳元为儿子买了一套校服,浅蓝色的T-恤衬衫、深蓝色的短裤和大沿遮阳帽,穿在身上,非常的精神漂亮。
1月31日是儿子第一次在国外上学的日子,为儿子准备了三明治午饭和水果,我和妻子一同送他去了学校。在国内时,儿子已经读了两年半的小学。到澳洲后,根据他的年龄与没有英语背景的现实,儿子被分到了三年级,并有一英语老师每天单独为他一人上两个小时的英语课。我不担心这两个小时的英语课会影响其他课程的学习。澳洲的小学给我的感觉好像就是老师带着孩子们玩耍,所以不必担心上课的内容有多深、多难。何况,儿子的算术基础早已经把澳洲的同龄孩子远远的甩出几条街了。当天放学后,我们问儿子:感觉怎么样,学校好玩吗?儿子的回答轻松愉快:挺好的。这让我们对他有可能不适应的担心消除了。
班级除了他一个亚洲人以外,还有一位香港来的孩子。老师本来以为,同为中国人,香港孩子可以为儿子翻译老师的讲课内容。不曾想,香港孩子只会说广东话和英语,不会讲普通话,而儿子既听不懂英语,也不懂广东话,有时香港孩子甚至还欺负我儿子。那几天,与其他人完全处于语言的隔绝状态,没有与任何人的语言交流,我不知道儿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但他还是每天高高兴兴的背着书包去学校,回来后高高兴兴的跟我们讲着学校的见闻。
那几日,‘Bye bye’大概是儿子能说的有限的几个英语单词之一。一个早晨上学之前,他背着书包不停的跟我们变着调的说着‘Bye bye’,把邻居房东老太太都逗乐了,她也跟着大声的说着‘Bye bye’,后来以至于整个楼道都是‘Bye bye’的声音。
为了不丢掉中文,妻子还想让儿子继续按照中文教材学习中文。看着在学校像个‘聋子’和‘小哑巴’一样的儿子,我说还是等他英文跟上来之后再说吧,不要让两种语言互相干扰。妻子专门把国内的小学语文和数学教材都带到了国外。不曾想,儿子英语水平提升上来之后,却对汉语的学习失去了兴趣,这是后话。
儿子的英语老师就是林奈特,每次上课结束后,她还专门把上课的内容录音,让儿子放学后还可以听录音复习。我也可以监督儿子的学校进度。有时儿子记不住老师教过的所有单词,看到我的不满,儿子也很着急。后来林奈特跟我说,她并不指望儿子能记住所有的教学内容,只要儿子认真学习,就可以了,就会有进步。而儿子每一点小小的进步,都会得到林奈特极大的表扬和鼓励,儿子也就感到满足和自豪。靠鼓励而不是批评应该是西方教学方式与国内的明显不同之一。
除林奈特以外,儿子接触最多的还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这是位超级丰满的年轻女老师,在家里儿子总是亲切的称她为‘胖老师’。胖老师不但有超大的身材,也有宽阔的心,对工作认真负责,对孩子们总是充满了慈爱,让人感动亲切,对儿子总是格外的关照,使儿子能尽快的熟悉新环境、新风俗和新文化。
两个星期后,儿子告诉我们,他已经结交了一位班级上的朋友,名字叫尼克。尼克是一位大眼睛的漂亮男孩,经常和儿子玩橄榄球。老师上课时的各种活动,也经常把儿子和尼克分在一起。
又过了一个星期,儿子又告诉我们,他又有了一位新朋友,名字是康妮。康妮是位高高大大、又黑又胖的希腊女孩。康妮虽然不喜欢男孩子的球类运动,但也不是安静女孩,经常拉着儿子到操场上跑步,并告诉儿子:儿子跑步,她可以减肥。儿子还专门对我们说:“我跑步,她减肥。”
除了这两个朋友,儿子和大多数的其他同学也都很融洽。儿子出国前,曾在佳木斯少年宫学习过画画,他的这个特长也为他赢得了不少的小粉丝。有一次老师让学生们画人体骷髅,儿子的画不但让学生们惊叹,就连老师也感到震惊。孩子们一边传递着儿子的画,一边都高声的喊着:“宇航画的!看,宇航画的!”宇航是我儿子的名字。还有一次,老师让孩子们发挥自己的想象,用画作或文章来表现学生们在课堂上时的情景。儿子画了一个孩子坐在凳子上,正举着手,要求回答老师的提问。老师的评语是:有画画的天赋。看到后,我也感到挺惊奇,儿子可以用画画来叙事,而且又是那样的轻松自如。
另一个让老师和孩子们惊叹的是儿子的算数能力,当其他的孩子们还在数着方块学习简单的加减法的时候,我儿子经常是一下子就说出了结果。这些在西方的孩子们看起来不可思议的超常能力更激发了当地孩子们对儿子的兴趣,儿子很快的融入他们之中,他的英文能力得到迅速的提升。
一个早晨上学之前,儿子在公里上穿着旱冰鞋溜旱冰,林奈特看到了,告诉儿子说:在公路上溜旱冰,很危险,记住,以后不要在公路上溜旱冰。
一天放心之后,儿子回来问我们:“耳朵里边的东西用中文怎么说?”“耳蝉”我告诉他。“我有耳蝉吗?”他又问,“应该有吧,小孩都会有的,怎么了?”我答完之后又反问到。儿子说有同学问过他这个问题。我接着问:“耳蝉用英语怎么说?”儿子说忘了。但和当地的孩子们在一起说话交流时,他都懂。
真是让人惊奇,单问儿子某个中文词汇用英文怎么说,他并不能马上能说出来,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和其他孩子及老师的交流。小孩子学语言真是个奇妙的过程,显然他们学习语言的过程与我们大人学语言是完全不同的。
大概到澳洲两个多月左右的时间,忽然有一天,儿子回来跟我们说,他在学校听老师讲课,就像听中文一般,完全的听懂了。这样他的英语‘小灶’也就撤销了。
(待续)